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問人家老爹是幹啥的?剛才你石保吉如果不說人家的老爹能有這麼一檔子事情。
趙旭也算比較體諒這個巡城營的指揮使,五品的小官,在這個京城內還真的什麼都不算。
隨便走出來一個人都可能比他的官職大,正是不到汴京不知道自己的官職小呀。
再說趙旭跟他也是老相識了,也是理解他的難處,所以讓他押著這幾個人去錦衣衛的監牢。
到了那裡將他們好好的關起來,這第一點趙旭還是放心錦衣衛的,只要不是他去,估計沒有人能將他們放出來。
即使是趙匡胤去了,恐怕也要費上一些口舌的,這就是他的錦衣衛,對別人的命令是置若罔聞。
不過這也是有個缺點一般的人調不動他們,在後來因為這個差一點出事。
徐求仕和他們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平日裡也是在一起喝過幾次酒。
這幾個小衙內平日裡對他還是不錯的,所以徐求仕不能告訴他們這旭的身份,但是暗示一下是可以的。
「我說幾位公子,不是我不照顧你們,我也是沒有辦法,不這樣做我的腦袋就要搬家,還不是他老人家一句話的事情。」
「他的具體身份我是不能說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他的父親是我們大宋最有權勢、最尊貴的人。」
絕對沒有之一,也不存在之一,只有唯一的一個,無可比擬的一個。
「同時這個饕香樓就是他的。」徐求仕倒也夠意思了,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這時候那個被打的石保吉也知道他出言侮辱的人是誰了,冷汗不停的向下流。
他們的父親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在饕香樓外辱罵了太子,個個是急忙趕到皇宮去了。
而這邊的趙旭處理完那幾個紈褲的小衙內,若無其事的去用餐去了,這不帶著小舅子和自己的老婆去參加那個勞什子詩會去了。
丞相府,今天是喜氣洋洋,到處是張燈結綵,好像有什麼重大的日子似的,其實這也算是一個重大的日子。
詩會,不僅只是一個文人的交流會,在這裡你可解釋許多有才能的人,如果在的一首詩詞,從這裡流傳出去的話,你想不出名都難。
你會問這有什麼用,你要知道文人追重視什麼,學的好文章,貨與帝王家。
再說這裡是當朝宰輔范質老丞相舉辦的,范質是文人出身,他沒有當宰相的時候就喜歡這東西。
現在耽擱了宰相還是喜歡,每年他都喜歡舉辦個詩會什麼的,即使現在改朝換代了也沒有印象他的心情。
在詩會上被他賞識的人最終都進了朝中為官,這個吸引力不可謂不大,尤其是對文人。
雖然說他不是皇帝沒有直接任命官吏的權力,但是他可以推薦吧,這就十分重要的。
但是也有一些人是專門來和一些未來的朝中新貴來拉關係的,畢竟不和帝國首都的官員搞好關係是不行的。
也有一些是當朝的達官貴人,都被范質宰相給請來了,看上去和朝會差不多了。
當趙旭三人來到的時候,張府門口已經是水洩不通了,都是車馬轎子,當然這些只是來送人的。
門口的人絡繹不絕,都在相互寒暄著,走進了大門,這時候趙旭看到了一個他熟悉的身影。
呼延贊。
對就是呼延贊,沒有想到,這個黑貨也來了,他會什麼居然也來這裡。
他也看到了趙旭,不顧自己的身邊的人,飛快的跑向了趙旭。
臉上寫滿了欣喜:
「哈哈太……」呼延贊還沒有叫出來太子,就被捂著嘴了,趙旭還納悶呢,自己都這個樣子還能被認出來。
雖然自己沒有經過一番的喬裝打扮,但也不是水都能認出來的,沒有想到這貨一眼就認出來了。
「我說老黑你是怎麼認出來我的,這這可是經過一番打扮的。」
「太子」這一次呼延老黑是很小的聲音說出來的,他知道估計趙旭是不想別人知道他的身份。
「太子我能對你不熟悉嗎,再加上還有高大人的公子,我一看就知道是你」
忘了這一茬了,熟悉的人一看還能認出來他的,不過沒有關係估計注意他的人也不多。
趙旭和呼延贊一塊進入了張府的大門,他真的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住了:
偌大的一個大廳全部是人呀,看來還是文人多,一些人正在手舞足蹈的交談著,一些人坐著品茶。
這時候能有心情坐下來的,大部分都是朝中的顯貴,而那些正在交談著的應該是白身了。
所謂的白身是沒有取得功名或者還沒有參加大考的讀書人,這裡也是他們嶄露頭角的地方,自然要好好表現一番。
「丞相到」,這時候一個人高呼道。
隨後一個滿面紅光的老頭走了進來,剛才還熱鬧的大廳突然安靜了下來,都看著這個老人進來。
老人現在應該有有五十多歲,但是依然龍行虎步,根本就看不出是個老人。要知道這個時代五十多歲確實是高齡了
