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我,要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瓷片壓進上官亞孤的皮膚裡,風洛洛已經完全霍出去了。
東方剎日有可能出意外的事,徹底地擾亂了她的腦子。
此時此刻,風洛洛是極為不理智的。
「風小姐,你冷靜一點,有什麼事好好商量。」白劍見她神情狂亂,怕她傷害上官亞孤,趕緊勸說,「不是少爺不帶你見東方少爺,而是路途實在太遠……」
「帶我去見他!」風洛洛什麼話也解釋也聽不進去,只要見東方剎日,確定他沒事。
「風小姐……」
「少廢話!立刻帶我去見東方剎日,否則我殺了他!」上官亞孤根本不被威脅,於是,風洛洛轉身威脅白劍。
他那麼忠心,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上官亞孤出事。
「少爺……」
上官亞孤沒有指示,他根本不敢私自帶風洛洛去見東方剎日。
可不帶,風洛洛玉石俱焚的表情,實在讓人害怕。
她是真的想殺了少爺的。
怎麼辦?
白劍為難極了。
「不是要殺我嗎?怎麼還不動手?」上官亞孤淡淡一笑,忽然握住風洛洛的手,瓷片往脖子裡按了按,「還是說,你害怕了,需要我幫忙?」
「……」
「動手啊。」上官亞孤黑眸一片嗜血的瘋狂,「殺了我,再殺他們,總有一個人,會怕死,答應帶你去找東方剎日的。」
上官亞孤的話,彷彿火山噴發的熔岩,迎面衝來。
風洛洛手心不斷地滲出汗水來……
她緊緊地握著瓷片,唇慢慢地蒼白,心裡越來越不確定——
上官亞孤的手下,都非常死忠。
他要是死了,白劍和保鏢們,只會一擁而上報仇,不可能接觸她的威脅……
風洛洛心裡,其實非常清楚這一點。
剛才腦子一時懵了,才會以為,殺了上官亞孤,就能解決掉所有的事。
現在冷靜下來,就開始後悔,自己衝動了。
可是,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無法回頭了。
風洛洛深深地吐納,狠狠地握緊瓷片,手心一片發燙,灼痛。
上官亞孤薄唇微勾,笑了。
握著她的手,緩緩地、一點一點地拉開,「怎麼?沒殺過人,還是不敢動手——」
臉色倏然一變!
利眸鎖住風洛洛的手心,刺眼的猩紅已經將整個手掌模糊,一寸多長的血口子,還在不停地冒血,「答……答……答……」長毛地毯,染紅了一片,觸目驚心。
該死的女人!
受傷了,居然一聲不吭?
「白劍——」
「少爺?」白劍狠狠顫,不懂上官亞孤為什麼突然這麼大火。
一看風洛洛的手,立刻明白了。
「藥箱!」
藥箱立刻送上。
上官亞孤打掉瓷片,拉著風洛洛坐到沙發上。
「臉色這麼白,很疼?」
上官亞孤看著她,黑眸低沉深邃,眼中嗜血的瘋狂已經消失,只餘下擔憂和寵溺。
消毒棉花輕輕地擦拭過傷口。
風洛洛皺眉,不懂上官亞孤什麼意思?
方纔還一副陰鷙的模樣,一轉眼,突然如此溫柔地關心起她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