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若是一不小心,說錯一個字,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
江融雪暗暗吐納一番,穩住內心的情緒,把髒水全部潑到上官徹的身上去,撇得一乾二淨,「上官徹無意中發現知行和你聯絡的事,兩人爆發了爭吵,上官徹失手推了知行一下……知行一個沒站穩,就……我當時嚇壞了,趕緊衝上去,但來不及了……」
江融雪說到這裡故意頓了下,驚恐的臉色,彷彿不敢回憶當時的情況。
冥獄目光鋒利,根本不相信江融雪所說的話,「為什麼上官徹不在現場?」
以上官徹對上官知行的在乎程度,他不可能對上官知行動手。
就算真發生了江融雪所說的失手情況,上官徹也不可能在上官知行出事後,迅速地離開現場。
這女人在說謊!
「咯嚓——」
一支黑洞洞的槍管,抵住了江融雪的腦門。
冥獄臉色臉色陰沉,凌亂的劉海遮掩住駭人的冷光,非常可怕,「我最討厭別人說謊!」
「我沒有說謊!知行真的是上官徹失手推下樓梯的!」江融雪搖頭,臉色瞬間刷白,一口咬定。
江融雪很清楚冥獄的為人——
冥獄可不是上官徹,會看在上官知行的面子上饒了她。
只要她說錯半個字,立刻就會被殺!
退一萬步說,就算冥獄會看在上官知行的面子上給自己幾分薄面,現在上官知行也沒醒,也根本沒人能幫得了她。
只要她一口咬定,把上官知行傷害成這樣的人是上官徹,她就是安全的。
江融雪也不怕上官知行醒過來後揭穿自己。
她太瞭解上官知行了。
孩子沒了,對上官知行的打擊一定非常很大,她肯定不會願意去回想當天的事,更不會提及當天的事。
換句話說就是,她可以隨便地捏造事實。
反正沒人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設計的——
冥獄和上官徹水火不融,不可能坐下來談,對證這件事的。
想到這裡,江融雪內心的恐懼一下子褪去,中氣十足,「冥少爺若是不信,可以問知行,她是當事人,比我更清楚是怎麼回事!」
冥獄怎麼可能去問上官知行,戳她的傷心事。
沒救回孩子的事,冥獄都不知道上官知行醒來後,該怎麼跟他說。
深深地瞪著江融雪,琢磨著她話裡有多少可信度。
江融雪怎麼會看不出來,冥獄在試探她?
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應付了。
更何況,她從小就演戲,偽裝這種事,對她來說一點也不困難。
理直氣壯地回視,沒有半點心虛,彷彿事情就是她所說的那樣。
冥獄狹長的眸瞇了一瞇——
這女人的臉色非常正常,眼神更是一片澄澈,沒有任何的不對。
難道是他想多了?
這件事和江融雪並沒有關係?
的確是上官徹做的?
不對!
這件事還是有疑點。
「上官徹為什麼不在現場?」冥獄追問。
他不相信,上官徹會把上官知行推下樓之後,自己調頭就走,這太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