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好像又恢復了平靜,不用上班了,每天睡到自然醒,吃飽喝足找張浩海侃,要抹去父母那邊溜一圈,這幾天的日子過得很舒服,唯一讓我心裡不怎麼舒服的就是崔茉莉,一天到晚的趁著連不知道在想什麼,怎麼問也不說,終於有一天,小鳳接到了她母親的電話,說是回娘家了,還拽著二姐一起去的,家裡只留下我和崔茉莉。本來我是想吆喝崔茉莉好好談一談,卻沒有想到我還沒有說什麼,只等小鳳一走,崔茉莉就從房間裡出來,朝我招了招手:「劉海,你上屋裡來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看上去崔茉莉一臉的凝重,我就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遲疑了一下,還是進了屋,我這才進屋,崔茉莉就關上了門,而且還上了鎖,之後就坐到床上,神色看上去顯得有些不安,究竟這是怎麼了?我深吸了口氣,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溫柔一點:「茉莉姐,咱們什麼關係了,一起出生入死過,還那啥——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看你這幾天一直胡思亂想的,心裡真的不是個滋味,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咱們一起解決。」
崔茉莉看了我一眼,只是演戲了一聲,還沒有說話,就猛地撲上來抱住了我,讓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好一會崔茉莉才在我耳邊幽幽地道:「劉海,咱們那一次本來就是一次意外,我原來以為放下了,但是你卻沒有放下,去陝西之前,我也有些情動了,只是當時只是想放蕩一次,反正也有過那麼一次了,多一次也算不了什麼,我當時就是那麼想的,你知道我從離婚後就一直沒有過男人——」
說到這,崔茉莉也臉紅了,聲音也變得更低:「原來我是這麼想的,放蕩一次,什麼時候覺得夠了,就各走各路,畢竟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可是我現在不那麼想了,如果有你這麼一個男人能一直保護我多好,可惜我知道那不可能,你有你的生活,而臥根本和你不是一條路上的人,而且我比你大好幾歲,還離過婚,嘿嘿——」
崔茉莉笑的有些心酸,就算是沒有小鳳,崔茉莉也不覺得會自己能和我在一起,不但是年齡的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離過婚,當然我可能會說不在意,但是別人會在意,就算是崔茉莉自己也會在意,真正有過一次婚姻之後,才會知道幸福其實來之不易。
其實最初的感動來自於幽靈山莊之中,並不是無意間的那次錯誤,而是源於保護,在驚恐無助的時候,忽然出現在身邊的一個偉岸的身影,無論是危險無論是風雨都替你擋住,在那種時候,一個女人很難不動情,或許沒有風花雪月那種浪漫,但是到了崔茉莉這個年紀,更需要的卻是那種可以依靠的懷抱,從那時候崔茉莉就動情了,所以才會有放蕩一次的荒唐決定,就當是我保護她的報酬吧。
但是在她的前夫哀求她的時候,崔茉莉也曾經心軟過,那時候就想還是算了吧,我身邊並不需要她,所以那時候有意的和我疏遠,但是偏偏在地宮之中又經歷了那麼多,為了救她我可以不要命了,還有什麼更比這讓人感動,崔茉莉那時候心又亂了,和我一筆,前夫根本就不值得考慮,因為在還沒有離婚的時候,又一次因為一點糾紛和人打了起來,那一次竟然丟下崔茉莉自己逃走了,當然一個女人並沒有挨打,但是那種滋味不好受,所以,當我在她絕望的時候再出現的時候,所有的心結又被沖毀了,但是那種激情不會太長時間的,當從地宮中出來,崔茉莉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好像那一切有離開了她,我身邊依舊有小鳳,甚至想要關心她都只能像做賊一樣地,這種滋味不好受,這也不是崔茉莉想要的,但是點那個一個女人情動的時候,誰也不知道她心裡會想什麼。
心裡閃過這些,崔茉莉悠悠的歎了口氣,用力的將我抱緊:「劉海,我真的發現自己愛上你了,可是你給不了我我需要的,小鳳是個好女孩,我也不想傷害她,劉海,我想回家——可是我這樣走了又捨不得,今天小鳳不在家,你好好愛我一回好不好——」
「茉莉姐——」不知道哦啊為什麼,心中一點興奮也沒有,反而有點心酸,只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什麼來,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給不了她想要的,但是卻私心作祟,還想留下她,好像的確是我太不是東西了。
