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上官徹胸口一震：是因為他現在這副憔悴的模樣，上官知行才排斥他？
「很可怕嗎……？」上官徹嘶啞地開口。
煙華沒有回答，叫人拿鏡子來。
上官徹看著鏡中的自己——
精神萎靡、眼窩凹陷、雙頰瘦削、滿臉胡碴……他這副樣子，和街頭的流浪漢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難怪上官知行會反感他的靠近。
想到上官知行是因為外表，才會對他產生排斥，上官徹胸口終於不再像方纔那樣撕裂般疼痛，好受一些了。
但態度還是遲疑。
生怕自己離開了，上官知行會跑掉。
「我會讓無雙和冰焰看著，不會讓知行有事的，你去整理一下，好好地休息，把精神養好。」
「我……」上官徹還是不願意走。
他不是不相信無雙和冰焰，而是被上官知行上一次消失給嚇怕了，心裡有了陰影，覺得只要自己一不在，上官知行就會跑掉。
「冥獄在上官家暫住下來了，你不把精神養好，怎麼應付？」煙華道。
她一眼就看出來，冥獄對上官知行有異樣的情感。
否則，也不會三番兩次，這麼巧地出現在上官知行的身邊。
上官徹沉默了下，終於起身，離開了房間。
煙華長長地歎了口氣，吩咐一定要看好上官知行，不准出任何意外，也離開了。
走廊另一端。
上官亞司靜靜地等候著。
煙華沒有立刻過去，先交待徹影，一定要好好看著上官徹休息，確定上官徹不會再虐待自己的身體，才朝上官亞司走過去。
夫妻兩在走廊上慢慢地走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一直到兩人回房，上官亞司才終於打破了沉靜，「知行那邊，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
煙華一愣。
她一直知道，上官亞司非常精明，卻沒有想到，他會精明到這種程度。
在知行房裡的時候，自己不過是表情微微驚愕了一下，上官亞司就看出來了……
煙華凝著眸，腦子飛快轉動，想著，該不該將上官知行懷孕流產的事，告訴上官亞司。
告訴他，怕事情傳到童書耳朵裡，在上官家掀起大波瀾。
不告訴他，上官亞司恐怕也會從上官烈那邊得知這件事……
煙華斟酌了一番，還是決定告訴他，「知行離開的時候已經懷孕兩個多月，徹的孩子。」
「……什麼？」上官亞司怎麼也沒有料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一時之間愣住了。
「他們離開那麼久，知行肚子裡的孩子，應該有七個月了。」
「那……孩子呢？」上官亞司聲音有些微顫，心裡已經大概猜到那孩子的結局了。
應該……是沒保住。
煙華神情憂傷地搖頭，證實了上官亞司心中的猜測。
儘管，上官亞司對上官徹和上官知行在一起的事持反對態度，但聽到屬於上官知行和上官徹的孩子出事，心裡還是狠狠地刺了下……
再怎麼說，上官徹都是他的兒子，上官知行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兩個孩子遭受這樣的事，上官亞司心裡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