荊山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了一片骨頭碎片,「井裡並沒有見到任何屍體,只剩下這東西,像是人的。」
「人的?」楚雲霓心中一動,在獨孤翊宸還沒說話前一把奪過了荊山手上的那片骨頭,趁著月色,她仔細的端倪著,想從這片僅存的骨頭中尋找出半點蛛絲馬跡。
「有種藥叫做「蝕骨」,在人死了之後讓其含在嘴裡,不消幾日,屍骨都會一併化成血水,這種藥煉製極難,沒想到宮裡會有這樣的東西。」獨孤翊宸在荊山拿出這片骨頭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
「皇后殺一個婢女就殺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動用如此大的心思,去銷毀這具屍體?」楚雲霓這下更加的狐疑了,「除非,她想融化這具屍體,然後……」
「然後讓屍水蔓延在宮裡,導致整個宮裡的人慢慢的傳染上病源。」獨孤翊宸接下了楚雲霓的話。
對於楚雲霓的聰明,獨孤翊宸有些吃驚。
楚雲霓頷首,默認了獨孤翊宸的話。
獨孤翊宸的心卻驚了,心想:「難道當年,也是這樣的手法,導致自己的母后死在那一場冤枉中嗎?難道兇手真的是……皇后嗎?」
「那麼,這是什麼毒?」獨孤翊宸問著,楚雲霓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那片骨頭上,沒有注意到獨孤翊宸就連聲音都在發抖。
「不知道,太后那邊我現在無法進去,御醫又日夜輪流醫治,我根本連看一眼都成問題。」楚雲霓為難的搖著頭。
「是不是只要讓你看到太后,就能知道是中了什麼毒?」獨孤翊宸開始有些緊張了起來。
楚雲霓卻停頓了一下,「十有**。」
「那好,我帶你去給太后診治。」獨孤翊宸情急之下拉起了楚雲霓的手腕,作勢就要拉著她往太后的懸恩殿去。
楚雲霓卻不依了,「等等先,既然下毒的人這麼大費周章,自然不會用那種見血封喉的東西,只要有解藥,一切好說。我現在想的是,皇后在我手上,如果想要解藥的話,她會乖乖交出來嗎?」
獨孤翊宸不理解楚雲霓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后運籌帷幄,恐怕她的最終目標是想置我於死地,自然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將解藥交出來,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何不將她拉上同一條船,看她是否敢一起把這艘船給沉了?」楚雲霓開始動起了壞心思。
說著,她將那塊骨頭上的碎片用力的刮下來,用一方手絹精心包好,收在袖子當中。
獨孤翊宸不禁搖著頭,皇后纏上這麼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恐怕是她最大的不幸。
「既然如此,太后那邊我去打點,你那邊的事情辦好之後,抓緊時間到懸恩殿來,記住,天亮前必須把一切辦好。」獨孤翊宸囑咐著,這裡是皇宮,即便他要出手,也得加倍的小心,以免出了紕漏。
楚雲霓沒想到獨孤翊宸真的肯幫自己,朝著媚媚的一笑,「那好,不見不散。」
說罷,便朝著自己的清池宮方向奔跑而去。
不見不散。
何其親密的一句話,獨孤翊宸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忽然有些不適應。
理智告訴自己,「這個女人,只是一顆棋子而已。」隨即,他的臉色更加的冰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