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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愛的方程式,欲擒故縱 009老婆,找什麼呢? 文 / 秋,風吹過

    她不想看到他!每次看到他,平靜的心情就能驟然間掀起波瀾,讓她想起從前的一幕幕,想起那不該存在的婚姻!

    其實她知道他對自己極其愛護,更沒有對她使用過暴力。她對冷柏航說了謊。身上的那些傷都是她在情緒失控的時候,自己弄上的。她那樣說,不過是想給自己灌輸更多的意志,不過是想把恨意更多地加注在這個男人身上。他明明知道她是被催眠的,是不正常的,不是自願愛他的,可他還是娶了她,釀成了這段讓她憎惡的婚姻!

    他是愛她的,雖然那段時光的她不完整,可他確實給過她完整的幸福和快樂。可清醒之後的她就是怨他,因為那段婚姻,因為那段錯過的時光,她和冷柏航再也回不去了……

    對,再也回不去了……

    她不是傻瓜,她能感覺到。冷柏航細心地照顧她,呵護她,卻再也不是愛情。也許是朋友,也許只是愧疚……

    在冷柏航身邊的這幾個月,心情沉澱的幾個月,踏實滿足的幾個月,唐嫿在一點點康復,一點點平靜。她的耳朵願意聽到更多的聲音,眼睛願意看到更多的東西,心,也願意想得更多了。

    後來,冷柏航帶來一個叫何朝陽的心理醫生。他和別的醫生不一樣,他沒有給她開更多的藥,而是帶著她去了許多的地方,帶她去看許多的人。或是坐在俯瞰城市的高樓頂上,或是站在簇擁熙攘人群的路邊,或是走在熱鬧喧嘩的商場或市場……他讓她遙望天邊追逐雲彩的飛機,讓她感受高空的靜謐,讓她觀察一張張普通平凡的臉,看他們的喜怒哀樂,看每張臉之後對生活的認真……

    被封閉的心一點點打開,她不再懼怕飛機,也不再憎恨家人。他們是愛她的,那樣愛她。她卻只看到自己的痛,沒看見他們的鬢霜,沒看到他們的笑容後努力隱忍的傷口……

    唐嫿這才明白,原來她一直活得那麼高傲,那麼自我,這場病不過是爆發了她堆積在胸口的偏執與自私。比起那些普通的還在為生活摸爬滾打的人們,已經擁有這麼多的她,憑什麼不能去擁抱自己的生活,擁抱自己的家人,憑什麼要這樣自憐自艾,折磨別人對自己的愛!……

    當唐薇看到她的笑臉,激動地潸然淚下時,她知道自己終於好了起來。回想自己曾經失控的畫面,她不禁覺得那是一場場的噩夢。而她已經從噩夢中醒來了。

    可她不願意醒來的,不願意面對的,是冷柏航已經不再愛她的事實。

    她是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可她不是聖人,她有自己在意的,有自己不捨放手的。她裝作自己還是一如既往地依賴著他,裝作看不見他眼底的思念和悲痛,臉容的憔悴和深沉,裝作什麼都沒有察覺。

    他笑得越來越空洞,目光總心不在焉地在遠處飄蕩。每當看到這樣的他,她的心就會抽疼。他的思念,他的悲痛不是為她……

    該放手嗎……可以放手嗎……

    如果讓他離開,她會不會再次跌進深淵?……

    心有餘悸,她不敢嘗試。這大概也是他明明知道她開始好轉,卻還沒有離開的原因。

    他的這份堅持更是讓她難受。他視她為易碎的玻璃娃娃,只有小心翼翼,卻沒有平等,沒有喜怒哀樂,沒有放肆與狂熱……

    現在他心中的瑰寶是林筱曉了,對嗎?因為從林筱曉離開的那天起,他便已是空殼,只會對她輕言細語的冰冷空殼。

    而那天,當冷柏航不顧一切地衝出房門,當她知道他奔向的是林筱曉的方向時,她終於無法再欺騙自己。他愛的人,是林筱曉。也只有林筱曉而已……

    他離開後,也不是音訊全無,偶爾會發來短信,問她是否好,囑咐她照顧好自己。一次次努力克制著要他回來、要給他電話的衝動,唐嫿知道,自己需要開始慢慢練習,練習沒有他也能好好地生活。

    而首先,她不能讓自己閒下來,不能讓自己有胡思亂想的時間和精力。

    事實上,她也確實沒有那個時間。

    她的前夫喬治來了。

    其實他早就來了,來到w市。就在何朝陽來到後不久。

    剛開始他還只是偶然出現,每次都是冷柏航不在的時候。有時是在小區門口,有時是在她散步的海邊,有時是何朝陽帶她去的商場。從一開始,他遠遠地打個招呼,到後來,他出其不意地走近她身邊,又在她開口攆他之前,迅速地離開。

    而每次,她都像被針扎到一般,驚跳起來。

    喬治,是另一個她不能釋懷的人。

    她恨他,恨那段婚姻,內心深處是因為在他身邊,她那樣真實地快樂過。她不能原諒自己會因為冷柏航之外的男人快樂,她會覺得那是她先背棄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是她先離開了他的世界……

    理智告訴她,這不是喬治的錯。他喜歡她,愛她,所以和她結婚,把她捧在心尖,想給她快樂和溫暖。可壓抑無助的她只能把一肚子無處發洩的怨恨傾注到他身上。從催眠中清醒之後的她,哭喊著捶打他,撕咬他,尖叫著要離婚,要他從她眼前消失!

