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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章 為君一戰 文 / 東北鑫仔

    楚軍突然北上,而且,是毫無徵兆的殺來,楊熊雖然廣佈斥候,卻也吃了一個大虧,還沒等看清楚將的模樣,便被楚軍衝亂了陣型,倉促向北逃去,

    秦軍漫山遍野潛逃,隊伍迤邐數十里,有的秦軍跑得慢點,被楚軍追及,一刀斃命,有的秦軍乾脆扔下輜重,旗幟,匆匆趕往小道逃竄,卻被楚軍騎兵已雷霆手段堵住路口,最終無奈投降,

    這一戰,楊熊可畏損失慘痛,但秦軍擁兵五萬,損失數千人也只是冰山一角,此時,秦軍退到曲遇縣以東,這裡地勢平坦,屬平原地形,秦軍已後軍變前軍,弓弩在前,騎兵在後,重新立住陣腳,楚軍追到此地,多數被弩箭射回,只得重新列陣,與秦軍對峙,

    雙方各自擂鼓,主將來到陣前,楚軍這頭,巨盾在前,兵馬在後,一條盾門開啟,樊噲馭馬而出,他右手搭起眼簾,看了看前方的秦軍,不禁嘲諷道:「喪家之犬,還敢一戰嗎,」

    楊熊聽後,不禁勃然大怒,他揮起手中長戟,馭馬而出,指向樊噲道:「敢與我一戰否,」

    「戰就戰,只是,你這次不要再逃跑了,」樊噲說完,朗然大笑,笑聲過後,樊噲從背後拿下鐵盾,又從腰間摘下板斧,馭馬直奔楊熊殺去,

    兩匹馬,兩把兵器在曠野上交鋒,樊噲體格粗壯,力道十足,一板斧劈下,楊熊雙手持戟格擋,但還是感覺樊噲力道雄厚,楊熊被震得虎口發麻,伴隨著兩匹馬的奔馳,兩人很快分開了,

    各自奔有百餘步,楊熊勒轉馬頭,看向樊噲,只見樊噲此時也勒馬而立,也在凝望著自己,楊熊啐口痰,暗恨道:『這匹夫,當真難纏,』

    可這並不能阻擋楊熊與樊噲一戰的決心,他此時已揮舞大戟,再次向樊噲殺去,快到近前,楊熊長了個心眼,他知道樊噲下劈的力道十分雄厚,不是自己能夠輕易撼動的,乃側趴在馬背山,雙手緊握大戟,直奔樊噲咽喉刺去,

    樊噲也馭馬來迎楊熊,他右手揮起板斧,瞧準楊熊,準備一斧結束戰鬥,但楊熊忽然趴臥在馬上,使得樊噲不得不改變戰術,卻在即將接近楊熊的時候,樊噲發現,楊熊的大戟已經瞄向自己的咽喉,他大驚之下,左手的盾已本能的擋在胸前,盾和戟遭遇了,一聲巨響之後,樊噲的戰馬從楊熊馬旁奔過,而楊熊卻已大戟脫手,馭馬急回本陣,

    鐵盾的堅硬在這一刻展現無餘,楊熊的大戟不但沒有刺透鐵盾,反而被強大的衝擊力給頂射了,此時楊熊已無戰心,他剛剛奔回本陣,準備下令撤退,卻發現,對面楚陣中,劉邦的纛旗已佇立在中軍,這是劉邦的主力部隊到了,

    他更不敢戀戰,立刻撥轉馬頭,抽出長劍,大喝道:「撤,撤回滎陽,」

    主將的勝敗直接關乎到全軍的士氣,此時楊熊倉促撤退,使得秦軍士氣大落,所有人都無心戀戰,匆匆扔下旗幟,倉促逃離戰場,

    對面,劉邦已趕來多時,他見樊噲趕跑了楊熊,心中為之大喜,而楊熊奔回本陣後,便匆匆撤退了,劉邦知道,這是擊敗楊熊最好的機會,他毫不猶豫的抽出長劍,向前一揮,大喝道:「斬殺楊熊者,賞金百鎰,官升一級,」

