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眼中卻是陰沉的怒火,看上去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一臉嘲弄的看著我:「是我,我是誰?」
這什麼意思?撓了撓頭,心中卻不敢相信,猶豫了好一會,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一時間苦笑起來:「李亞麗,你怎麼會好了的,這怎麼可能,這個——你——」
「我什麼我,沒良心的東西——」李亞麗眉毛一豎,猛地飛起一腳踢在我的小肚子上,登時把我掀了個跟頭,不過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疼,好像故意留了力道,只是做做樣子嚇唬我而已,雖然踢了我一腳,卻更見生氣。
從地上懵懵糟糟的爬起來,嚥了口吐沫,不對勁呀,就算是李亞麗真的醒了,也不應該對我有這麼大的怨憤呀,生我的氣幹嘛,心中忽然一陣羞愧,一時間不敢抬頭去看李亞麗,該不會是她記得那晚上的事情吧,那可真是臊死人了,不過鄉親那晚上的事情來,心中卻說不清什麼滋味,還是一絲絲的刺激,只是守著李亞麗當面,我真怕她說出什麼話來,那會讓別人怎麼看我,我——
「沒良心東西,到現在還沒有認出我來。」李亞麗怒氣更勝,伸手揪住我的耳朵,隨即一反手就開始給我上弦,真的好疼,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登時不翼而飛。
這不是李亞麗,不然不會說怎麼認出她來,不是李亞麗會是誰,相信這一定是和我有那種關係的女人,但是這的確有事李亞麗,等等,我好想還漏下了一個女人,不要單和我有關係,而且還相當的深,那性格也完全符合此時表現出來的,難道竟會是她,冷了一下,不由得失聲道:「三姐——」
女人呼了口氣,恨恨的鬆開了我的耳朵,白了我一眼:「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到底是認出我來了,沒白費我跑來為你拚命。」
果然我是三妹,撓了撓頭,我反而鬆了口氣,幾個女人之中,除了小鳳其實就是桑拿沒對我最好,也是最聽我的話,雖然性子有些潑辣,但是相對傳統一些,凡是都以我為主,我反倒不會那樣擔心了,只是心中有不明白,只是看著三妹道:「三姐,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借李亞麗的身子的?那她——」
「別擔心,我已經和她商量好了,我先用一陣子她的身子,這樣對她也好,最少不用擔心會被餓出毛病來,而且有利於將養她的魂魄,在完全修復她的魂魄之前不會讓身體垮掉,」三妹嘟著嘴,模樣有點可愛,不過我可不敢用可愛這詞在三妹身上,因為這時候估計這氣還沒消,才會這樣的,頓了頓,三妹接著道:「沒有身子幫你不容易,所以才想起你這個同學,我們便一拍即合,我會用上一段時間,唯一的條件就是李亞麗讓我幫她照顧她媽,讓她媽以為她好了。」
原來如此,看來三妹的確是和李亞麗達成了協議,不然三妹不會上身的,其實這樣上身對陰魂來說並沒有好處,就算是三妹道行高深也不行,一時間心中有些感動,知道三妹是為了幫我,正要張嘴說些什麼,卻不料三妹忽然伸手又揪住了我的耳朵:「說,為什麼回來也不找我,是不是又有什麼心思了。」
好疼——好疼,我感覺得出來周圍的人都在看我,雖然小倆口打情罵俏已經很平常了,大家也都能理解,不過這檔口打情罵俏就不是回事呢,畢竟危險還沒有過去,只是大家沒有辦法說罷了,就如郭子鳴的焦急和擔心,局長的隱憂,張金和他們的緊張,還有黃三此刻傷的不輕,諸如此類,我可是有點抹不開臉,只是乾笑了一聲:「三姐,苦挨鬆開我,這麼多人看著呢,讓人家笑話——」
三妹愣了一下,隨即臉一紅,到底是鬆開了,哼了一聲:「不用擔心,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吧。」
話音落下,便已經朝前面走去,嚇得我一把將三妹拉住,說實在話,我都不知道三妹究竟有什麼本事,自然不敢讓她去冒險:「三姐,裡面不好對付,我朋友方智子都受傷了,你不妨問一問他——」
那知道三妹斜了方智子一眼,卻是哼了一聲:「就憑他受傷很正常的事,那點道行也敢出來丟人現眼。」
我登時一窒,不由得咳嗽了幾聲,自然不敢讓三妹再說下去,不然方智子臉面何在,咳嗦了一聲:「三姐,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三妹回頭看了我一眼,看到我眼中濃濃的擔心,不由得呵呵一笑:「笨蛋,看我的吧,我自然有手段收拾他們,不用擔心我。」
話音落下,便從懷中取出來一支笛子,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笛子,但是看得出應該是很有些年頭了,三妹想幹什麼,我正遲疑著,三妹已經降低至湊在嘴邊,登時悠悠的笛聲就想了起來,我也說不出是什麼笛聲,只是音節很簡單,聽上去還有點刺耳,就著水平未免太差了吧,難道三剋是想用聲音傷人?