    家人都在勸她,甚至要唐薇再次給她催眠。可喬治不同意。他選擇寧可被她怨恨,也不想她再被欺騙著過一生。那雙清澈的湛藍色的眼眸,那樣悲傷地看她,卻還是簽下了離婚協議書,放開她去追逐她自己的夢想。

    說好不再相見,可他現在又出現了。

    或者他從未離開過,只是選擇在遙遠的地方愛著她,守著她。

    下雨天,他會忽然出現,塞給她一把傘,又在她準備丟開前飛快地跑走了。買東西,他會從人群中突然躥出來,奪過她手裡的東西跑開,等她到家時,購物袋已經放在了家門口。散步,不經意回頭看時,他竟然就在她身後不遠處,靜靜地跟著,看到她發現自己,他大男孩般笑笑,轉身離開……

    慢慢地,不知是因為察覺到冷柏航對自己的只有愧疚,心生彆扭與難堪,還是想著那個金髮男子就在自己的周圍,想起他那雙憂傷帶笑的藍色眼睛,唐嫿甚少再去親吻冷柏航。事實上,只要她不主動,她和冷柏航之間已經不再有親密的動作。

    慢慢地,喬治出現在她周圍的次數越來越多,而冷柏航來看她的次數越來越少。原來他每天都來,而現在,他幾天才來一次。

    唐嫿後來察覺,喬治應該找過冷柏航,兩個男人之間也許有著什麼約定。因為當她告訴冷柏航,喬治出現在這裡時,他那麼不以為然的樣子,似乎早已知道。因為那麼巧,每一次喬治出現,冷柏航都不在她身邊。那麼巧,喬治居然住進了和她同一個小區。那麼巧,冷柏航每次帶給她的畫作,都是她在被催眠期間喜歡的作品。當冷柏航去了開羅以後,喬治更是每天都出現,甚至堂而皇之的踏進了她的家門,攪得她每天心神不寧。

    對於兩個男人之間這樣的「默契」,唐嫿很氣惱。因為不喜歡,所以要把她推給別人嗎?因為喜歡,所以不顧她的人到底是誰嗎!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推來讓去、當作東西的感覺。

    而那天,例行來看她的何朝陽給她帶來了一幅畫。畫很簡單,不過是一張蒼老的憤怒的臉。對於畫畫的唐嫿來說,這是一張太普通的素描。當她不在意地輕笑時,何朝陽把畫顛倒了過來。那張讓人不悅的臉,瞬間變成了一個拿著一枝鮮花的曼妙少女,那樣美麗。

    「她一直都在,只是你沒看見。」何朝陽輕聲說,意味深長的,「換個角度,何必拘泥於現在的位置。」

    有短暫的呆愣,唐嫿慢慢明白何朝陽的意思。不管冷柏航和喬治之間有過什麼約定,他們都是愛她的。他們細心又耐心地在她周圍佈置著一切,卻沒有強迫她去做出選擇,給她時間去感知一份深情。他們一個是因為義,一個是因為情。

    她知道冷柏航遲早有天會離開她,也料到自己的歸屬不會再是他。可是,會是喬治嗎?……

    對他,她心裡有過不去的坎。與其說討厭他,不如說她害怕面對他。他背負著她那麼不堪的回憶,她不想面對……真的不想面對!

    見保姆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喬治又一臉燦爛地看著她。唐嫿氣惱地瞪了一眼,回了房間。

    正在關門,喬治忽然伸手進來抓住門板,唐嫿來不及收手,門狠狠地夾到了喬治的手指。

    「你!……」唐嫿的聲音驚得高亢了幾分,不知是生氣他的糾纏,還是心疼他被夾到的手指。

    疼得倒抽口冷氣,漂亮的藍眼睛也有瞬間的抽搐,喬治還是展著笑容,「angle,我帶了個東西給你。」

    angle不是唐嫿的英文名,可喬治一直叫她天使。哪怕在她狠狠咬他、打他的時候,哪怕是她情緒失控、像個瘋子一樣扔東西的時候,他也依然叫她天使。而每當他這樣呼喚她的時候,那雙藍眼睛裡流露的便是和雲層一樣,綿軟似水的柔情。

    「我對你帶來的東西沒興趣,你趕緊走吧,回美國去。我不需要你!」唐嫿瞥過臉,不去看那片柔情。她想關上門,可喬治已經用手掌抵住了門板,人也擠了一半進來,討好又近乎無賴地站在那。

