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柔和的月色下,一輛馬車緩緩朝玄武北宮駛去,馬車內岳環的心緒仍難以靜下,她擔心夏奕哲。
剛才他命人先送自己回去,雖他讓她安心,但她卻怎麼都安心不了。大王留他們在殿堂,到底是什麼事?而且還把伯父也留下來了。
她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想,反而越是想得多,她現在只希望奕哲能快點回來……
「知道孤王留你們下來是為何事?」夏元德低沉的聲音在殿內洪亮的響起,眾人沉靜,無一作答。
夏元德望向夏凌萱,問道,「那場戲碼是你安排的?」語氣中沒有質問,但他神情卻是嚴肅萬分。
面對現在隨時會爆發的他,夏凌萱仍擺著一副淡然的姿態,緩緩開口,「是,父王還滿意嗎?」
她承認了,夏元德閉了閉眼眸,強忍住怒火說道,「凌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膽敢在這種宴會上出演那種戲!」
夏奕哲擔憂的看向她,其實那場戲裡的人物他們每個人心裡都清楚,宋嫻靜飾演著當年伺候在珞妃身邊的宮女,阿紫,而她口中所說的娘娘與王爺就是珞芯和宇司!
他清楚凌萱絕不是一時衝動的人,她明知道那個是父王心底一直存在的創傷,她不會不顧父王的感受,當著眾人的面戳破它,傷害了父王,她這麼做一定有情不得已的理由。
夏凌萱輕輕的勾唇一笑,「我只是把當年發生的事演繹出來而已,哦,不,我說錯了……」她有意的瞟了孝妃一眼,孝妃不禁一怔,「正確來說是把當年那件事如實出演,把你們不知道的實情公諸於世。」
話落,夏奕仁憤然的喊道,「凌萱,你的用意到底是什麼?什麼叫當年的實情!」
「大哥,你又何必如此激動呢?看來你也對當年的真相很有興趣呢。」夏凌萱諷刺的笑了笑。
夏奕仁怒得通紅了臉,夏弈城連忙小動作的扯了扯他衣袖,在他背後低聲道,「大哥,忍住啊,千萬別因她而露出了馬腳。」
夏弈城的話說的不錯,他不能被父王察覺出來,隨即深深呼吸,不再說話。
岳晉見夏元德依舊是沉著一張臉,他再看向夏凌萱,緩緩開口問道,「艷公主,照你的意思是想說當年有人誣蔑珞妃娘娘,其實寺廟一事是那名宮女受人指使在偽造事實?」
夏凌萱收回了笑意,神色變得鎮定,「如戲裡說的,當年伺候我娘親的宮女阿紫確實收過重金,從而出來誣蔑我娘親與楚國的二王爺在同房裡過了一夜。」
「這……這只是你的推測,你……你可有證據?」孝妃終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然而就在她問出話後,她後悔了,夏凌萱望向她,眼眸中只有冷冽的寒意,「若是我沒有證據,豈會安排出演這戲?再說,證據已在戲劇裡呈現過,難道孝妃娘娘沒留意到?」
聽到夏凌萱的話,孝妃和夏奕仁皆愣住了,難道是……
夏元德皺了皺眉,沉聲說道,「阿紫有留下一本記事,記的是當年那件事的詳情?」
夏凌萱移開了視線,抿嘴淺笑了,「還是父王觀察得最入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