    楚軍如山崩海嘯,向秦軍陣內蜂擁而去,奔騰的戰馬彷彿一把利劍一般,直插秦軍腹地,而兩側,矛兵,戈兵和戟兵也在奮力直衝,對秦軍形成包圍之勢,霎時間,戰場上沸騰了,

    秦軍不顧一切的向前猛衝,卻忽然,從斜刺裡殺出一彪軍馬,他們身穿棕色軍服,手舉韓國旗幟,近七成的兵馬配備了鐵劍和鐵戈,這些兵器統統是從洛陽訂購的,而率領這支兵馬的,是徘徊在穎川郡一帶的張良軍,他們的忽然殺出,使秦軍更加惶恐,四處亂串,

    韓軍先是佈置了強大的弓陣,幾輪弓箭射出後,騎兵和車兵猛然殺出,隨後,是步兵緊緊跟隨,隊形整齊有序,堵死了秦軍逃竄穎川郡的要路,而後面,楚軍也已殺入戰陣,秦軍只得拚命想北奔逃,但還是有很多人逃跑不及,被楚軍追上,一陣亂砍,斃命當場,

    鮮血流成了河,兵器碰撞聲越來越少,求饒聲,怒罵聲和哭喊聲也在漸漸消失,能夠逃走的秦軍都已逃得差不多了,唯獨剩下一些逃得慢的,不是戰死,便是跪地求饒,一隊隊楚軍馭馬而來,將這些可憐的秦軍包圍,繳械兵器,隨後帶走,

    劉邦此時馭馬來到陣前,他已得到急報,有一支韓**隊從穎川郡方向殺來,截住了部分秦軍西撤的道路,劉邦經過短暫的思索,便猜出了,來人一定是張良,

    這個久別重逢的老朋友,劉邦心中激動不已,他又行了一段時間,只見不遠處,百餘騎疾馳而來,為首之人,乃是張良,

    很快,張良來到近前,在馬上拱手笑道:「劉將軍,我們久違了,」

    一旁,張不疑也向劉邦拱拱手,劉邦笑著回一禮:「子房兄,你可讓我好想啊,」

    戰場上,響起眾人的朗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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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場上已經漸漸安靜下來了,除了帶兵追擊楊熊的樊噲軍外,劉邦的主力和張良的部下都在忙碌著安營紮寨,今夜,他們會在這裡渡過,

    還有不少士兵前往戰場,焚燒屍體,整理秦軍丟落的物資,

    在不遠處,一頂高大的帳篷先一步佇立在空地上,帳篷內,一個木桌,兩塊軟席,劉邦與張良相對而坐,

    暫時沒有地方燒熱水,劉邦便與張良各自倒了一碗酒,一碟肉乾擺放在桌上,張良知道劉邦是嗜酒之人,特意帶來了一罐美酒,

    短暫的沉默,劉邦拿起酒碗,在鼻子前嗅了嗅,在這個戰爭與飢餓的年代,糧食的不足,使得酒水由為稀少,尤其是美酒,這可是個好東西,劉邦嗅了幾下,舉杯大喝一口,直呼痛快,張良也隨之朗笑,

    這時,劉邦感覺渾身都被美酒的香味陶醉了,他咂咂嘴,品了品酒,這才看向對面的張良,笑道:「先生何以出現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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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唉……說來慚愧,」張良輕歎一聲,也拿起酒杯輕抿一口,苦笑著搖頭道:「我自從輔佐韓王北上,也曾奪下十餘城,本想一股拿下三川郡,以圖進一步西進,卻不想,楊熊率軍抵達三川郡,他接管了防務,我與他戰過幾次,皆因兵馬不足,慘遭大敗,最終,我只得率軍遊蕩在穎川郡一帶,」

