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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章 周市求主(中) 文 / 東北鑫仔

    張楚王宮,鼓樂聲聲,陳勝已沉迷酒色近三個月了,女人,財務成了陳勝人生中兩大快事。

    一批剛剛進宮的美女,正在大殿內熱舞,陳勝手裡端著酒杯,遞到嘴邊,但由於看的認真,他居然忘記喝了,此時,就這樣,陳勝瞇著眼觀看美女們的舞蹈。

    一名身材火辣的少女,她身穿粉色紗裙,在幾個伴舞的女子中舞動,異常惹眼,而陳勝的目光,卻在她的胸前遊蕩。

    這時,殿外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人匆匆走入,打斷了陳勝欣賞舞蹈的心情,他不禁冷聲令道:「停!」

    音樂和舞蹈同時停止了,這時,陳勝目光憤怒的瞟向走入大殿,打擾自己興的人,他不是別人,正是陳勝幕下的重要謀士之一的蔡賜。

    此時蔡賜已滿頭大汗,顯然,他走的很焦急,此時他也顧不得陳勝憤怒的目光,走到跟前,行禮道:「大王,出事了!」

    陳勝心中咯登一下,手裡的酒杯也不自覺的脫落,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好半天,陳勝才開口問道:「什麼事,如此大驚小怪?」

    蔡賜見陳勝還要強作鎮靜,心中暗恨,但臉上卻不敢有半分表露,只得歎道:「一共兩件事,第一,周在戲地遇秦將章邯,兵敗而逃,此時已退出函谷關了!」

    陳勝聽到此,不由大恨道:「匹夫,誤我大事了!」

    說到此,陳勝不由拿起酒壺,憤怒的扔了出去,正好砸在一個宮女頭上,宮女被砸的跪了下來,頭上立刻留下一絲鮮血,但她卻強忍著疼痛,不敢作聲,而一旁的蔡賜卻在心中感歎,陳勝已經三個月不曾上朝了,恐怕,他都忘了,自己還是一國的君王了。

    就在蔡賜心中胡思亂想的時候,陳勝又問:「還有一件事是什麼?」

    蔡賜略顯遲疑,但他還是說道:「大王,武臣平定趙地後……」

    說到這,蔡賜瞄了一眼殿內眾人,陳勝立刻明白蔡賜的意思,他乾咳一聲,令道:「你們都下去吧。」

    內侍和宮女都退下了,這時,蔡賜才繼續說道:「武臣平復趙地,在邯鄲自立為趙王,佈告天下,並用邵騷,張耳,陳余,蒯徹等一班人輔政,命李良,張魘和韓廣,分兵三路,向常山,燕地和上黨等地進兵。」

    這一次,陳勝再也不能遏制激動的情緒,他走到大殿側面,拿起牆上的寶劍,抽出之後,奮力向一旁的簾子砍去,口中大喝:「武臣,你個殺千刀的,寡人當滅你三族!」

    蔡賜見陳勝大發雷霆,只得歎道:「大王,此時還不是生氣的時候,請聽我一言。」

    陳勝揮劍的力度漸漸減緩,此時,他也有些冷靜下來了,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回到軟席上坐下,把劍扔到一旁,這時,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已不再像當年那樣強壯,自己剛剛只揮了幾下劍,便已累的疲憊不堪,但眼下,陳勝已無心考慮這些,他回身冷冷下令:「傳旨,抓捕武臣在陳縣的所有親屬,寡人要親自動刀,處斬他們!」

    蔡賜從陳勝的言語中可以看出,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仇恨蒙蔽了他的雙眼,但蔡賜不能跟著他一起仇視武臣,這樣,只會令事態更嚴重,想到此,蔡賜歎道:「大王,眼下,您不能動武臣的家屬。」

    陳勝略顯詫異,疑惑道:「這是為什麼?」

    蔡賜此時已走到陳勝面前,沉聲回道:「大王試想,若大王此時處斬武臣家眷,只會讓武臣更加仇恨大王,趙國百姓會認為大王是一個濫殺無辜,不講道義的暴君,那時,我們張楚國會多一個敵人,武臣,而剛剛自立為王的齊國也會藉機向張楚國發難,屆時,我們四方樹敵,張楚國何能久存?」

    蔡賜的話,讓陳勝心中一緊,四處樹敵,這不是他想要的,陳勝強壓心中怒火,問道:「寡人該如何處置此事?」

    「大王,您不但不能傷害武臣家眷,還應該好好穩住武臣的使臣,讓武臣即刻興兵,向西進發,攻打關中,待秦朝滅後,我們在興兵北上,收復趙地,大王那時,一雪前恥,有何不可?」

    陳勝陷入了沉思之中,蔡賜的意見不無道理,如果自己盲目誅殺武臣家眷,後果不堪設想,想到此,陳勝不禁微微點頭。

    蔡賜見陳勝已接受了自己的建議,他繼續進說道:「大王,我這幾日會安排武臣的家眷入宮,屆時,大王可以尋找借口,將他們軟禁在王宮之中,武臣得知家眷在大王這,投鼠忌器,必然不敢抗旨,拒絕向關中用兵。」