這年頭其實也說不上錯,但是念頭才落下,卻聽到不遠處的玉米地裡傳來沙沙的聲音,還有什麼東西在吱吱的叫喚,我心中一動,只是回頭望去,這一看卻是傻了眼,我的那個乖乖,怎麼周圍全都是老鼠、蛇什麼,密密麻麻的,也看不出多少隻,竟然朝山上湧去,就好像一股黑色的潮水,看得人心裡發涼,難道這就是三妹的手段。
不單是我,就是郭子鳴他們也都驚得沒有了人色,一張臉煞白煞白的,忽然郭子鳴想起了什麼,只是喊了一聲:「別傷害趙燕,她也是被害者——」
可惜沒有人理他,只是那些蛇蟲鼠蟻紛紛湧進了山洞,不過片刻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咆哮,聲音有些不對頭,緊接著,從裡面衝出來兩條人影,不過情況不一樣,其中一個完全被無數條蛇給纏了起來,那真是有力使不上,而另一個則很慘,不但有無數條蛇就糾纏,更有老鼠堆在身邊,就好像潮水一樣隨著那人一動,依稀看得出是馬朝陽。
究竟馬朝陽怎麼慘,因為這些老鼠不是在阻擋馬朝陽,而是在啃噬馬朝陽,不管馬朝陽有什麼邪術,對付一個人活著幾個人都行,但是這老鼠成千上萬,殺之不盡,一個不留神就被啃一口,這種恐怖的康冕根本不能言語表達,只是短短時間,馬朝陽兩隻腿竟然已經成了森森白骨,好不容易走到洞口,卻忽然身子一軟,再也動彈不了,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眼見著就跌進了老樹群中,這樣下去,估計這很快就會被啃食成一鞠白骨。
好在身後的趙燕,卻只是被纏的死死地,並沒有老鼠啃噬她,但是整個人好像再被蛇蟲裹成一團,再大的力氣也不能掙脫,而且山下還有許多老鼠和蛇在衝上去,估計這週五誒十幾里房源的老鼠蛇蟲什麼的都出來了。
莫說其他人,就是方智子也是面無人色,別說一個馬朝陽,以前還不會邪術,如今也不過知道些什麼,就是方智子師門前輩,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見得有把握說自己能夠脫身,這無數蛇蟲的氣場注意影響周圍的氣息,就是想要施展法術都很難,除非是提前有準備,但是此刻顯然不會提前通知的,眼前的女人究竟是誰,竟然有這種手段,而且和我認識,方智子猜不透我還認識什麼樣的人,但是這女人顯然和我關係匪淺。
「三姐,先別弄死他,我還有些事情想要知道。」心中一動,馬朝陽現在還不能死,所以我才出言阻止三妹,好在三妹也聽我的話,隨即笛聲一變,那些蛇蟲鼠蟻的,只是困住馬朝陽和趙燕,卻並不在下殺手。
深吸了口氣,我大步朝馬朝陽走去,身後三妹猛地跟上來,就連方智子也喊了一聲:「別過去,他們還沒有失去反抗之力——」
我知道這是在擔心我,不過我並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回頭朝方智子道:「不用擔心我,我身上有十世衰煞,就算是我想死也死不了的。」
方智子一呆,竟然沒有說話,這就是我的底氣,我現在就是一個怪胎,最多受點傷,不會傷及性命的,但是別人則不然,我已經感覺到十世衰煞就趴在我背上,也不曉得在幹什麼,不過還好此時沒有發作。
再說我也不過很快就走到了馬朝陽身邊,身後三妹一臉警惕的盯著馬朝陽和趙燕,生怕我有點什麼,那知道我才靠近,馬朝陽忽然慘叫了一聲,好像有一道黑氣從馬朝陽身上一下子衝了出去,隨後馬朝陽慘叫起來,當時我沒有一下子反應過來,等發覺不對,卻已經晚了,那股黑煙已經不去想,我這才想明白,那股黑煙一定是惡煞凶魂,難道——
看看馬朝陽,臉色一冷:「馬朝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馬朝陽只是慘叫著掙扎著,朝我伸出了手,說不出的痛苦:「不是我幹的,是善猜,善猜的鬼魂上了我的身,控制了我,把趙燕練成了血煞,真不是我幹的,那些人也是善猜殺的,我根本爭不過善猜,還差點被他給吞噬了,救救我,我發誓再也不敢和你做對了,你把我送進監獄吧,我什麼都招,張倩是我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