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水平面上,一艘大船緩緩出現,往魔塔奴宮方向而來。
船上是一大批的血奴侍衛,站在船頭的是陸長老這陣子在奴宮魔塔和龍脈之間往來已經,次數十分的頻繁。
主子交待的事情,卻是沒有一件是辦成的。
每每到奴宮魔塔總是要挨一頓訓斥,本同羲風同為血族長老,且資歷輩分比他還高,此時卻淪為了他的下屬,這讓陸長老如何會甘心,然而,不甘心是一回事,畏懼羲風是另一回事,一直都問不出到底魔塔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出來的只有羲風一人呢?
「道長,你說魔塔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羲風不會也入了心魔階吧?」林若雪低聲問到。
並沒有同太虛回到峽谷裡去,而是硬拽著他到魔塔來瞧瞧了。
「丫頭,現在回去還來得及,走吧。」太虛道長仍舊後悔著,若非一時間心軟,怎麼可能帶著這麼個孕婦到魔塔來!著實危險。
「你敢,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就大叫把陸長老引來!」林若雪這明顯是威脅,到奴宮魔塔來,這正是威脅太虛最後的時機,四週一片汪洋大海,她倒是要看看太虛還有多大的本事能輕易逃得了!
「你……你你你……」太虛恍然大悟,一直提防著的是怕這丫頭到了魔塔安奈不住同羲風動了手,竟沒想到她只是為了威脅他!
「說不說,不說的話,我估計著對付這一整船的血奴,你也是應付地來的,順便把羲風引來,就不知道你是真的奈何不了他,還是假的敵不過他嘍!」林若雪說著,一臉無害的微笑。
「臭丫頭,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太虛問到。
林若雪不耐煩地撇了撇嘴,道:「少廢話,告訴我羲風這是怎麼回事!」
「你就不怕我把你推出去嗎?」太虛瞇起了雙眸,冷冷問到。
林若雪心下一驚,卻很快便淡定,道:「不妨試試!」
她亦是在賭博,若是太虛會出賣她,這同直面羲風也沒有多大的差別了。
然而,太虛道長卻是驟然厲聲,道:「臭丫頭,你不會自己著想,也會肚子裡這孩子想想,兩個月不到,就臨盆了,你還這麼不安分!」
「你到底說不說!」林若雪的耐性到了底線,怒聲站了起來。
太虛連忙一把將她落下,無奈地連連歎息,道:「算我怕了你成不!」
「成,說吧!」林若雪認真答到,心下亦是不由得送了口氣,竊喜著。
「這……你一會到了魔塔注意看羲風的額頭,隱隱會有墮魔的印記,是一個黑色的火焰。」太虛道長低聲說到。
「墮魔印記?」林若雪大驚,這是怎麼回事?
「大驚小怪什麼?」太虛不由得白了她一眼,繼續道:「這魔塔之下便是墮魔之地,是血族的發源地,當初魔道先祖便是用這魔塔封閉了墮魔之地。」
「什麼?!」林若雪更是驚詫了,一臉的不可思議。
「噓……你能不能淡定點呢?」太虛又是長長歎息,還真是從未想過自己會提起這事情來。
一直躲避,一直事不關己。
不去阻止事情的發生,也不對推動。
然而,倒頭來才發現,最後躲不過,逃不了的,還是他自己!
「你……你……您……您到底是什麼人?」林若雪真正驚的是太虛的身份,魔道先祖,他非魔道史官,竟然知道那麼多!
「我也是血族的一員,才能活到現在。」太虛說著,目光卻有些閃躲。
「騙人!」林若雪對魔道和血族的瞭解比漣俏多太多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信!
「怎麼騙人了。」太虛瞪了她一眼。
「為何血族幾大長老都認不出你來,何況寧洛亦不知道,史書上根本就沒有關於你的記載!」林若雪說到。
「呵呵,史書亦是人寫的,這世界沒有任何一般額史書是絕對客觀可信的!」太虛冷笑到。
「為何你會離開血族,同這魔塔有關!」林若雪認真問到。
「知道子虛烏有吧。」太虛坐了下來,淡淡問到。
「你……」林若雪瞪大了雙眸,當然知道子虛烏有這名號,這可是魔道史上最有名的魔剎和尊上,魔剎子虛,尊上烏有。
太虛沒有說話,歎了歎起,眸中掠過了一絲哀傷。
「你是子虛!」林若雪反應過來!
