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暗,兩人走在森林處,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陰霾照射在小道上。她們已走了好一段時間,也未見張玉和巴特他們從後趕來,瑞熙有些擔心,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我們要不要停下來等他們?」
「巴特自有辦法會追上來,不必停下。」夏凌萱沒有回頭的說道。
有時候瑞熙真懷疑夏凌萱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感情可言,她的話語永遠都是那麼冷冰冰,跟某人真像。
「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啊?都這麼晚了,總得找個地方落腳吧?」
見夏凌萱沒有回話,瑞熙有些生氣的皺起眉頭,「哎,你回應我一聲不是很難吧?」
半刻,夏凌萱還是沒有回應她,瑞熙不耐煩的快步走上前去,打算跟她來個正面相對,卻沒想到此時夏凌萱已是一臉疼痛難受的神情,還冒著冷汗。
瑞熙見狀連忙扶著她到一旁的大樹底坐下,讓夏凌萱靠著樹幹,並抽出手絹來給她拭擦,但她的情況好像越來越嚴重,氣息很薄弱。
「你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平常不都好端端,高傲強勢得很嗎?怎麼這兩天你就成這樣了??」瑞熙根本沒有遇到過突發事件,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別說話,讓我靜靜……」夏凌萱的聲音單薄,她的每個字彷彿都是很用力才能說出口。
瑞熙靜靜的坐到她對面抱起雙膝,望著月光下那個緊閉美眸的她,為什麼自己會跟著覺得有絲難受?她明明很討厭這個女人,但這刻好像所有厭惡感都消逝了。
這時一隻煽動著翅膀的孔雀藍蝶飄浮於夏凌萱身旁,瑞熙認得出來,這只蝴蝶好像偶然就會出現在她周圍。
夏凌萱微微睜開眼睛,見瑞熙正注視著那只藍蝶,她伸出修長雪白的食指,藍蝶乖乖的停落到她指尖上。
「它是你養的嗎?我覺得它好像很喜歡跟著你。」瑞熙看著蝴蝶說道。
夏凌萱搖了搖頭,嘴角輕微翹起,有氣無力的開口,「……你知道為什麼它喜歡跟著我嗎?」
瑞熙抬起頭來望向她,此時她的微笑讓瑞熙感到有點寒意。
「那是因為……它在等待我逝去的那天……」
話音落下,瑞熙的心臟仿若瞬間停住了。
夏凌萱把藍蝶湊近自己臉龐,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四年前那場大火是它救了我,若不是它我不可能回來。」
「那為什麼……」
夏凌萱冷笑出聲,「但同時也是它在等待我哪天死去了,好吸取我的血液。」
聽完她的話,只讓瑞熙覺得更為難受,她望向她緩緩問道,「我想知道……你究竟得了什麼病?」
夏凌萱沉默下來,半響才開口,「想知道嗎?」
「若是你不願說就當我沒問過吧。」瑞熙知道夏凌萱的性子,她又怎麼會輕易把自己的事告訴別人。
「那不是病。」
瑞熙愣了一愣,沒想過夏凌萱會回答她。
「我的左臉和後背在四年前被大火燒燬,那天是新月夜,自從我活過來後每當新月來臨,左臉和後背就會刺痛,現在不過是先兆。」夏凌萱輕描淡寫的說道。
但瑞熙簡直無法輕鬆下來啊!要知道新月可是每個月都會出現的,那她不就每個月都要承受這樣的痛苦?這比女人每個月來葵水的疼痛更嚴重!
瑞熙親眼看過夏凌萱那蒼白面孔,呼吸困難的模樣,現在只是先兆,那到新月那天又會變成怎樣?即使瑞熙不懂醫術,但她還明白若是再長期下去可是會致命的啊!
突然瑞熙站起來大喊道,「不行!既然我知道了,我就要帶你回楚國讓最好的大夫來醫你!不然我過不了自己良心那關!」
夏凌萱坐在地面漠然的看著她,平淡說道,「我告訴你不是要你的同情。」
「我才沒時間去同情你!」瑞熙立刻反駁一句。
風聲掠過,隨之伴來的是疾速的腳步聲。
「留點力氣吧,那些人已經到了。」
隨即瑞熙興奮起來,「張將軍他們趕上來了!」
夏凌萱嘴角再次上揚,「來者不善,還不知道嗎?」
陰霾漸漸消逝,月光的照耀使這片森林變得明亮,這時十幾名黑衣人從天而降把她們包圍在圈中。
「我承認我是三腳貓功夫。」
「那你就學地鼠在地面挖個洞往裡鑽去。」
瑞熙笑起,心道,有朝一日我定要你夏凌萱在我面前鞠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