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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噌!
這話音尚在樑上繚繞,幾乎所有坐在武將一邊的人都站了起來,程咬金更是舉步就往外走。
就連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等人都有點動容了,以秦瓊的身體狀況,難不成真地是他來了?
這個時候,李元霸也站了起來,一臉期待地觀望著大門口。
如果要說李元霸回到大唐之後,最想要見的兩個人,一個自然是太宗皇帝李世民,而另外一個無疑就是秦瓊秦叔寶了。
李世民在李元霸醒來之後,第一眼就見到了,至於秦瓊,因其為大唐多年征戰,病痛纏身,在初唐之時就告病返家,過起了隱居的生活。
故此,李元霸一直無緣得見。
而今日,李孝恭這個老傢伙竟然連秦瓊都請來了,看來是下了大力氣了。
王府後廳中,一時陷入了沉靜了中,過了好一小會,三道人影從後廳中慢慢踱步而來。
左側的自然是迎出後廳的程咬金,右側的白袍清秀少年也是李元霸的熟人,正是秦懷玉,秦小公爺,而正中間的那位,不用猜,也知道正是那翼國公,秦瓊秦叔寶了。
只見這秦瓊生的身材偉岸,看上去應該還不到五十歲,頷下留了幾綹長及腹部的飄逸美髯,臉色略顯蒼白,隱約透出一股子病態。
而唯一讓人覺得秦瓊不普通的,便是那內斂沉寂巋然如山的氣質,以及不怒而威的如刀眼神!
「幾位王爺,列位大人、將軍,叔寶來遲一步,還請列位莫要怪罪才是!」秦瓊對著站起來的眾人拱拱手,聲音有些沉凝,不過那話音卻是充滿了力量感。
「二哥!」
「叔寶!」
一眾臣武將們,看著這位病魔纏身,卻依舊保持著軍人姿態的翼國公,雙目全都變得有些迷濛了。
「叔寶,你竟然真的來了!好,好啊!我們這些老兄弟們,已經好多年沒有聚得這麼齊過了!」李孝恭從主位上走了下來,緊緊握住了秦瓊的手,說道。
秦瓊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道:「王爺說的這是哪裡話,我秦瓊這條命是您救下來的。當年我就曾經說過,日後若是王爺相邀,必定親至,縱然是我秦瓊病臥在床,爬也要爬過來!」
「好一個義字當頭的鐵漢子!」李元霸在心底大讚了一聲,突然邁步走了過來,鄭重地對著秦瓊躬身一禮,口中說道:「秦大哥,可還記得元霸否?」
李元霸這等行為,在一眾臣看來是有點不合規矩的,畢竟你李元霸乃是堂堂的親王之身,竟然對一個國公行此大禮,當真是荒謬絕倫。
如果現場有御史在的話,怕是明日就會參李元霸一本。
可是武將那邊不同啊,十九年前他們就曾聽李元霸提起過,當他尚是年幼之時,秦瓊曾經救過他們李淵一脈的性命。正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向恩人行此大禮,本就是理所應當之事。
側身閃過李元霸這一禮,秦瓊扶起了李元霸,滿是感慨地說道:「當年,我聽聞王爺被雷劈中不幸身亡,本就是不信的,後來陛下告訴我你未死,只是陷入了沉睡。我以為我這身子骨怕是撐不到王爺醒來的那一天了,沒曾想一十九載之後,王爺竟然醒了過來!真是天祐王爺,天祐我大唐啊!」
李元霸心中雖說對秦瓊所說的『天祐』什麼的不感冒,不過也不會掃了秦瓊的興致,他拉著秦瓊來到左手第二的位置上,道:「秦大哥,你我多年未見,之後可要好好聊一聊!」
「這是自然!說起來,我還要多謝王爺的贈參之情呢,若不是那根人參,我怕是今日真得爬著來呢!」秦瓊坐在了小胡桌旁,開起了玩笑。
「二哥說的這是哪裡話,俺常聽那幫子酸儒說,虎父無犬子。縱然是你不能走著進來,不還有懷玉那小子呢嗎?這臭小子白長這麼大個兒,還不能把你給背進來啊?」
秦瓊話音落地,程咬金就眼睛一瞪,說起了混話。
「你這程老妖,淨說些個混話!難道你還盼著二哥真的臥病難起嗎?」坐在程咬金身側的尉遲恭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道:「真是的,好賴話都聽不出來!」
「啥?尉遲老黑,你他娘的是不是皮癢癢了,想要你程爺爺我給你鬆鬆筋骨?」程咬金一聽尉遲恭這話,當時就炸毛了,大嗓門震得人耳膜生疼。
「怎地?怕你不成?」尉遲恭擼起袖子,這就要動手了。
李元霸看著咋咋呼呼地兩人,滿腦子的黑線,就在他忍無可忍地想要高聲呵斥的時候,剛剛落座的秦瓊發話了:「咬金,為兄這筋骨也是緊地很,要不然,你先給為兄來鬆一鬆吧!」
秦瓊的語氣很平淡,就先是平時聊天一樣。
可是聽到這話的程咬金,臉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心道:「壞了!」
這老貨今天是有點得意過頭了,竟然當著秦叔寶的面開始得瑟起來了,這不是找死嗎?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了!」
什麼面子,什麼自尊,一瞬間都被程咬金丟到了爪哇國了,反正他程老妖精的不要臉境界,在大唐廟堂之中,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他一屁股坐了下來,
看了看小胡桌上的幾樣瓜果、點心,嘀咕道:「就這麼點吃的,都不夠塞牙縫的!」
「……」
後廳中,不論是臣還是武將們,所有人都瞬間無語了。
尼瑪,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都四十好幾的人了,能不能要點臉?
「程老妖,你特麼的還是不是男人了?」尉遲恭怒了,他指點著程咬金的鼻子大喝了一聲,隨後遙遙對秦瓊拱拱手,說道:「二哥,今日你索性就不要管他了,反正這程老妖也時常調.戲我們這些老兄弟的感情,今日,就讓我老黑好好出這一口惡氣吧!」
秦瓊哭笑不得地說道:「敬德,今日乃是趙郡王邀請我等前來赴宴的,可不是讓你們過來打架的,你若是想狠狠地揍這夯貨一頓,何必急在一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