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不換衣服嗎?」江融雪愣了下,看著上官知行身上的婚紗,久久說不出話來。
胸口,怒火一下子就竄起來了——
該死!
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和冥獄的婚禮。
上官知行到底把東方剎日的安危置於何地了?
還是說……她從頭至尾,根本就不想救東方剎日,想任東方剎日自生自滅?
她自己不要的東西,就借別人的手破壞掉嗎?
江融雪真沒有想到,上官知行竟然是這樣惡毒的人!
胸口滿滿的恨意——
江融雪發誓,東方剎日要是有什麼事,她絕對不會放過上官知行!
「整個教堂都是監控,換了衣服反而不好離開,你先把衣服收起來,等避開守衛之後,我再換。」上官知行挽著江融雪的手,「表情自然點,有人問的話,就說要扶我去洗手間。」
「好。」
江融雪心中大喜,卻沒有表現出來。
挽著上官知行離開新娘室,穿過長長的走廊,往目的地而去。
途中,遇到了巡邏的保鏢。
兩人照著商量好的方法,瞞過他們。
到了後山,上官知行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把繁複的婚紗換下來。
頭紗弄了半天也弄不下來,上官知行乾脆算了。
江融雪找了個身材和上官知行差不多的親信穿上,回了新娘室。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些路,離教堂已經有一小段距離。
一個巨大的草坪,出現在眼前。
草坪上,停了幾十架直升飛機。
四週一片安靜,唯有風颯颯刮過樹梢,翻起一波葉浪。
風很大,頭紗和衣服向後狂舞。
「答——」
其中一架直升機艙門打開,一個狂傲的男人緩緩地走下來——
不是上官徹還是誰?
他身穿黑色的飛行服,一臉冷酷地將頭盔交給隨後下來的白劍,摘著皮手套,一步一步,朝上官知行走過來。
不知道是風大,還是恐懼,上官知行往後踉蹌了一步,差一點摔倒。
江融雪扶住她,關心道,「知行,你沒事吧?」
上官徹看了,薄唇嘲諷地揚起,彷彿在嘲笑江融雪,又彷彿在嘲笑上官知行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上官知行本來就因為東方剎日的事,氣得滿腔怒火。
一路過來,她都在極力地壓抑。
一方面,是為了不想被保鏢們看出來。
另一方面,生氣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然而,一看到上官徹的表情,她所有的怒火,瞬間就爆發了!
一巴掌,直接揮了出去。
被上官徹一把截住。
金色的陽光下,他漆黑的雙瞳如同黑夜般幽深。
剛毅的下顎線條,英氣的眉宇,英挺的鼻樑,孤高傲然的貴族氣質……
有那麼一瞬間,江融雪直接看呆了。
如果不是喜歡東方剎日在先,她說不定會迷上官徹……
上官知行沒任何感覺,對眼前這個男人,只有憤怒、憤怒、更多地憤怒。
她不明白,上官徹為什麼要這樣苦苦揪著自己不放。
非得把兩人逼到絕境上去,千夫所指,他才會甘心,才會相信,她是上官知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