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門,宇翰睿讓夏凌萱坐到白馬上去,自己也躍身坐到她身後。
這匹白馬,夏凌萱認得,是在雪域峰時的那匹。
它也被候太夫人帶回來了嗎?
霎時,她想起了件事,快速回頭看身後的人。
他好像一直都很清楚她在想什麼,還沒等她開口,他就說道,「蚩尤在孤王的承光殿,你大可放心。」
「嗯。」她輕輕應著,回過頭不再說話。
宇翰睿從她身側甩起韁繩,載著他們的馬匹隨之出了宮門。
這路上他們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有馬蹄奔騰的聲音圍繞在他們身邊。
雖是沉靜,但卻不覺得尷尬,從什麼時候起,和他的相處竟變得如此自如?
他們離皇城越來越遠,奔馳在山林間,溫和的日光照著他們,帶著微涼的清風迎面吹來,給人很安寧,很舒適的感覺。
越過了叢林,忽然眼前一道猛光襲來,夏凌萱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片刻過後,耳邊傳來宇翰睿的低啞嗓音,「睜開眼看看。」
她應著他的話,漸漸睜開雙眼。
霎那間,她愣住了。
此時,呈現在眼前的是漫山遍野的銀杏,他們正被一大片金黃海洋包圍在其中,是那樣美的動人,令人為之驚歎。
宇翰睿翻身下了馬,站在地面的他很自然的朝夏凌萱伸出了雙臂。
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伸手出去。
但宇翰睿卻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輕鬆的將她抱下地。
對他的舉動,她又是不悅,而他淺笑著牽起她的手往前路而走。
「你就是想帶我來這裡看銀杏?」夏凌萱不冷不熱的問道。
「不好嗎?」
他的話總是強勢而霸道,簡單的三個字,聽似反問,實則是不容反駁!
她不滿的抿了抿唇,宇翰睿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微微揚起了嘴角,「你是第一個被孤王帶來這裡的女人。」
聽到他的話,夏凌萱抬頭望去,他挺立俊美的側臉即時映入她眼內,她稍微移開了目光,小聲道,「這句話你對多少女子說過了?」
「只對你說過。」
夏凌萱幾乎是當即回應,「騙人,帝王總是多情的,就當作我是第一個好了,那之後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出現,你又能說多少遍?」
頓時,宇翰睿不緊不慢的轉過了身,深邃的眼眸中只有她的倒影,「那孤王讓你做最後一個。」
最後一個,他最後一個女人嗎?
夏凌萱嗤笑了聲,這種溫柔陷阱對其他女人或許有用,但對她不過是個笑話。
「你不信?」看到她的笑意,宇翰睿有些不悅的皺起眉。
夏凌萱脫離開他的手,向前走了幾步,淡淡的說道,「我只是比較看清現實,可能性不大的事,我不會相信。你是一國之君,為繁衍後代,後宮只會是越來越壯闊……」
漸漸她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他,目光輕淡,「難道你會為了我,廢除後宮所有的女人嗎?」
是,他不會。
「除了這個,孤王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我要的東西太重,你給不了。」
從前,年幼的她也盼望過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但自從那場大火後,這個奢侈成了虛幻的存在,她不敢再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