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知道注意著,絕對犯不著的——」嘴裡答應著,卻已經朝不遠處的樹林裡去了,胖狗子李紅旗無奈,其實他們也憋得慌,可惜並不敢亂來,眼巴巴的看著我走進了樹林,卻又不敢跟過來,只能對望一眼歎了口氣,心裡祈禱著我千萬別衝撞了哪一個。
我當然不是真的要撒尿,我還沒有鬱悶到那份上,只是進了樹林,黃大仙便在前面帶路,回頭看看再也看不見胖狗子他們了,這才停下來,朝四下一打量,只是沉聲道:「行了,這裡看不見了,三位大姐還是現身吧。」
話音落下,我只是眼珠子溜溜的直轉,身後被人一拍,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等再轉回來,卻已經看見大姐和二姐就站在我面前,當時就嚇了我一跳,心裡一陣撲騰,不由得啐了一口:「大姐二姐,以後別玩這一套行不行,直接出現就行了,差點把人嚇死,都多大了還玩這個。」
二姐掩著嘴只是輕笑,黑夜裡也看得清身子輕輕地再抖,抖得胸前的兩團肉哆嗦個不停,真是好大,我眼睛偷偷掃過,不由得嚥了口吐沫,還假裝不在意的樣子,這二姐也太妖了,那和大姐一樣穩重,再說大姐聞言顯出一絲尷尬,只是朝我身後望去:「三妹,就是你胡鬧,我們都在他面前,你偏到後面嚇唬他,還不快賠禮道歉。」
原來是三妹在後面,我說了我怎麼沒看到那凶婆娘,不過此時不好和她計較,趕忙擺了擺手:「算了,還是說正事要緊,大姐你去看過李紅軍了嗎?」
「看過了,你怎麼會招惹上那個人的?」開口的是二姐,不過一說起李紅軍,二姐罕見的臉色凝重起來:「我們去的時候被李紅軍發現了,三妹還差點被打傷了呢,她手中的那把匕首煞氣沖天,絕對是沒有少沾過血,上面最少也要有幾條人命,三妹都差點被刺中,那可不是一般人,分明是開了陰陽眼,不好對付呀。」
我說那把匕首只要看見就覺得心裡發緊,總覺得瘆的慌,原來是煞氣很重,一般來說殺過人的雄起才會有煞氣,煞氣越重就證明殺的人越多,但是這種陰邪的東西偏偏最是能辟邪,常有晚上出來辦事的,身上踹一把殺豬刀,一方面是防身,另一方面講就是辟邪,因為殺豬刀只要殺過活的生靈,上面就會凝聚怨氣,殺的越多怨氣就越重,怨氣越重煞氣越重,別說一般的鬼魂不敢靠近,就是厲鬼也不敢輕易靠近,卻是防身必備的好東西,沒有想到李紅軍就有這麼一件。
這還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李紅軍能看到三姐妹,明顯的三姑娘也沒有想讓李紅軍看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李紅軍一定就有些道行,只怕是道行不淺,但是既然有道行又怎麼會弄成這樣子的?又怎麼會三天非要火化,究竟出了什麼事?
見我一臉的費解,大姐歎了口氣:「劉海,事情只怕不簡單,既然李紅軍一心求死,你卻是務必要成全他,盡可能的把喪事操持好,我看過李紅軍臉上的屍斑,那可不是普通的屍斑,那是被有了道行的殭屍咬過了才會出現這樣值得,這李紅軍本事也不小,不但精通法術,還有一身功夫,這樣的人都被咬了,而且李紅軍就在附近出現,證明那殭屍可就在咱們這裡不遠,一旦那東西出世,只怕方圓幾十里都要有大難,至於李紅軍被咬了,如果三天的時間不火化的話,就會變成殭屍,顯然李紅軍自己很明白,所以才會給你三天的時間來操辦喪事,你還是依著他做吧。」
殭屍?我有些發懵,難道那玩意是真的,臉上抽了抽,心中想起關於殭屍的傳說,因為土壤土質酸鹼度極不平衡,不適合有機物生長,因此不會滋生蟻蟲細菌,屍體埋入即使過百年,肌肉毛髮也不會腐壞,甚至屍體的毛髮,指甲會繼續生長,風水學中亦有此一說。而這種屍體久了就會有了靈智,就會變成殭屍,殭屍又有紫僵、白僵、綠僵、毛僵、飛僵之分,殭屍能成妖,變魃,還有游屍、伏屍、不化骨。
《閱微草堂筆記》曾對殭屍的形貌作出描述:白毛遍體,目赤如丹砂,指如曲勾,齒露唇外如利刃……接吻噓氣,血腥貫鼻……。
其實我聽二大爺說起過,真正的殭屍和電影上的不一樣,並不是吸人血吃人肉的,而是以活的生靈為食物,並不僅限於人,牛羊豬什麼的都行,而且有傳說殭屍時間久了就成為旱魃,所謂旱魃一出赤地千里,流傳最廣的就是前幾年貴州五省大旱,那就是旱魃造成的,所以將是只要出現就一定會有大災難的。
