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公主慢悠的坐起,望著眼前那黑衣人已被脫去面罩,輕微的笑了一聲,「夏奕仁給了什麼好處你?值得你這樣為他效命?」
男子有些愕然,她居然知道是東宮宮主派他們來刺殺的?
見男子撇過頭去不語,艷公主又道,「不說也沒關係,我要你為我做件事。」
「哼,除了長世子,我不會為任何人效命!」
巴特加大了力度,把他的手臂強制性的掰到快扭曲的程度,男子疼痛的低聲喊叫,艷公主只是漠然的望著他,不帶一絲情感。
「無論……你如何……強迫我,我也不會……背叛長世子!」男子緩緩抬頭望向艷公主,面容歪扭得不成人樣,冷汗一滴滴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艷公主淡淡的笑起,「你倒是個忠肝義膽之人,卻做出奪人性命之事,不知家中夫人可知?」
男子又再不語,怒視著她。
「對了,聽說你最近才剛生了個孩兒,還沒取名吧?不如本宮去探望一下給他取個名字,你說好嗎,陳品?」
此刻男子內心不再平靜,心跳速度快得驚人,他在害怕、在驚恐。為什麼?她從何知道自己的名字?還清楚自己家狀況?她到底……
「不回話,我就當作你答應了,我也想抱抱那還在襁褓中的嬰孩。」艷公主笑著說完,起身就要往門外走去。
「等等!!」
陳品大喊出聲,想要攔在艷公主面前,卻被巴特壓制下地。
「不答應了?我還想抱抱他呢。」
陳品望向來到他身旁居高臨下的艷公主,她簡直就是個妖女,不得與她接觸,一旦觸碰了就會被她帶入深淵。若今晚不來行刺或許就不會牽連家人了吧?
陳品搖搖頭,不對,無論怎樣他的命運都得讓他來,不然長世子就會對他的家眷……
「艷公主,我願意為你辦事。」
只見她嘴角露出了滿意的弧度,「那好,我要你在明日給楚國和秦國送行宴會上……」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神色認真的注視著他,「……把我給殺了。」
陳品驚愣的瞪大了眼睛,無法置信自己所聽到的話,然而巴特是一副平靜的模樣,像似早就料到主子會做出此決策……
見遠處恢復了平靜,曲邑伸了個懶腰說道,「老夫要回去歇息了,大王也別太晚,傷身啊。」
說著曲邑笑意盈盈的望了還在撫琴的宇翰睿一眼,便出殿離去了。
古箏音色迴盪於殿內直至遠方,白色絲綢的落地窗簾隨清風飄逸,月光照耀在宇翰睿俊美的臉龐上,此情此景美得令人不敢去打擾。
這時遠方傳來了橫笛的音聲,它與古箏碰撞到一起卻意外的融合,兩者的合奏演繹出一首世間絕無的曲子,宛如天籟之音,悠揚婉轉。
曲子漸漸收尾落幕,讓人意猶未盡。
宇翰睿抬頭望向遠方,似乎已知道是何人吹奏的橫笛,他輕微露出淡淡的笑意。
黑夜過去,白晝到來,因明日秦王、楚王就要回去了,所以今日在王宮中庭場上將為他們舉辦一場送行宴,作為夏國待客的一點心意。
此時站在場地內的夏奕仁緊皺著眉頭,從昨夜到今早那十幾名部下便失去聲息,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已任務失敗。
他回頭望去見艷公主慢步行來,眉頭不由得皺的更緊了。
「今日宴會又要大哥來策劃,真是辛苦了,昨晚睡得好吧?」艷公主來到他眼前,露出微微一笑。
那笑容讓夏奕仁覺得是在諷刺他,心中怒氣上升了不少。
突然他望見不遠處走來的兩人,瞬間愉悅的笑道,「衛將軍、衛夫人,你們來晚啦!」
艷公主緩緩轉身,只見衛子瑜正向他們走來,他身旁並行的還有另一名美艷的女子。
看著她那副面容,艷公主心中一震,她怎麼可能會忘記她?只是來的有些突然……
然而當女子看見艷公主那霎間,她是完全驚愕住了,甚至還表露出恐懼的神色,她再望向走在身旁的衛子瑜,知道他內心很是難受。
夏奕仁大笑一聲,上前拍了拍衛子瑜的後背,「子瑜啊,你跟衛夫人真是夏國出了名的一對鶼鰈情深的夫妻,走在一起是羨煞旁人啊!」
夏奕仁望向艷公主,見她目無表情的直視著面前兩人,故意笑著又道,「五妹,我記得你以前跟衛夫人是很要好的姐妹啊!如今姐姐已成親,你作為妹妹的是不是要祝賀一下啊?」
艷公主已聽不見夏奕仁的聲音了,她的眼中只有那兩人。
衛夫人,原來已經改變了稱謂,曾幾何時他對她說過衛夫人這個位置會一直為她留著,原來這一切不過是浮雲,對她的情誼也到此為止。
四年後回來,她認為自己對他全無感覺,那為什麼現在她的心仿若被一針針刺入?難受得她想離開……
漸漸的艷公主露出一絲微笑,「恭喜你,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