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種場面,上官知行就頭皮發麻,腳步走得更快了。
身後,上官徹的目光,如影隨行,彷彿要在上官知行的背上灼出一個洞來。
上官知行無視,逕直走到花園裡去,關上窗戶,把一切阻隔在身後。
終於,上官徹緊迫盯人的目光消失了。
上官知行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靠在欄杆上看風景。
外頭風是涼得。
上官知行只穿了一件禮服,風一次,立刻感覺到冷,冷不住一縮了一下。
忽然,一件溫暖的外套披下來,將一切的寒冷都擋去。
上官知行一愣,還以為是上官徹又追出來了。
抬頭一看,發現是冥獄。
他靠在白色的欄杆上,嘴角掛著溫和的笑,俊臉微微泛紅,顯然喝了不少的酒。
「冥少爺?」上官知行很訝異:他不是在裡面和媽咪他們說話嗎,怎麼突然之間,跑到外面來了?
「再喝下去,怕自己會醉,出來透透氣。」冥獄輕描淡寫,好像碰到上官知行,真的是巧合一樣。
其實,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雖然,他被童書她們絆著寒暄,目光卻從來沒有離開過上官知行。
親眼看著上官知行朝自己走來,半道被上官徹給截走。
於是,冥獄故意將酒喝光,交待傭人去拿,為的,就是打斷上官徹和上官知行的獨處。
之後,看到上官知行一個人離開宴會廳,跑到外面來透氣,冥獄立刻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也出來了。
「冥少爺要是不勝酒力的話,可以推辭的,不用誰敬酒都喝。」
「上官家那麼多人的謝意,我若是不喝,豈不是沒有禮貌?」冥獄微笑,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
「冥少爺的身體才剛剛好,喝太多酒不好,冥少爺直接說的話,他們會理解的。」
「這是大家的好意,我怎麼好拒絕?」冥獄淡淡地說。
月光下,他斂著眉,神情有些落寞,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上官知行腦子白光一閃,忽然想起在羅馬的事——
冥獄該不會是從小沒有受過家庭溫暖,所以才會對這樣的場面,不懂如何應付吧?
對於冥夫人早逝,讓冥獄成為無人管的孤獨這件事,上官知行只能說,她非常同情冥獄。
不過冥夫人都離開那麼多年了,上官知行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更何況,冥獄也沒說什麼,她要是主動提起,恐怕只會惹得冥獄更傷心吧。
於是,上官知行保持了沉默。
四週一片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
和宴會廳裡熱鬧景象,就好像是兩個世界。
兩人都沒有說話,默默地呆著。
不知過了多久,冥獄忽然打破了沉默,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今天的宴會,洛洛小姐還請了其他的客人嗎?」
「什麼?」上官知行呆住,不懂冥獄突然這麼問的意思。
冥獄沒有說話,目光看著大門口的方向。
上官知行一陣莫名,順著上官徹的目光往外看——
大門口,守衛正和一個女人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