    說到這,張良自嘲的笑了笑:「數日前,我得到斥候消息,言你們已經奪下陳留,正在整軍北上,我便猜到,你與楊熊必會有一場大戰,乃向我王請兵而來,助劉將軍一臂之力,」

    聽到張良如此說,劉邦心中感動不已,他起身握住了張良的手,輕輕拍了拍:「有子房這句話,我劉邦願幫你先奪下穎川郡,在西進不遲,」

    劉邦的許諾,讓張良為之一驚,他急忙擺手道:「西進乃是大策,關乎秦國興亡,若秦國不滅,各國又豈能久持,我怎能在此耗住劉將軍,此事萬萬不可,」

    張良毅然不肯接受劉邦的幫助,劉邦卻爽然大笑,他回頭看向謀士酈食其,朗聲問道:「本將要進兵穎川郡,只為張良一戰,你們肯支持我否,」

    「主公恩威並立,不失信於友人,不失信於天下,此乃大義,我們怎敢反對,」酈食其回答的即為圓滑,一旁,蕭何也點頭讚道「幫助韓國收復穎川郡,不單單是為了大義,也可以從穎川郡打通一條西進要路,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眾人的肯定,更加堅定劉邦的決心,他拿起桌上酒杯,慨然道:「為君一戰,」

    張良不好在回絕劉邦的好意,他也起身,舉杯笑道:「那我就替我王謝過劉將軍了,」

    夜晚,大營已基本搭建完成,樊噲的軍隊在追出數十里後,也相繼撤回,此時,在楚軍的中軍大帳,劉邦命將士們宰殺野物,宴請張良,

    歡笑聲充斥著大帳,酒過三巡,眾人手舞足蹈,各自討論著什麼,可以說,劉邦雖然治軍有方,但他放縱將領,這是不爭的事實,否則,漢國擊敗楚國後,劉邦就不會讓叔孫通定制禮儀了,而此時,帳內便是如此,各聊各的,完全無威嚴可談,

    但劉邦此時,畢竟只是一方將領,碭郡長,武安侯,沒有實質上的地位,但眾人早已默認劉邦為主,只是表面上,卻不太重視這些,而劉邦也不在意眾人的表現,他更關心的,是未來的天下會向著什麼形勢走,這也是劉邦為何會急於入關的原因之一,

    殺入咸陽,做秦王,這是劉邦的夢想,而眼前的張良,劉邦知道,他絕非一個普通的謀士,自從上次初遇,劉邦與他攀談之後,便知道,張良此人不簡單,

    劉邦放下手中酒碗,他見張良也在看著自己,便朗笑道:「先生以為,如今天下誰最強,」

    「最強者,恐怕已在將軍心中了吧,」張良也不說破,只凝視著劉邦,劉邦乾咳一聲,故作糊塗道:「你是說項羽,」

    「項羽自恃勇武,獨霸一方還可,如果要與將軍爭關中,恐怕非其人也,」張良笑道,

    「那是誰,請先生教我,」劉邦還是不肯實說,張良見劉邦如此,不由朗笑道:「你與他關係慎密,而我與他,也曾有過交往,他自幼便有大志,能府盼群雄,其勢不可小覷,」

    這一次,劉邦不再裝糊塗了,他與張良惺惺相惜,不由笑道:「項莊,」

    二人彼此心領神會的笑了,這時,劉邦又道:「他在孤傲又能如何,我先一步殺進關中,獨霸一方,又有武關之險,何懼項莊,」

    「將軍此言差矣,入關之後,能否如願稱王,還要看楚王羋心的意願,況且,項羽,項莊兩兄弟勢力正盛,我很擔心,楚王會為勢所迫而變卦,」

    張良的話,如一記重拳,給劉邦敲響了警鐘,他不由起身徘徊,已無心喝酒,這時,張良起身笑道:「這次入關,我願隨將軍一同前往,助將軍一臂之力,等平定關中,我們見機而動,可否,」

    「哈哈,有子房兄相助,我無憂了……」劉邦展顏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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