    聽蔡賜之言,陳勝微微點頭,蔡賜繼續說道:「我們還要結好張耳,封他的兒子張敖為成都君,讓他代替大王,出使趙國,安撫武臣,以防武臣有變。」

    蔡賜說完,武臣點頭歎道:「也只能如此了。」

    這時,一名親衛快步走入,來到陳勝和蔡賜身旁,拱手道:「大王,周市在殿外求見。」

    「周市?」陳勝不禁詫異,疑惑道:「他何時回來的?」

    「聽說剛回來。」親衛拱手回道,這時,陳勝微微點頭,看著一旁的蔡賜道:「武臣的事,由你全權負責。」

    蔡賜拱手唱諾,這時,陳勝又對親衛道:「帶周市去前殿等候,寡人馬上就到。」

    親衛唱諾離去了,這時,陳勝拾起地上的寶劍,掛在腰間,看著蔡賜,令道:「隨寡人去前殿。」……

    前殿內,周市和陳平在殿中焦急等待,此時,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了,可陳勝還是沒有出現,這讓周市多少感覺

    ,張楚國已不再是曾經的張楚國了。

    而且,這次進都,周市聽到很多謠言,有的人說,陳勝已變得荒淫無度,他已三個月不曾上朝,也有的人說,陳勝此時只喜歡女人,他對江山的渴望幾乎為零,還有很多謠言,五花八門,從各個角度討論著如今的張楚王陳勝。

    可不論是哪一條,都在貶低陳勝,這也讓周市從各個方面看出,張楚國已漸漸不得人心。

    尤其周敗歸函谷關,張楚國更是一蹶不振,還有,吳廣攻打滎陽,這都好幾年了,居然還沒有拿下。

    就在周市胡思亂想,神遊四海的時候,殿外,一名內侍高聲吶喊:「大王駕到。」

    周市和陳平趕忙站好,這時,從殿外走入陳勝和蔡賜,蔡賜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好,而陳勝,卻已走向鑾駕,在軟席上坐下,這時,周市和陳平跪地行禮:「臣周市,陳平,見過大王。」

    陳勝笑著擺擺手:「周卿請起。」

    周市向陳勝道一聲謝,與陳平緩緩起身,短暫的沉默,周市心中整理言辭,不久,他開口說道:「臣依大王囑咐,出兵魏地,如今,魏國故地已收回三分有一,雖然實力尚淺,但根基以穩,特請大王恩准,調魏咎坐鎮魏地,穩定魏人之心。」

    陳勝聽到此,臉色忽然一沉,他不悅道:「周卿何須如此,寡人恩准,魏地可由周卿掌管,不需改用他人。」

    周市見陳勝直接回絕自己,心中不由冷笑,這已在他的預料之中,但他不敢將這些表露在臉上,只得繼續說道:「大王,魏地乃秦軍東出之要地,四通八達,需有威望之人,方能鎮守,而魏咎乃魏國王族後裔,人心穩固,可當此大任,還請大王批准,放魏咎就國!」

    說道就國二字,陳勝心中怒火再次燃燒,他剛想開口訓斥周市,一旁,蔡賜已插口道:「周將軍,請見諒,魏咎和魏豹在去年,已經跟隨鄧宗前往九江了,此時,不再陳縣。」

    見蔡賜插話,陳勝強壓心中怒火,而這時,蔡賜曾勸導自己的話在耳邊迴盪,『不可在樹敵人,否則,張楚國危矣!』想到此,陳勝強壓怒火,歎道:「寡人也很為難,但魏咎遠在九江,暫時無法北歸,還請周將軍暫代職務,撫慰魏地。」

    這是明晃晃的賴賬,周市心中略顯焦急,他再次拱手,想要開口再言,一旁,陳平卻已悄悄拉了他一下,這時,周市斜睨陳平一眼,見他默默搖頭,周市只得壓住心中的焦躁,拱手歎道:「既然如此,臣先告退了。」

    陳勝本就擔心,周市繼續向自己索要魏咎,此時不由大笑道:「周卿遠來,一路辛苦,早點回去休息吧。」

    很快,周市等人退下了,陳勝看著空空的大殿,一旁,只有蔡賜一人也在低頭沉思,他不由拿起硯台,狠狠扔下玉階,恨道:「這些狗東西,一個個都想稱王嗎?」

    停了下,陳勝再次拔劍在手,猛然劈向御案,恨道:「待我滅了大秦,第一件事,就是用他們幾個人的狗頭泡酒,我要殺光他們!」

    見陳勝如此憤怒,蔡賜不禁輕歎一聲,拱手道:「臣有一計,大王可願聽嗎?」

    陳勝收起劍,怒道:「說來聽聽。」

    「聽聞,武臣讓韓廣收復燕地,不如派一輕騎,連日趕路,傳密旨給韓廣,讓他在燕地稱王,制約武臣,這樣,武臣不足為懼。」蔡賜說完,凝神看向陳勝,陳勝此時已略作思索,也不由看向蔡賜,兩人目光相對,皆默默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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