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白玉鐲,也許當初他送給她,純碎只是出於朋友間的情誼吧。
「宇瑞熙你真是自作多情,也不弄清楚他有沒有喜歡的人,就這樣盲目的衝撞,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沒有告訴他心意?這樣不必要的尷尬就不會出現。」
「怎麼自言自語起來了?」
瑞熙心中一怔,回頭望去,溫暖的陽光下,他拖著沉重的身軀慢步朝她走來,雖然他臉上過多皺紋,皮膚還有些松垂,但他的微笑極為好看,那一刻彷彿驅逐了她心裡所有的傷感。
瑞熙揉了揉眼睛,乾笑道,「沒有啊,駝子你去哪了?」
他微微一笑,駝著背走到她身旁坐下,沙啞粗厚的聲音自喉嚨發出,「到內務府去拿月俸了。」
頓時瑞熙激動的站了起來,「什麼?!你還到那地方去!那些勢利眼的狗太監是不是又為難你了??」
他淡笑著,覺得她過於激動,搖了搖頭,半開玩笑的說道,「郡主大人,我不去拿月俸怎麼過活?」
瑞熙不滿的跺跺腳,「我就是討厭看到他們欺負你!」
說著,她一把掀開了他的衣袖,當看到那一塊一塊的淤青,她愣了,緊接憤怒的皺起了眉頭,「這些是什麼時候弄的?你不要告訴我是你自己摔傷的!」
駝子愣著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你還在裝!根本就是他們打的!不行,我要告訴堂哥去,不然我給你出頭也行!」她話還沒說完,身子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駝子連忙拉住她,「郡主有這份心,我就很欣慰了,別把事情鬧大了,你讓我以後還怎麼在王宮裡生存?」
瑞熙回過頭來看他,其實她也明白,就算告到宇翰睿那裡又如何?那些人反而會有更大的報復心,到時候駝子真的很難在宮裡任職,但是他是自己帶進宮裡來的,她不希望看到他被欺負,所以即使不告發那群人,她也該當面給他們個警告,別以為她的朋友就好欺負。
他見她已經平靜了下來,歎息一聲,露出了淡淡笑容,「現在到你告訴我,剛才你在這裡做什麼?」
瑞熙像心虛一樣,撇開了臉,眼珠轉了轉,「沒有……只是想來見你。」
「我都聽說了,夏國北宮宮主成婚的事。」
她回望向他,鼻子忽的泛起絲酸味。
「坐下來吧,站著多累?」駝子拍了拍身旁的乾草堆。
「你會不會覺得我好像傻子,居然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裡,還盼望著能嫁給他。」瑞熙坐到他身旁,眼眶又忍不住湧出些濕潤。
他看了她一眼,轉而望向藍天,「像。」
瑞熙沒想過他會這麼說,頓時有些氣,「連你也這麼說!」
「心情好些了?」
她看著他,半響才淡淡應了聲。
兩人靜靜的坐在草堆上仰望晴朗的天空,偶爾有清風吹過,帶著淡淡的氣息。
「駝子,能借一下肩膀嗎?」
「嗯。」
也許讓她感到真正舒暢的是因為這個肩膀的主人,心裡那些傷感仿若隨著風一併抽離了。
「覺得累就睡吧。」
沙啞低沉的柔聲帶著她緩緩進入了夢鄉,這個肩膀很寬闊,很溫暖,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