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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愛的方程式,欲擒故縱 023回歸的繼承者 文 / 秋,風吹過

    走到台下,冷亦康已經站在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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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冷柏航喚了聲。

    他以為那麼久沒有喚過的稱呼會難以再啟齒,沒想到,到了此刻,那麼自然地就說出來了。

    他以為那麼大的分歧那麼深的怨憤,再見面時肯定會難堪會疏離,沒想到,到了此刻,竟然感覺不過是昨日塵埃,再不值得放在心上了。

    父子沒有隔夜仇。更何況,過了這麼久,經歷了那麼多,不管是冷柏航,還是冷亦康,都已經不再是那時的樣子。

    當林筱曉離開w市,去往丹麥的時候,冷柏航就心生疲憊,忽然不再那麼嚮往自由。飛翔了那麼久,他知道,比起自由,更珍貴的是家庭的約束,是家人的牽掛,是那份真摯的不可替代的感情。

    而當林筱曉遇難,當他只能束手無策地看著別人守候在她身邊時,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他必須足夠強大,才能守住她,才能給她最完美的幸福。

    「爸,對不起。」冷柏航又喚了聲。作為父親,冷亦康確實不應該束縛他的理想。可是作為兒子,他又做對了什麼。一時之氣,遠離故土,讓母親備受折磨地苦苦期盼,也讓父親獨自一人堅守著偌大的家族和事業。他們都老了,卻是他這個不孝子在催得他們生了白髮。

    這句對不起,是他當說的。

    「兒子,別說了,」冷亦康的嗓音禁不住有些哽咽,握著兒子的肩膀說,「爸爸也有做的不對……不管怎樣,回來就好。爸爸老了,也該退休,和你老丈人一樣去享享清福了。以後天鷹就交給你,爸知道,你一定會讓它叱吒風雲的。」

    其實冷亦康知道,冷柏航回國後,雖然沒有回天鷹,但他一直悄悄地通過楚茗,在為天鷹做事。比如,公司新開闢的航線,冷柏航親自去過。新購買的飛機,他也親自試過。也通過楚茗,向市場部和企發部提交過不少方案和想法,基本上都能實施運行,成效非常不錯。

    兒子只是嘴硬,他哪裡捨得真扔下父母不管。只是父子兩脾氣都一樣強,怎麼也擰不過心裡的那道彎。大概越是自己在乎的人,他們就越希望對方能夠理解自己。如果沒有那份默契,他們寧可對峙,也不願去遷就。

    「爸,我會努力的。」冷柏航鄭重地點頭。

    今天,一旦踏上這個講台,一旦以接班人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冷柏航知道自己多了一份不同的責任。這與他當機長的責任不同,他肩負起一個家族的榮耀,更多家庭的生存發展。雖不是直接關係生命,卻是與更多生命息息相關。

    幾分鐘後,伴隨著大家熱烈的掌聲,冷亦康走上講台,在眾人面前正式將自己在天鷹的決策位置交於冷柏航。

    也就在眾人都關注著講台,安靜傾聽的時候,那抹紅色的身影悄悄離開了宴會中心。只是她未察覺,她的一舉一動早已烙在了那雙深沉的眼眸裡。

    太無趣了。這種商業聚會林筱曉從來都不喜歡。她慶幸爸媽早已「隱居」,避免了多少不知所謂的交際。

    會議中心的外場大門已經鎖上了,門口站著冷氏的人。林筱曉看了看周圍,往另一邊無人看守的長廊走去。

    這個會議中心很大,長廊圍著大廳長長的一圈。透過碩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鬱鬱蔥蔥的草地,漂亮的噴泉和涼亭。還有幾個穿著白色襯衣的高大男人在玻璃窗外的小徑上轉來轉去。

    林筱曉認得,那就是在w市晝夜不離守著她的幾個保鏢。沒想到,到了這裡他們還是一副嚴正以待的樣子,不知道是在監視她,還是在防著別人。

    隱隱的,又聽見一陣掌聲,大概是冷柏航也上台講話了吧,發表他的任職宣言。其實,只要他肯放她自由,她也非常願意祝福他生活、事業雙豐收,何必這麼不幸福地互相折磨。愛情可以獨守,可以一個人馬拉松地長跑下去。可是婚姻不行,一個人拚命在守,另一個人卻拚命要逃,結果無非兩敗俱傷,何必呢。

    無奈地長長地歎了口氣,林筱曉忽然聽到有人在敲玻璃窗。

    扭頭一看,她驚喜地差點跳起來。

    是祖林!