這個老人就是當朝宰輔范質,屹立政壇三十多年,沒有想到這個老人還是個武者。
「見過丞相」。大廳內的人齊齊的向范質行禮。
「眾位不要多禮,按照以往的慣例,大家隨意。」范質宰相和藹的說道。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沒有一個人確實真正的會隨意,畢竟這是當朝的首輔,總要小心翼翼的。
說完他就坐在大廳的主位上,擔當主持人的是一名禮部的官員,當年他也是在這裡一舉成名,然後大考得到主考官的青睞才得以平布青雲的。
他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首先,感謝各位來參加這個詩會,也感謝范質宰相的組織,雖然是詩會,但是按照慣例,第一步是對對子。」
趙旭此時心裡真是這些人無語了,還有對子,那還叫詩會嗎,還不如交個什麼文學交流會。
這是老丞相卻是,站了起來:
「今年的開門聯有老夫出,大家想知道為什麼要設置開門聯這一題嗎?」說完看了看底下的眾人。
眾人議論紛紛。
「難道是老丞相喜歡對聯?」
「難道是老丞相想考驗大家?」
……
「那對聯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對仗工整嗎,要一樣」呼延將軍嘟囔了一句。他是個粗人,不喜歡這個地方。
可是范質邀請他不得不來,每次這種事情他都不說話,這次不知道怎麼就說了一句。
可是這一句恰好被范質聽到了,他擺了擺手大廳瞬間靜了下來。
「還是將軍說對了」,這讓呼延老黑很是驚奇,自己說對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對聯就是講究對仗工整,兩邊字數一樣,形式一樣,意識相近或相左,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要表裡如一,這回做人的根本。」
范質很是嚴肅的說道。
這就是就是我要說的,身為一個文人,雖然不能上陣殺敵,但是治國去少不了我們這些文人。
我們不能替代軍人征戰沙場,軍人也不能代替我們治理國家治理地方,這是我們文人的長處。
但是我們文人剛開始的時候總是浩然正氣,鐵面無私,可是慢慢地就貪污腐化,之人民生死於不顧。
這樣的文人當官是給我們這寫文人臉上抹黑,這樣的文官就應該碎屍萬段。
對聯講究對仗工整,做官何嘗不是呢?做個好官就要對仗工整,你要向那些歷史的傷的清官廉吏學習。
像我朝的魏仁輔大人,一生廉潔奉公,恪己守法,造福黎民百姓。這就是我們文人的楷模。
對仗工整就是要我們學習這樣的前輩,我們要以魏仁浦大人這樣的好官清官廉潔之官,要以這樣的人為上聯,這樣才能工整。
這樣的對仗工整對國家,對百姓,對自己豈不更好嗎?」
范質,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臉不紅,氣也順。再看看大廳裡的人,有的仰首挺胸,有的垂頭喪氣。
看來這個丞相還是不錯的,能藉著對聯來教育這些即將或者能踏入仕途的人,看來這才是詩會的重點。
下面的呼延贊,聽得是熱血沸騰,他是大老粗不假,到那時也能聽出老丞相的意思,怪不得帝都的百姓對他如此愛戴呢?
范質看看下面的人反應繼續說道
「對聯所謂的表裡如一呢,就是要求我們始終堅持自己的本心,不能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更不能人前君子,背後小人。」他銳利的眼睛掃了一下大廳裡的人。
很多人都心虛的低下了頭。
「只有堅持自己本心,才能真正的治理好國家,才能做出有益於百姓的事,否則,害人害己。」
前朝的宰相楊國忠之流,當初也是個有骨氣的書生,擋了官以後慢慢的表裡不如一,欺上瞞下。
「在人前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可是背後貪污巨款,居然把賑災的物資都不貪污了造成災民大量餓死。」
最後他本人也被唐朝的士兵凌遲處死,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范質此時是唏噓不已。
趙旭現在也會很佩服這個老丞相,治理國家關鍵是用人,當年諸葛亮聰明一世但是就錯用過關羽、馬謖,這是他一輩子的痛。
范質卻沒有說著怎麼用人,而是說說為政者本身如何保持自己的本心,如何讓自己不變質,這也是十分重要的。
這一切緊緊是一個對聯引出來,看來自己確實誤解了這個詩會的用意呀,文人之間的交流固然是一方面,但是更多的是想說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