    「你會喜歡的!」喬治笑著,不在意她的冷淡,空閒的那隻手從門外的牆邊拿過一個東西,也擠進了房間。

    不想看,可唐嫿的餘光還是瞟到了。眼眸一亮,她情不自禁地仔細看著喬治拿進來的東西。

    那是一張油畫。上面的簽名是她最喜愛的mrs。s。

    初看,畫上是大片的橙、大片的綠、大片的藍,交織成一片五彩的樹林。

    很久沒看到這樣大膽的用色,也很久沒看到這樣絢爛奪目的畫,近乎一種本能,唐嫿鬆開了推著門的手,眼神癡癡地從喬治手上拿過了那個畫框。

    很美……太美了……

    美的不是這片五彩的樹林,而是樹林的終端,有一處發光的暈白,小小的一團,似乎什麼都沒有。可是,當你仔細地看,你會發現,那團光暈中有一個女人,一個長著五彩翅膀的女人。她沒有面容,只是簡單的幾筆勾勒出她曼妙的身軀。她的翅膀已經張開,徐徐上升到半空中,要迎向超越樹林的那片朝陽……

    這一眼,心靈的一處被震撼了。這是一個蛻變的女人,而她需要這樣的蛻變……

    唐嫿沒有說話,把畫放在一邊,又飛快地在自己的畫布前坐下。這一次她沒有任何的冥想,沒有任何的停留。她拿起畫筆,不停地在畫布上勾勒著,塗畫著……

    而喬治,走進房間,靜靜地坐在一邊,癡癡地凝視著她。在她安靜認真的臉上,他似乎又看到了她從前的樣子,簡單又純白。

    他就是愛她這樣的神情。早在很久以前,早在他們正式見面以前,他就愛上了。他認識她,愛上她,遠比她知道得要早很多,很多……

    太陽的光影在房間裡變換了一圈。

    當唐嫿停下手中的畫筆時,已經從上午到了傍晚。

    她幽幽地歎了口氣,早已濕潤的眼睛看著依舊坐在那凝視自己的喬治。

    他懂她。其實她一直知道。

    這一刻,微微顫抖的心,是被感動的音符,也是她終於想要放開的疼痛。

    愛人難求,知心愛人更難求。這大概是冷柏航會深深愛上林筱曉的原因,他們同屬於一片天空。而她,永遠都跟不上冷柏航飛翔的腳步。跟不上,便束縛他,所以最終,她失去了他……這不是失敗,是無緣。

    上帝打了個盹,手指一顫,讓原本沒有交集的他們有了短暫的情緣。可是,等上帝醒來,他終會發現這個錯誤,把冷柏航送到他該去的地方,林筱曉的身邊……

    她想起漫畫大師宮崎駿的一部作品,想起畫中沉澱心靈的一段旅程……

    感應到她心靈的震顫,喬治走過來,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完成的畫。

    那是兩張重疊在一起的女人的臉。只是上面那張臉已經支離破碎了,露出隱藏在下面的,迷人的笑臉,和四射的光芒……

    「angle……」看著這幅代表唐嫿內心獨白的畫,感知她內心的蛻變,喬治情不自禁握住唐嫿的肩膀,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輕輕的。

    就算她能夠放下冷柏航,也不代表她就能接受自己。他不會著急,會一如既往地守護著她,等著她。

    「謝謝你,喬治……」感受著他手掌的溫暖,唐嫿輕聲地說。

    從催眠清醒到現在,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輕言細語地對喬治說話。一句話,讓這個異國男人一下子紅了眼眶。

    過往的快樂不是虛無的。他曾經真的走進過她的心裡,那麼未來,她愛上他,不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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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睡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林筱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又揉了揉,想要把周圍的情況看得更清楚,更真實。

    等她確定自己真的待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時,不由睜大了眼睛,「我這是在哪!」

    房間裝飾的色調、擺放的東西都透著柔美,很顯然這裡住著一個女人。而且,那邊的飄窗上還擺放著一個大型的絨線狗玩具。

    這到底是哪?!

    林筱曉回想著自己睡著之前的情形。

    那時是在開羅機場。爸媽和祖林都在。她在去洗手間的途中遇上一小女孩。女孩說一個叫冷柏航的男人想把東西交給她。

    對,行李!他拿走了她的行李。他應該是要把行李還給她。

    然後,然後她去了拐角處找他。

    可是,剛走過拐角,剛看到他,便有人用什麼東西摀住了她的口鼻,一陣刺鼻的味道之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只記得冷柏航走了過來……

    是他讓人迷暈了她,把她帶到這裡來的?……肯定是這樣!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想幹什麼!不是說好回國之後再好好談的嗎?……

    爸,媽,還有祖林,他們在哪?她不見了,他們肯定會急瘋的!

    想到這,林筱曉從床上跳了起來,到處找自己的手機。

    「老婆,找什麼呢?」一個聲音忽然從她身後傳來。雖然溫柔含笑,卻讓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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