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雖也會武功,功力卻只剛突破到二流初期,此時只覺一股氣流推來,身形一晃,登時後退了幾步。
風波惡忙上前去扶住王語嫣,狠狠地咬了咬牙,便想再去對付喬峰。
王語嫣知道,此時喬峰已然動怒,若是風波惡再前去與他激戰,他絕不會留情。
「風四哥住手,你打不過他的!」
風波惡回頭,一臉不甘地道:「哼,打不過也要打,我風波惡豈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怎能丟了燕子塢的臉!」
說著,便又舉起單刀向喬峰襲去。
喬峰單腳猛地一踏,身影一動,眨眼間便已搶下風波惡的單刀,順手點了穴道。
隨即,又轉身看向包不同喝道:「鎖喉擒拿手,說,馬副幫主是不是你殺的?」
包不滿眼不甘地將頭扭到一旁,冷冷地道:「哼,我包不同與那馬副幫主素不相識,殺他做甚,你要殺便殺,又何必冠以這冠冕堂皇的罪名與我?只是這事與我家小姐沒關係,你們若還有點良心,就不要傷害她們!」
見他仍是不肯承認,喬峰瞟了王語嫣一眼,怒道:「哼,鎖喉擒拿手乃馬副幫主的成名絕技,若非你姑蘇慕容氏,還有誰有那個本事讓他死在自己的成名絕技之下。」
包不同冷哼一聲,王語嫣便要作解釋,但這時,只聽得空際又傳來一陣聲音。
「哈哈哈,誰說只有姑蘇慕容氏才會鎖喉擒拿手!」
眾人皆抬頭四顧,只聽得一女子的聲音迴盪於空際,卻並未見人。
不多時,只見一女子緩緩飄落而下,輕輕地落到了眾人身前。
眾人不覺眼前一亮,只見這女子模樣長得頗為麗質,年約十七八歲,看起來卻有一身俠女風範。
不少人皆暗自驚呼而出道:「真是俏美人啊!」
初見這女子,喬峰皺了皺眉,覺得有些眼熟,但再一想,卻又感覺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哈哈哈,想不到姑娘年紀輕輕便有一身武功,喬某佩服!」喬峰抱拳笑道。
這女子也抱拳還禮道:「不敢,不敢,花拳繡腿,不過是擺擺樣子罷了,與大名鼎鼎的喬幫主比起來,那可是差得遠了。」
「哈哈哈,姑娘可真是謙虛,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喬峰釋然笑了起來,語氣中頗顯幾分豪邁。
「夏清菡,您叫我清菡就可以了,人家都這麼叫我。」
這女子正是半年前與慕容復邂逅的清兒,自從慕容復走後,她便認真地練起武功,如今也算小有所成,總算不失慕容復所望。
初見這女子,段譽便覺得頗有眼緣,竟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如今再聽得她的名字,不禁更生幾分喜愛。
「姑娘這名字取得真好,果然人如其名,當真是清水出芙蓉啊!」(ps:菡,即芙蓉之意,至於為什麼要把她取名為清兒,我就不作解釋了,希望大粉們看了後續劇情能明白。)
清兒朝段譽瞟了一眼,笑道:「這位公子過獎了,看您也是風度翩翩、器宇不凡啊。」
聽得這女子竟讚賞自己,段譽不禁生出一股暖暖的感覺,他雖出生皇族,卻也沒哪個女孩子這般讚美過他。
眼下聽得清兒的讚賞,一時竟紅起了臉,看了清兒兩眼,便不敢再與之直視。
「方纔聽這位清菡姑娘說,如今除了姑蘇慕容氏,還有別的人會鎖喉擒拿手,不知姑娘所指的是何人?」陳長老忽然站了出來,問道。
方才與風波惡大戰時,差點被風波惡一刀砍中,陳長老心裡一直耿耿於懷。
如今卻突然有人出來替他們說話,心裡頗為不爽,是以語氣也顯得並不客氣。
「小女子不才,對這鎖喉擒拿手也是略懂一二,看這位老伯的樣子,似乎是想向小女子請教嘍?」
清兒瞟了這陳長老一眼,有些希冀地說著。
她明知這陳長老在丐幫中的地位,卻以老伯相稱,便是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
陳長老一臉的尷尬,但仍是強忍著怒氣道:「即是如此,那老夫就來會會清菡姑娘這鎖喉擒拿手!」