一時間我只覺得口乾舌燥的,怎麼什麼事都讓我趕上了,一想到所謂的殭屍我就心驚肉跳,那玩意可不是我能玩得起的,難怪李紅軍一心求死,被那玩意咬了根本就無藥可救,最保險的辦法就是燒了,想到這,我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那行,就這樣吧,我不會再李紅軍的喪事上搗蛋了,無論如何也要把李紅軍燒了,不過殭屍的事情我可是無能為力,你們還要去找一些有道行的人去解決吧。」
大姐點了點頭,也沒有打算找我去解決這事,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只是一沉吟:「這樣吧,我讓三妹留下來幫你,免得出現些什麼意外,我和二妹去請人來,你們千萬可別去找那殭屍。」
我用力的點頭,這根本不用她交代,不過一想到三妹,我還是乾笑了一聲:「不用三妹留下來了吧,我自己就能處理好。」
大姐笑了笑,只是看了三妹一眼:「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有些事情你不好出面的,就讓三妹出面,這丫頭雖然脾氣不好,但是還分得清輕重,好了,我這就告辭了,這裡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說著也不等我在說話,大姐二姐就消失了,化作一道煙霧沒於地下,到是身後三妹只是冷笑不已,自家大姐二姐一走,三妹就露出了本性:「劉海,正好咱們算一算老賬,上一次——」
想起那晚上的事,三妹也是臉色微紅,不願意再提起來,但是這筆賬卻是要算的,自然是恨得牙根直癢癢,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臉上青光直冒。
不過我可不是什麼老實孩子,只是冷哼了一聲:「少來,別以為我會怕你,一開始就是一個誤會,我也給你道歉了,不就是打了你一拳嗎,你也沒少折騰了我,咱們算是扯平了,你非要糾纏不休,那還能怪我怎麼樣——」
「是你不要臉,我——」三妹登時激動起來,一時間身上黑霧湧動。
不過我卻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就悶悶的朝外走:「三妹,我醜話說到前頭,反正我不是好東西,你要是再來找了我,可別說我還是像那晚上一樣對付你,只要你不來惹我,我就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好我好大家好那不是更好。」
三妹差點氣炸了肺,怎麼就有這麼無賴的人,不過對我的話卻還是有些顧忌,我畢竟不是一般人,顯然對付我並不那麼容易,當時只是氣的鼓鼓的,化作一道煙霧不見了,我只是心中鬆了口氣,最好別來煩我,卻不知身邊黃大仙一副古怪的模樣。
磨蹭了這一會,胖狗子和李紅旗早就等的沉不住氣了,正要朝著走來尋我,此時見我出來才算是鬆了口氣:「你小子還知道回來,我們還以為你出了啥事呢,一泡尿這麼長時間,我和紅旗都想去找你了。」
「小海哥,你該不會自己又在裡面和小兄弟幹了一架吧——」李紅旗年紀小,卻已是個愛鬧的脾氣,和我有頗為投緣,說話也就沒有顧忌。
一開始我沒有明白過來,只是一愣之後便知道了什麼意思,不由得臉色一黑,只是啐了一口:「想啥呢,胡說八道的,還不快給我滾回去,還真想今晚上在這裡住下呀。」
三人一道上胡說八道的,這也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就算是我們膽子大,但是夜深天黑的,在墳地裡溜躂也絕對不是一件開心的事,總覺得心裡也是瘆的慌,這樣說說笑話心裡不會想那麼多。
至於回到村子裡,那晚上也就睡得很踏實,明天去找李紅軍,就算是初喪第一天,還是讓李紅軍早點自我了斷吧,不過想到死人心裡又覺得怪怪的,不知不覺什麼時候就睡著了,結果夢中和三妹又打了一架,自然我實現了自己的諾言,三妹是有力氣使不出來,最後被我佔了便宜就狼狽的落荒而逃,最後我又夢到楊秀鳳,卻是變成了一場春夢,不過最後竟然又變成了三妹,我總覺得自己好像邪惡了。
只是那晚上我卻不知道,三妹從我哪裡狼狽而逃,一張原來慘白的臉都變得通紅,我只當做是一場夢,卻哪知道三妹是潛入我夢中本來是要找我麻煩的,結果一開始沒打過我,那也就罷了,偏偏最後三妹不甘休,再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