    祖林正站在玻璃窗外激動地看著她。見她扭頭看見了自己,他琥珀色的眼睛幾乎迸出了火光,嘴角燦爛地飛揚起來。

    「祖林!」林筱曉撲倒玻璃窗前,大聲喊著祖林的名字。而祖林也在窗外喚著她的名字。

    可惜,玻璃窗的隔音效果出奇地好,他們誰也聽不到誰,只能憑著口型知道對方在呼喚自己。

    「祖林,我好想你!」知道他聽不見,林筱曉索性不再大聲喊了,只是無聲地用口型和手勢表達心中的思念,眼眶已經濕潤了。

    祖林重重地點頭,也同樣說著,「筱曉,我也好想你。」

    然後,他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在上面比劃了好幾下,再給林筱曉看。

    林筱曉看著手機,上面寫著,「門口有人守著,沒有邀請函我進不去。」

    看完這個,林筱曉惱火地咬緊了唇。什麼祖林有事不能來,根本就是爸媽不想讓他來,或者說,除了她,沒人想讓他來!爸媽已經被冷柏航「收買」,全然不顧及她的感受了嗎!

    見林筱曉低著頭,咬著唇,悶悶不樂的樣子,祖林又在手機上寫著什麼,給她看。

    「別難過,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了。」

    「……對不起。」林筱曉用嘴型傳遞著心中無法言語的抱歉。為了她,祖林才會離開自己的故鄉,來到這異國。而她卻讓他陷入了如此窘境,叫她情何以堪。看他在炎炎烈日下早已濕透的衣裳,額上沁出的密密的汗珠,林筱曉更是自責得說不出話來。

    祖林用力地搖搖頭。他不喜歡看她如此難過的樣子,更不願意聽她對自己說對不起,那種語氣就好像她要捨棄他一樣……

    他又飛快地在手機上滑動著。

    「你還願意離開他,和我在一起嗎?」

    當寫完這句話,轉過手機給林筱曉看的那一秒,祖林的手指有些顫抖。這才短短幾天,他的信心就被磨滅去了一半。

    因為這短短的幾天,已經讓他知道,這裡是中國,便是冷柏航的地盤。被北歐勢力非常的他,到了這裡,他竟然連見林筱曉一面都如此地困難。那天,在陽台下,看見冷柏航有意親近林筱曉,他也只能束手無策地看著……

    而今天,若不是他看見林氏夫婦小心謹慎地出門,選擇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面,那他大概連林筱曉已經回c市的事情都不知道。到了這,守在門口的人,見祖林沒有邀請函,怎麼都不放他進來。還有那些曾在林筱曉住所下攔截他的保鏢,也在會議中心附近轉悠著,似乎就是在防守著他。

    不熟悉這裡的環境,又要避開那些保鏢,祖林只好沿著樹蔭下的小徑,一圈一圈在外面小心地等待著,希望可以看到林筱曉。

    他有些慌,有些害怕。他不確定,在這種情況之下,林筱曉是否還會回到自己身邊。因為在這裡,他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給不了,像個懦夫一樣。他真後悔,不應該讓林筱曉回國的。那現在的他們,應該還會很幸福地生活在丹麥,生活在冷柏航無能為力的地方。

    看到祖林手機上寫的話,林筱曉顫了顫。

    祖林從來都是有自信的男人,他不霸道、不自負,但對於自己能夠擁有的、想要擁有的,他從來不曾迷茫過。可是現在,他居然這樣地來問她,叫她如何不心疼,不內疚!

    「我會回到你身邊的!」林筱曉鄭重地點頭,將白希的手掌貼在玻璃窗上,和他按在玻璃上的大掌重疊在一起。

    「我該為眼前情深的一幕拍手叫好嗎!」

    一道陰冷的聲音傳來,林筱曉不由打了個寒顫。

    回過頭,從彎彎的長廊那頭,走過來的是一身黑色西服的冷柏航。

    他微微蹙起眉頭,看似沉靜的臉上卻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一步步走來,也在一步步吞噬原本還美好甜蜜的氣氛。剛剛還覺得暢快愜意的冷氣,隨著他的出現,像是變成了冰錐,一陣陣吹得人又疼又冷。

    在短暫的驚恐後,林筱曉決定毫不示弱地瞪著逐漸靠近的他。

    說實話,她還不太習慣看他穿這樣肅殺的顏色,這樣正式的衣裳。整個人像神邸般黑壓壓地覆上來,氣場強大得讓人無法忽視,也無法呼吸。她已經習慣面對那個穿著休閒服為她下廚做飯的笑面狐狸,如今面對這個肅殺陰冷的暗黑之神,一時之間,她根本對視不了,張皇地閃躲著……

    林筱曉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閃躲,不要張皇,強迫自己去迎接他冰冷慍怒的目光。她沒有做錯任何事,何必像個被抓到偷/情的妻子一樣心虛,懼怕他。她要離婚,要離開,是他自已執意不放手的!

