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元德是想在眾人面前演親情戲嗎?他女兒明明葬身於大火裡了,如今又突然跑了出來,真不知道夏國在鬧哪樣!」
宴會結束,穆格斯回到歇息的宮殿,懶惰的躺到了大床上。
坐在小桌前的穆耀霆則是倒了杯茶水來喝,「不是挺好嗎?父女闊別重逢。」
宴會上她那高艷麗的形象,彷如天仙降臨般,穿著火紅長衫出現於眾人前。她的身影、容貌久久未能從穆耀霆腦海中消去,或許說是深深刻在他心裡了。
穆耀霆嘴角輕微上揚,對這位艷公主是充滿了好奇。
滿月照射的寧靜道路,徐公公領著身後的紅杉女子逐步往夏王為她準備好的宮殿走去。
一路上,徐公公內心融合著各種情感,他看著她出生,看著她長大,看著她離世,看著她歸來。但最重的心情莫過於感動,艷公主還活在世上,能再次回到夏國,他是欣喜萬分啊!
而此時的艷公主只是靜靜的跟在徐公公身後走著,望著王宮一路來的景色,勾起了她沉思,不是懷念,不會傷感,帶有的是一絲恨意。
「凌萱……」
艷公主緩緩轉過身去,喊住她的人是衛子瑜。
徐公公愣了一眼,「衛將軍,這麼晚了你還沒出宮啊?」
衛子瑜點了點頭,再次望向艷公主,但她卻是一臉的平淡,「徐公公,你到前面去等我吧,我想衛將軍有話要對我說。」
衛將軍,多陌生的稱呼,這讓衛子瑜心如刀割,很是難受。
這時庭院另一邊走來了三個人影,當他們看見艷公主和衛子瑜兩人站在那地方,瞬間停住了腳步。
「我們現在好像不宜往那方向走去吧?」
瑞熙看著他們,忽然感到有些尷尬,但是供楚國所居住的宮殿就在那條路上,他們也別無去路。
曲邑摸著白鬍鬚笑了笑,「那就當作看看戲也好啊!」
「那叫偷看!」瑞熙不悅的望了曲邑一眼,她再看向身後的宇翰睿,他只是面無表情的注視那方向。
徐公公遠走後,艷公主看向衛子瑜開口道,「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變得冷漠了。」
艷公主露出淡淡笑意,「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話?」
「凌萱……」衛子瑜握緊了拳頭,他的心很疼,再望向她左臉的面具,快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
「不必有愧疚感,你沒什麼對不起我。」艷公主像似知道衛子瑜心中所想,平淡的說道。
聽到她的話反而令衛子瑜更為難過,他緊皺著眉目,緩緩開口,「那底下……是火場裡留下的傷疤嗎……」
艷公主輕微笑了,摸著左臉上的青銅面具,「一張被火焰燒燬的面容,你想看嗎?」
衛子瑜不由得心中一震,看著他那已成蒼白的臉色,艷公主笑了出聲,「哈哈,跟你開玩笑而已,連我自己都不敢去看,怎會讓你看呢?」
也許艷公主不知道,這句話,這笑聲已直直刺入到衛子瑜心臟深處,滴落著鮮血。他曾經深愛過的女子,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他怎能不痛心?
「凌萱,是我沒能救你出來……」
艷公主靜靜的看著他,笑意已去,只剩冷漠神態,「但你卻救了盈姐姐。」
頓時衛子瑜沉默不語,內心儘是譴責。
「子瑜,我沒怪過你,是真的……」
留下一句話,艷公主轉身離去,火紅色衣衫消失在道路盡頭,衛子瑜無力的跪倒在地。
瑞熙不能理解,她明明看衛子瑜的眼神是帶有絲情意和傷感,那為何她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帶刺?
「走吧。」
宇翰睿越過瑞熙身旁,直往寢宮方向走去,看著曲邑也走了,瑞熙才連忙緊跟上。
月華宮內,孝妃焦急的來回走動,一顆懸著的心讓她恐懼、擔憂,這是她從來未有過的感受。這時宮女入內通傳說長世子來了,孝妃連忙讓她快傳。
不久就見夏奕仁皺著眉頭步入殿內,他身後還跟著張玉,只是張玉臉上那大紅手印引來孝妃的注目。
夏奕仁準備蹲身行禮,孝妃連忙說道,「行了,行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向你母妃行禮。」
接著孝妃又命殿內的宮女退下,大門緊關。
當屋內只剩三人,孝妃快速看向夏奕仁,神色甚是緊張,「奕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她掉落懸崖了嗎??如今怎麼活著回來??還出現在你父王的壽宴上!」
「母妃,我已經教訓了張玉一頓,這事我定會查明清楚!」夏奕仁怒瞪了張玉一眼,張玉驚慌的低下頭。
「你說這怎麼辦?夏凌萱這次回來肯定不會有好事!」
夏奕仁臉色陰沉,雙目冰冷,張口說道,「母妃放心,我不會讓她壞我大事的,既然她能再次活著,我就有辦法把她再次推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