「正是。」太虛點了點頭。
「騙子!」林若雪卻是厲聲。
太虛蹙眉,不想解釋。
「那段歷史裡根本就沒有魔塔的存在,眾人都知道子虛烏有這帝后二人的豐功偉績,卻從來就不知道魔塔的存在!」林若雪說到。
「那是一段被抹去的歷史。」太虛笑了起來,當初他問過寧洛的,這歷史顯然是被杜撰了。
「怎麼回事?」林若雪一臉狐疑,對太虛說的話總是不輕信。
「當初子虛同烏有一同入修魔塔,並沒有到心魔階,而是去尋墮魔之地了,誰知道入了墮魔之地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烏有命喪血獸之腹,子虛活著出了墮魔之地,卻是意識全無,只識殺戮,血族趁機暴亂,這是算是魔道史上第一次血族叛亂了,子虛可不比血影善良啊……」太虛說著無奈搖了搖頭。
林若雪沒說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墮魔可不似心魔,墮魔不可醒,唯有死,子虛為卻是不死之身,當時右使雖過了幻階,卻也奈何地了他。」太虛繼續說到。
「那最後呢?」林若雪急了。
「最後是子虛是死在右使手上,算是巧合吧,子虛從墮魔之地帶出的一把青銅匕首,恰恰是鎮住墮魔之地的神器,右使當時手中的劍被打落便拔起了子虛身上的匕首,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太虛淡淡說到。
「緣分?」林若雪越聽越迷糊,她更願意相信這老頭又在編故事了。
太虛沒有理睬她,繼續說到,「後來,這神器莫名失蹤,魔塔鎮不住,便不在允許任何人進入了,尤其是血族的人,而魔道的歷史也被大規模的修改,到你們這一代,根本就沒有人知曉子虛烏有真正的故事了。」
「漣俏那匕首……」林若雪不由得想起了漣俏一直寶貝地要命的那青銅匕首來!
「正是那把匕首!」太虛也不隱瞞了。
林若雪盯著太虛看了良久,又一次開了口,厲聲,「子虛已死,你不是子虛!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曉那麼多!」
「呵呵,閒人一個,貪生怕死躲過了一劫,活到了現在。」太虛笑了笑,起身來,而此時,船已經拋錨了,魔塔到了。
「我才不信你!」林若雪仍舊一臉的狐疑,亦是小心翼翼站了起來。
「信也罷,不信也罷,你可記住了,一會兒就看看,別動手,你答應我的!」太虛認真地警告。
「知道啦!」林若雪自然是有分寸的。
「過了幻階都敵不過,那凌司夜他們豈不沒戲了?」林若雪急急脫口而出,這才是關鍵啊,怎麼就給忘了!
「你確定他們能過得了幻階?七魔七煞這會兒定是停在心魔階裡了,前幾日有人想打開七重山,不是寧洛的話,定是漣俏,他們想出來了。」太虛認真說到。
「好啊,你自己來也不叫上我!」林若雪一臉不悅。
「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個累贅。」太虛說話可向來不怎麼客氣。
林若雪卻沒有多大的反映,淡淡道:「這麼說他們暫時沒事了吧。」
「我可不敢給你保證,心魔階可不是能就待的地方,那幾個年輕人啊,沒幾個能過心魔階的,還是趁早出來得好。」太虛感慨到。
「玉邪一定可以的!」林若雪脫口而出!
「你就這麼肯定。」太虛挑眉問到。
「是!凌司夜一定能過幻階,血影也可以!」林若雪一臉認真,固執了起來。
「呵呵,這兩孩子真難說,到二十一層去也未必,玉邪他們一群人裡,我看就寧洛有點希望,不過那孩子……」太虛突然住嘴,險些說漏了嘴。
林若雪此時的心思都在玉邪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話,急急又道:「那怎麼辦,你真就不能打開那結界嗎?」
「丫頭,都到這時候了,能救的話,我當然會出手,我徒兒也在裡頭呢!」太虛語重心長了起來。
林若雪卻不相信,手中銀針早就準備好了,她可不介意再威脅這老頭一次的。
然而,這小伎倆如何瞞得過太虛的眼睛,不著痕跡地推開林若雪的手,無奈笑了笑,道:「丫頭啊,你終究不夠聰明。」
「你這是什麼意思?」林若雪蹙眉問到。
「羲風一直守在這裡,一來是想見裡頭的人困死,二來便是想引你和白素過來,這陣子陸長老勞師動眾還不是為了尋你們二人。」太虛長老說到。
林若雪點了點頭,等著太虛繼續說下去。
「之前不管是漣俏還是寧洛想破這結界,都說明了一點,血影和凌司夜都不在他們身邊,否則不可能動靜這麼小,羲風一道血氣就讓他們沒了動靜!」太虛認真分析了起來。
「嗯。」林若雪點了點頭,她確實沒有深思熟慮那麼多。
「血影和凌司夜都不在身邊,而這幫人想出來,唯有兩個可能,這左右二使同歸於盡,或許,齊齊入了靈階!」
「說來說去,還是得等!」林若雪脫口而出,完全明白了,繞了一大圈,太虛仍舊是再勸她!
「是啊,就只有等了,等那兩孩子過了幻階,等漣俏帶著那匕首出來了。」太虛長歎著,朝魔塔看去,塔下營帳中,羲風正走了出來,而陸長老恭敬地不知道在稟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