    「你要拍手叫好,我也不反對。」林筱曉譏笑著彎彎腰,「此處本來就需要掌聲!」

    那張英俊的臉陰沉得更厲害了,陰騖的黑眸微瞇起來。

    他看著她走出了宴會大廳。所以,一等發言完畢,他就匆匆走了出來。會議中心只有一層,外面又有人守著,她可以去的地方不多,他便沿著長廊尋找。

    剛過了拐彎,看見那抹熟悉的紅,冷柏航正要微笑,便看見和她相對的,站在玻璃窗外的男人,祖林。

    知道他會不死心地待在c市,也料想他一定會跟來這裡,冷柏航特意吩咐人在會議中心外圍看守。沒想到,還是被他鑽了空子,讓他和自己的老婆在這裡秀恩愛!

    看著他們倆深情對視,看著林筱曉的手掌隔著玻璃與祖林的手掌重疊,胸口的鈍痛,幾乎讓冷柏航停止了呼吸。她就這麼分不清自己的感情,這麼著急地要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嗎!

    攥緊拳頭,冷柏航走到林筱曉面前,用力地將她還停留在玻璃窗上的手拉了下來,緊緊地握在掌心。

    「筱曉,你要記得,你現在還是我冷柏航的妻子!」冷柏航在她背對玻璃窗的那一側耳邊低語,讓外面的祖林看來更像是親密的畫面,「你這樣不怕被別人看見,讓林家顏面盡失嗎?」

    林筱曉偏過頭,不讓他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頸間,也不想讓窗外的祖林誤會。

    她瞪圓了美眸,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但他握得那麼緊,任她怎樣掙扎都沒用。

    「不怕!知道就知道!」林筱曉不掙扎了,直視著他略帶警告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麼大的勇氣,「反正我是要和你離婚的,現在被大家發現更好!你顏面盡失,自然會同意跟我離婚的!」

    「抱歉,筱曉,要讓你失望了!」冷柏航氣得咬牙切齒,「就算我死,也不會放手,更何況只是丟了點面子!你就趁早死了心,也讓這個男人死心吧!」

    說完,他朝窗外看去,眼裡閃著不屑和嘲諷。

    林筱曉也回頭,這才發現剛才看到的那幾個保鏢已經站在了祖林的身後,將他團團圍住,一副等著冷柏航下指令的表情。

    「怎樣,是你乖乖跟我回大廳,還是在這裡看著他們把他從這裡趕出去?」她驚慌地看著窗外,冷柏航卻把手搭上了她的蠻腰,低沉的聲音比剛才更令她不寒而慄。

    「……你又想威脅我?」林筱曉對他的動作沒有感知,只是看著窗外的祖林,看著他那麼憂傷、那麼無奈又頹喪的琥珀色眼睛,低低地顫抖地說。

    「是有點老套,不過有用就行。」冷柏航輕笑,挑釁地對祖林聳聳肩。

    冷柏航看到祖林在對林筱曉說別管他。可是又怎樣,在這片土地上毫無影響力的祖林,除了能抓住林筱曉的一點依賴感和負疚感,他還能抓住什麼。他終究只能看著自己帶著林筱曉離開。

    冷柏航承認自己有點無恥,有點「恃強凌弱」。但,這就是雄性的世界。世界萬物,不管是對雌性,還是對領地,雄性之間永遠擺脫不了惡鬥,擺脫不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對決,不擇手段,只要勝利。

    「……我跟你回去就是,」林筱曉再一次服輸,回頭,不讓祖林發現自己眼眶的濕潤,「別為難他,也別讓他難堪。」

    「當然。」冷柏航揚起嘴角,把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臂彎裡,「你乖乖就好,那麼多人在等著我們呢。」

    搭在他臂彎的手略微縮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抽回。

    「別擔心。」她回頭,對祖林微笑了一下,故作輕快。

    「筱曉……」已經預料到會是這樣,可親眼見到她再一次被冷柏航帶走,祖林還是心痛難忍。曾幾何時,他會變成這樣一個無用的人。

    「這位先生,請您離開這裡。」

    冷柏航和林筱曉已經走了,可祖林還呆立在原地不動。

    保鏢不由催促道。剛才讓他溜到這裡和總裁夫人見面,已經是他們失職了。再讓這個男人留在這裡,節外生枝,豈不是要被冷柏航開除!他們不敢再有閃失了。

    一個保鏢忍不住想去拉祖林。

    「不要碰我,我自己會走!」

    第二次了,第二次這樣被攆走!性情再溫和的人也受不了這種羞辱!

