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的睜開眼睛……
滿屋子的古色古香不像是現代,現在還有人住在這麼古典的地方嗎。
我這是在哪裡?
「女皇恕罪。」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驚慌而急切,但是掩蓋不了其原本的沉穩有力,只不過一點也不像個女人。
「女皇恕罪。」
這是一群女人的聲音,整齊但卻同樣的焦躁不安,仔細聽也不難聽出其中的畏懼,是在怕誰嗎?
還有女皇是在叫我嗎?
我抬眼向身邊看去……
我首先看到的是站在床邊,小廝裝扮的兩個男人,長的有些過分清秀。
目光下移,我看到了跪了一地的人,而且全部穿著古裝,是臣子的裝束。
古裝!怎麼會穿著古裝,我只記得我進入孤兒院後山的一個山洞裡,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難道我來到了拍攝現場,可是這一切也太不正常了。
可是如果這不是拍攝現場,又能是哪裡?
那我現在是應該叫停還是繼續配合他們演下去呢。
想到這裡,我有些疑惑的看了離我最近的那個扮演小廝的男人一眼,他長的還真的不像是個男人呢,不過現代流行這種中性美,只是他們為什麼演小廝呢?難道小廝是這部戲的主角?
我掃了小廝一眼,連帶的也看到了他手裡端著的一個特別像是古董的碗,那是假的吧。
「匡啷!」
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碗掉到了地上,心想那一定是假的,一定是!
「啊,女皇恕罪,奴才不是有意的,女皇恕罪,女皇饒命……」那個小廝一副見到鬼的樣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
我不是鬼吧,也應該沒那麼可怕吧,我的殺氣掩藏的也很好啊,那是不是說這是劇情需要呢?
如果這是劇情需要,那我該怎麼辦?
唉,這我哪知道,這是哪個大導演竟然這麼不負責啊,連台詞都不告訴我就讓我演,還是演女皇呢。
這不是純心考驗我的應變能力嗎。
就隨便說吧,反正說錯的話,導演就會喊停的。
「哼,來人啊,將他拖出去,鞭刑20。」應該是很有氣勢的吧,我想他們既然那麼怕這個女皇,那麼這個女皇就應該是一個狠角色。
而我對於這種角色有著天生的熱情。
「謝女皇不殺之恩,謝女皇不殺之恩……」本以為這次自己是死定了,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女皇怎麼會饒了他,但是沒想到女皇竟然只罰了他20鞭,是女皇的心情好還是他今天的運氣好呢。
小廝一邊謝恩一邊被兩個穿著戎裝的女人押了出去。
女人!這又是一大發現啊,跪在地上的以穿著來看都應該是大臣吧,她們是女的,這侍衛也是女的,難道這是一場女兒國的戲,那還真是少見啊,我想這齣戲要是上映了的話,一定會風靡全國的,現在的女孩子很多都很喜歡這種情節的。
「女皇?」另一個小廝,現在應該說是侍人吧,小心翼翼的叫著我。
「嗯?」我挑眉看著他。
「女皇,明兒將……將藥打翻了,月兒……月兒現在再去為您熬一碗來……」他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了,頭低的不能再低了,聲音好似都在顫抖。
看來這戲的演員都很不錯,連個侍人都這麼漂亮而且演技又這麼完美,只是為什麼會讓我這個外行人來演這個女皇呢?
「去吧。」
「是。」自稱月兒的小廝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熬藥?難道是這個女皇有病了,可是面前這一大堆人是怎麼回事呢,口裡說著恕罪,應該是犯了什麼錯誤吧。
「你,說說自己犯了什麼罪?」我指著最前面的那個穿著官服的女人問道。
「女皇,微臣教子無方,驚擾了聖駕,罪該萬死,但請女皇網開一面,繞了臣的兒子一命吧,臣萬死不足以謝恩。」女人的聲音有著難掩的沉痛,還真的很逼真。
聽了這些話,我有些頭痛,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台詞了,我煩惱的撫了一些額頭。
「痛!」怎麼會這麼痛,像被什麼撞過一樣。
「女皇,您沒事吧,快去宣太醫。」
「女皇恕罪。」
我這一喊痛,這個屋子就亂了起來,叫太醫的我還明白,只是不知道這恕罪的聲音怎麼又想起來了,難道這傷和他們有關,或是說和這個大臣的兒子有關?
我仔細的想了想,這個罪魁禍首應該就是這個大臣的兒子吧,而這個大臣又地位很高或者是人緣很好,所以這一幫大臣就一同來幫他求情了。
如果劇情是這樣的,我現在也能瞭解個大概了,只是我為什麼會這的這麼痛,難道導演為了逼真,真的在我的頭上打了一下,不,這不可能,以我的警戒心怎麼可能有人傷到我,還是說我這是在山洞的時候撞到的,啊,一切都亂了,而且,都這麼長時間了,我難道就真的一句台詞都沒有說錯嗎,為什麼現在還看不到導演喊停。
我四處的看了看,沒有燈光師,沒有攝影師,拍攝現場該有的東西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我突然有個很讓人難以置信的想法,那就是這不是拍攝現場!
也不能怪我後知後覺,周圍的人沒有任何惡意的氣息,我感覺不到任何的危險,在看到全是古裝的情況下,我認為這是在拍戲也不為過。
「安靜。」雖然知道事情可能已經不在我掌控的範圍內了,但是我的聲音依舊很平靜,殺手就是要在任何的情況下都保持冷靜的。
大家聽到我的聲音果然都安靜下來了,看來這個女皇還是很有威信的。
「你,去拿鏡子來。」我又指了指那個跪在地上求饒的大臣。
「是。」大臣看了看我,滿臉絕望的拿了鏡子遞給我。
「……」我看著鏡子裡的我,震驚的無法言語!
這不是我!我可以肯定的說這個邪媚的不似凡人的臉絕對不是我的,或者說不是原來的我的!
我長的很平凡,平凡的適合當個殺手,因為利於隱藏!
可是,現在,看著這個面孔,我為何會感覺到莫名的熟悉呢?
好似,這張臉本就應該屬於我!
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真的像小說中寫的那樣,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並且穿越到了另一個人的身體裡去了嗎?
或者說我本就是這個世界的靈魂,現在只是魂歸原體呢。
這是幸還是不幸?
是開始還是結束?
「女皇,微臣知道這次靈兒犯下的是滔天大罪,但是請您看在微臣一家世代忠良,為國盡忠的份上,就饒靈兒一命吧,趙家就剩下靈兒這一個孩子了啊,女皇,求您了,微臣一定會好好管教靈兒的,只要您放過靈兒,臣就讓靈兒終生不得出府半步,閉門思過。」又是沉痛的求饒聲,我的腦子也更痛了。
「夠了,出去,你們都出去,我要休息,你們有什麼事情等稍後再議。」我需要安靜,我需要弄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不喜歡發生這種我無法掌握的情況。
「……是。」大臣們恭敬的向我行禮,然後退了出去。
大臣走後,我又看了看滿屋子的侍人和侍衛,男的都是一幅柔弱的樣子,女人都是侍衛裝扮,真是麻煩啊。
「你們也都出去。」
「是。」
不久後,屋子裡我能看到的所有的人就都出去了,但是殺手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屋子裡仍舊有人,而且還是高手,並且不只一個人,從呼吸來判斷應該是兩個人吧。
感覺不到殺氣,也就是說不是殺手,而且也沒有什麼惡意的氣息,那麼,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