手中麻袋一抖,陳長老已然欺近身來。
清兒忙拔出寶劍,展開輕風劍法,往他麻袋上撩去。
陳長老陡然間將袋子換到右手,左臂回轉,揮拳往清兒面門擊去。
清兒仰頭避過,手腕一抖,轉而向他大腿刺去。
眼見雙方已拆了二十餘招,眾人皆不禁大為意外,如此年紀輕輕的一位少女,劍法竟能使得如此瀟灑飄逸,當真是不可小覷。
「這清兒武功真是厲害,明明是在與對方交手,卻看起來像是在舞劍一樣,瀟灑飄逸,清雅脫俗。」
段譽雖不懂劍法,但劍法的精妙卻也能看得出來,如今見清兒使得這般瀟灑飄逸的劍法,不禁更為仰慕了三分。
回過神來,又聽得場中呼呼聲響,那陳長老已將麻袋舞成了一團,似已將清兒籠罩在內,段譽臉上不禁又顯得有幾分擔憂。
「清兒姑娘,你要小心,他的麻袋很危險。」段譽提醒道。
對方出手雖然凌厲,摸不著底,但清兒劍法精湛,遮攔進擊,也顯得游刃有餘。
只是雙方有進有退,一時誰也奈何不了對方,如今聽得段譽好心提醒,眼中不禁投過一絲感激之色。
不過也正是由於她的這一分心,使得陳長老找到可趁之機,忙收回麻袋,轉而斜身急走。
清兒臉色一變,只見他已然飛起左腳,將「鴛鴦連環腿」施展了開來。
清兒連退三步,她劍法雖然精妙,但實力卻並不如對方,實戰經驗也並不足。
若是以拳腳相拼,絕計會吃虧,到不足見好就收,早早了事。
思量之餘,身子往左上側斜掠而去,「鎖喉擒拿拿手」也立即施展了開來,便要去抓他左腿。
那陳長老身在空中,難以移動身形,但對方出手迅猛,若是被拿住,少說也得腿折,忙將麻袋張開,往清兒頭頂罩落。
由於事先段譽有過提醒,知道這麻袋中必有蹊蹺,是以清兒不敢再進半分。
忙將手收回,後退了幾步,果然見那袋子中飛出了幾隻毒物。
陳長老落回地面,咬了咬牙,便想再向清兒攻去。
「陳長老,方纔這位姑娘已將鎖喉擒拿手使了出來,既已證實,咱們還是就此作罷吧,畢竟對方也只是個女孩子,咱們也不必跟人計較。」
見雙方已拆了七八十招,亦未分上下,喬峰心裡對這清兒頓時也有些佩服起來。
眼下見陳長老已然動了殺機,便出手阻止,省得日後傳出去說他丐幫竟欺負一個小女孩。
陳長老狠狠地憋了口氣,方才險些被風波惡一刀砍中,如今居然與這麼一個少女也難分上下,這讓他如何丟得起這個面子?
「哼,臭丫頭,老夫饒不了你!」礙於喬峰,陳長老也只得就此作罷,狠狠地撂下一句話,便退了回去。
「喬幫主,既然我已證實了自己的武功,那是否就可以證明,馬副幫主並不一定是這位朋友所殺的了呢?」
清兒雖然對那陳長老頗為不爽,但也只得見好就收,對方人多勢眾,確實不便與他多作計較。
喬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但喬某很好奇,姑娘的鎖喉擒拿手是哪裡學來的呢?」
清兒釋然一笑,便想按照慕容復給她說的編造一個謊言。
「這個說了你也不一定相信,是山裡的一位老伯教我的。」
喬峰愣了愣道:「哦?」
見對方似乎還不怎麼相信,清兒便將如何在山中遇到一位高人,這位高人又如何教她武功,從頭到尾說了出來。
眾人只道是世間竟還存在這等高人,到底是何許人也,至於她說的話,卻是未有絲毫懷疑。
「既然這件事還沒查清楚,喬幫主不會再為難他們吧?當然,我只是個外人,就事論事而已,若是單憑自己的臆斷就定人家的罪,恐怕江湖上的人也不服。」
清兒哂哂地說著,把自己置身於江湖人的立場,便是要那丐幫無法再作辯解推脫。
「不錯,姑娘說得在理,咱們沒有證據,確實不能就此論他們的罪。」
喬峰若有所思地點頭想了想,又轉身看向包不同道:「今天且就先放過你們,若讓我查出來馬副幫主的死與你有關係,我喬峰絕不放過你!」
見喬峰當真要因為這小丫頭的幾句話而放人,那陳長老又滿臉鐵青地跳了出來。
「不行,不能放他們走,幫主,雖然馬副幫主的死因還有待調查,但全舵主和白長老卻是他慕容復殺的不假,他們既是慕容復的家屬,也難逃其咎,若是現在放虎歸山,那我們丐幫顏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