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熙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情緒,推開歐陽翰墨的門。
「你不用再來……」歐陽翰墨正在撿地上的刀,看到安逸熙,微微的一愣,話道嘴邊停了下來,眼中有種異樣的波瀾,解釋道:「我以為是傅妍彤。」
安逸熙看他的手上還掛著藥水,逕直走到床前,把水果籃放到地上後,撿起地上的刀,把滾在地上的蘋果放進了垃圾桶中,走到洗手間,洗了刀,又洗了一個蘋果出來。
歐陽翰墨繾綣的眼神看著安逸熙的背影,等安逸熙轉過身來,他又垂下眼眸,不讓安逸熙看清楚他的想法。
安逸熙坐到椅子上,一邊削著蘋果,一邊說道:「胃還疼嗎?」
歐陽翰墨很想說一句,你來了,我什麼都不疼了。
可是,這麼曖。昧的話他說不出口,怕說出來後,以後朋友都沒得做。
所以,歐陽翰墨搖了搖頭,「不疼了,醫生說再觀察兩天,週六應該可以出院了。」
「班長在我的心目中一項是一個理智的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要是你這次手術不成功,或許急救不及時,你讓你的爸爸媽媽怎麼辦?所以,以後這種危險又任性的事情不要再做了。」安逸熙低頭削著蘋果說道。
歐陽翰墨看向安逸熙的手,看到了她握著刀的右手上的結婚戒指,眼神黯淡了下來。
「有的時候只是心裡太悶了,喝多了,沒想到自己的身體不買賬。」歐陽翰墨輕柔的說道,繾綣深情的目光看著安逸熙低垂的眼眸。
安逸熙的眼眸中湧現一些氤氳之色。
確實啊,人難過到極致的時候,覺得生無可戀,痛苦的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那樣就感覺不到痛了,別說喝酒,就算是直接從我二十八層高的頂樓跳下的可能都有。
但是,人也有肩負的責任和關心的人。
所以,更多的時候,人有的時候不是為了自己在活。
安逸熙看向歐陽翰墨的時候,眼中已經聚集了眼淚。
「還好,你可以解脫了。」安逸熙微微的扯著苦澀的笑容說道。
歐陽翰墨看著安逸熙眼角晶瑩的淚珠,心裡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脫口道:「我恢復自由,你開心嗎?」
「開心。」安逸熙毫不避諱的說道。
其實,她說過,她的事情不要傅歷延的幫忙,她不接受。
可是,今天中午聽到傅歷延在幫歐陽翰墨的時候,她卻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原來,潛意識裡,她還是希望傅歷延可以幫她的。
那種糾結的心情就像是在跳一支華爾茲。
她一遍一遍的猜測著傅歷延愛不愛她,喜不喜歡她。
他愛她,她就往前走一步,他卻又往後退了一步,他幫她,她又想往前走一步,可是,看到他提起腳往後退的姿勢,她只能呆呆的愣在原地。
這種比被傅歷延側地拒絕痛苦一百倍。
她折磨的是自己的心。
安逸熙想到傅歷延,眼淚從眼睛裡流出來,劃過臉龐。
她的眼淚,讓歐陽翰墨覺得很心疼。
他手掌拂過安逸熙的臉,濕潤的眼淚滴到他溫熱的手上面,帶著她獨有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