    祖林攥緊拳頭,離開了會議中心。眼下的情況是不能再指望冷柏航主動放手了,他也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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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回家了,真好!」一走進林家的別墅,林筱曉就甩掉了高跟鞋,開心地在客廳裡轉上好幾圈。

    宴會結束時,連筱梅提出讓林筱曉回家住幾天。林筱曉還以為冷柏航會拒絕,會找個地方繼續把自己「囚禁」起來,沒想到他竟然一口就答應了,還說什麼她很久沒回c市了,岳父岳母肯定很想女兒,回娘家住幾天是應該的。

    不知道這隻狐狸又在打什麼主意!

    不過讓她回家住總算是件不錯的事情,沒人監視,沒人守著,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她拿起電話,正要給祖林打過去,連筱梅走了過來。

    「筱曉,」女兒能回家住,連筱梅也很高興,「你的房間已經收拾出來了,一會去看看,需要什麼跟媽媽說。」

    「媽媽佈置的哪裡還會有遺漏!」林筱曉放下電話,摟著連筱梅,撒嬌地蹭著,享受久違的歸屬感。

    「這裡是媽媽給你新買的睡衣,你先洗個澡,換了衣服,」連筱梅頓了一下,又看了看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丈夫,說,「爸媽有話想對你說。」

    「好。」林筱曉接過睡衣,「我也有話想對你們說。」

    她要提醒爸媽,不能受「狐狸」的蠱惑,「背叛」她,一定要跟她一條戰線!

    洗了澡,清清爽爽地走出浴室。林筱曉正要去客廳找爸媽,想起還未打的那通電話,笑著在床頭坐了下來,拿起了話筒。

    「喂。」

    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聽上去非常低落、沙啞,而且鼻音有些重,似乎正躺在床上。

    因為高興,林筱曉一時起了玩心,捏起鼻子,用英文說,「請問是joe嗎?」

    「我是。請問你是誰?」祖林的聲音聽上去很散漫,對這個「陌生」的女人和她要說的事情沒有任何興趣,但還是保持著禮貌和風度。

    「joe,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呢?我是芬妮。」林筱曉忍住笑,繼續扮演著,「上次在酒吧認識的。你忘了?」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什麼芬妮,你找錯人了。拜拜。」祖林蹙起眉,利索地結束這個不知所謂的電話,準備掛掉。

    「嘿,等等,」林筱曉笑著換成了中文,「祖,是我。」

    「筱曉?!」聽到林筱曉的聲音,祖林驚喜得從床上蹦起來,結果不小心手肘撞在床頭,痛得他忍不住嗷嗷叫了兩聲。

    「怎麼了,祖!」聽到祖林的痛呼聲,林筱曉緊張地在電話這頭喊。

    「沒事,沒事。」祖林拿穩電話,笑著說,「聽到你的聲音太高興了,不小心撞了一下胳膊,沒關係的!」

    「傻瓜!」林筱曉不由笑起來。他總是這樣,像個大孩子,卻又在給她最好的溫暖。

    聽著林筱曉輕輕的笑聲,積累了幾日的不安、煩惱和痛苦頓時煙消雲散,祖林重新躺在柔軟的床上,就好像自己正在擁抱她柔軟的身體一般。

    「對啊,我是傻瓜,」想到她剛才假裝成別的女人來逗他,祖林也輕聲笑起來,「所以才會輕易被你玩得團團轉。」

    「怎樣,我是故意的,」林筱曉挑起眉,「想看看你是不是背著我有了別的女人。」

    「那我通過考驗了嗎?」祖林能想像到她現在小貓一樣可愛的表情,眼裡的溫柔更濃了。

    「嗯,還不錯,暫時通過。」林筱曉煞有其事地抿抿唇,然後進入正題,「祖,我現在在家裡住。這是我臥室的電話。」

    「你回家了?」祖林又坐了起來,高興地眼睛一閃一閃,「就你自己回去住嗎?冷柏航呢?」

    「就我自己。他回自己家了。」

    「那就好!」祖林頓了一下,還是問道,「……這幾天他沒對你怎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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