崔茉莉沒有說話,用嘴堵住了我想說出來的話,其實什麼都不用說,崔茉莉心中早就做好了決斷,我的心思崔茉莉也明白,不過卻沒有怪我什麼,最少在她危險的時候我做的一切不是假的,至於得蜀望隴,那好像是男人的通病。
一切發生的那麼自然,沒有什麼扭捏,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只是當我在崔茉莉身上馳騁的時候,我還是一點興奮也沒有,隱隱的我知道一切都過去了,這是我們之間最後的結局,甚至以後也許都不會再見面,就算是見面除了惆悵還能有什麼。
倒在崔茉莉身邊,呼呼的喘著粗氣,崔茉莉眼中迸射著柔情,輕輕地為我擦去汗水,然後將我攬在懷裡,看我情緒不高,只是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別這樣好不好,該難過的是我,我走了你還有小鳳,還有二姐,可是我回去就只能一個人孤零零的,你該不會想讓我給你當一輩子小三吧。」
老臉一紅,抬頭看著崔茉莉的臉,卻看不到難過,更多的是溫情,這樣的離別反而更讓人傷感,一時間我只是吃吃的喊了一聲:「茉莉姐,我——」
結果又被堵住了嘴,好一會,崔茉莉才伏在我的耳邊輕聲道:「你要是想的話,小鳳回來之前我都是你的,過了今天可就——」
「茉莉姐,你別說了,我真的不是只想著這樣——」猛地坐起來,想要說話,但是話在嘴邊轉了幾轉,最終化作一聲歎息:「茉莉姐,我知道我什麼也給不了你,你回去之後我絕不會再去打擾你的,你照顧好自己。」
「嗯——」崔茉莉點了點頭,坐起來卻是環住我的腰,一臉柔情的靠在我的肩上,以後沒有機會了,就這樣也不知道多久,我的肩頭都酸了,才聽崔茉莉吁了口氣:「你還要不要,不然我要穿衣服了,在玩就怕小鳳和二姐回來,要是被小鳳知道了,你可就死定了——」
臉上一僵,我卻說不出話來,只是眼光變得有些躲閃,見我這樣,崔茉莉只是歎了口氣,站起來自顧自的穿好了衣服,至於我也只是穿好了衣服,還真怕小鳳趕回來,至於再來一次我實在沒有心情了。
一時間兩個人反而沉默下來,就要發生的離別,讓人好想有許多話想說,但是正正想說的時候卻又感覺不知道說什麼,崔茉莉也是默默地看著我,好半晌也沒有話說,就這樣沉默了到了旁晚時分。
其實這麼長時間我心裡根本就沒有想什麼,只是亂糟糟的,至於崔茉莉我就不知道了,就是一直看著我,直到眼見著太陽偏西,才忽然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腰肢,伸手拉著我的手故作輕鬆的道:「劉海,走,咱們去買菜,今天我要親自下廚給你做些好吃的,也讓小鳳嘗嘗我的手藝,可不比她差。」
我當時也沒有多想,就任憑崔茉莉拉著我的手出去了,從我們家出去不遠就是菜市場,那一刻我也沒有擔心以後會不會傳到小鳳的耳朵裡,只是任由崔茉莉拉著我,奶點這個買點那個,看著崔茉莉濃濃的興致,忙的不亦樂乎,臉上卻是真心的開心,只是我到了很久以後,才明白崔茉莉的開心是從哪裡來的。
回去的時候,沒有想到二姐和小鳳已經回來了,幸好開門的時候沒有手牽著手,雖然我的神色不對,但是崔茉莉卻沒有露出一點來,見到小鳳就笑了:「小鳳你們回來了,明天我就回去了,所以今天打算親自下廚給你們做頓好吃的,讓你們也嘗嘗我的手藝。」
不過面對崔茉莉的熱情,小鳳顯然興致不高,只是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那就謝謝茉莉姐了。」
隨後笑容減去,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緩了緩神,我才清醒過來,只是偷偷的看了一眼崔茉莉,才走到小鳳身邊坐下,遲疑了一下:「小鳳,怎麼了,是不是你爸媽有說什麼了?」
能讓小鳳這樣煩躁的,一定是她的那對活寶父母,其實我也猜了出來,但是卻又不能說什麼,儘管我心裡也煩,但是別人都能說,偏偏我不能說,只是我不願意說,小鳳也不願意說,只是陰沉著臉將頭扭到一邊。
還是一旁的二姐咳嗦了一聲:「小海,小鳳她爸媽找小鳳要錢了,說是已經在水都豪庭看好了一座房,而且已經交上了一筆款項,二十五號之前就要交上尾款,還要交二十多萬呢,要是不給的話,說是就把小鳳介紹給臨縣的一個養豬大戶——」
「別說了——」小鳳猛地站起來,眼中已經含了淚水,死死地咬著嘴唇,忽然丟在茶几上一張銀行卡:「打死我也不給錢,這是小曼姐給的五十萬,知道你不肯要就塞給我了,我就是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