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這樣,但是季輕舞的心裡卻還是甜滋滋的。
被重要的人在乎的感覺,說實話還真是好的很。
季輕舞想著,就連被人算計著的惱怒都少上了一些,心情都好上了一些。
季輕舞開始畫設計稿,因為葉嵩霖的要求,所以季輕舞不得不重新畫上一份,好在她現在靈感十足,也不嫌麻煩,很快就做好了設計,直接郵寄給了葉嵩霖。
葉嵩霖只回了兩個字,通過。
季輕舞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怪異,不單單是因為葉嵩霖忽然變調的冷淡。
但是她搖搖頭,也沒有多想。只是看著自己畫完的設計稿,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
不知為何,心中總是有些不詳的預感。
季輕舞的預感也的確沒錯,本來慕氏就處於被夾攻的狀態之中,卻也是因為慕晨曦與林亦舒的緋聞,所以才能夠暫時保持這個平衡。
但是當這個緋聞被人澄清的時候,就是到了慕辰耀腹背受敵的時候。
也不知道是誰傳出的這個消息,卻說是慕家現在已然是不堪一擊,只要大家聯合起來,就能夠讓慕家落荒而逃。
這也不怪那些企業,因為誰都知道慕家掌握著好幾條經濟命脈,如果換個主人,不消幾日,就能再出一個慕家!
慕辰耀聽到這個傳聞之後,卻是忍不住冷笑。
的確,慕家的確是猶好幾條經濟命脈,但是那是他親手將其拿下的。
誰說有了那幾條經濟命脈就能培養出第二個慕氏?又不是誰都有一個慕辰耀!
慕辰耀在這一點上面倒是霸氣十足,雖然沙特的確是不容小覷,還有那個一直隱藏在暗處的神秘力量,但是他不一定就拼不過他們。
琳達最近幾天因為各種操心,就連頭髮都愁掉了好幾根,更加不要說是那急劇疲倦的面容了。
琳達照著鏡子,看著自己憔悴的臉,心裡默默流淚,再多的錢都補不回來啊!到底是哪裡來的那麼多混賬想要趁機分一點羹啊!
果不其然,在這個傳聞一傳出去之後,沙特便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憑藉著宋家在這裡的人脈,簡直可以說是為所欲為。
而慕辰耀,在這個時候倒是冷靜的很。
琳達看著自家公司急劇下跌的股票,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
她剛想要說什麼,就看見慕辰耀坐在那裡,臉上照例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只那眼中的淡定自若,卻如同給了琳達一記強效鎮定劑,使琳達也淡定下來。
如果說是別人那還真有可能從此被人搶佔了地盤,但是如果是慕辰耀的話,那就不一定了。
季輕舞知道慕氏的情況之後,也是擔心的很,但是慕辰耀卻一點兒都不著急,甚至沒有什麼特別的危機意識,好像那猛然下跌的股票不是自己家的公司一般。
季輕舞雖然不希望慕辰耀擔心過了頭,但是這種淡定自若的表現卻不知道為何竟讓她有些無語。
但是事情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季輕舞好不容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結果沒有想到卻接到了一個陌生女人的電話。
這個女人還是一口不正宗的普通話,還說的結結巴巴,季輕舞強忍著掛掉的**,耐心的聽了下去,結果在聽下去之後,反而是季輕舞開始大驚失色了。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把電話打過來,季輕舞就快要忘記男人的存在了。
季輕舞後來才知道這個男人叫做阿壽,也就是那個倒霉的變成植物人的那個男人。
季輕舞還請了一個保姆過去照顧他。
本來也沒有什麼大礙,但是這個保姆卻不小心粗心了一會兒,在打開窗戶之後竟然沒有關上,結果晚上的時候下了雨,阿壽的床鋪又靠近窗,就在風雨之中堅持了整整一個晚上。
結果不出意料的,等到粗心的保姆去看的時候,阿壽全身都已經濕透了,全身還散發著不正常的高熱。
保姆剛開始還不敢說,可是沒有想到才過了一天時間,阿壽的病情就已經加重了。
到現在全身燒的迷迷糊糊的,竟然還將神智給燒了回來。只是嘴巴裡面一直念著同一個名字。
「安琪兒。」
季輕舞連忙趕著將阿壽送到醫院裡面,就看見他嘴巴都干的起皮了,還在一聲聲的叫著安琪兒。
季輕舞暗暗搖頭,心裡卻為他感到不值。聽喜歡的那個安琪兒,早就已經不再需要這個等待自己的可憐男人,而是嫁人了。
只是阿壽還不知道,他的神智迷迷糊糊,卻一直重複著同樣的一個名字。
季輕舞看著這樣的阿壽,終於忍不住怒上心起。
「不要再叫她了!她永遠都不會來的!」
阿壽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只是叫著安琪兒的名字的聲音,越加的淒厲起來。
季輕舞安靜了一會兒,看著神情慌張悲傷,卻滿是病情的阿壽,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滿是悲哀。
他要如何才能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等來那個人了。
季輕舞走出去,心裡很難過,卻看到了劉寒笙,於是走過問道,「劉醫生,他怎麼樣了?」
劉寒笙皺了一下眉頭,輕歎,「他活不了多久了,現在還能撐著,也許是因為執念太深了吧。」
「怎麼可能!」
劉寒笙看著病房的男人,輕聲解釋,「他的心臟已經開始枯竭,再加上連日的發燒而產生的呼吸道感染以及肺部感染,如果進行強行手術的話,死在手術台上的幾率是百分之九十六。」
季輕舞震驚地看著他,劉寒笙猶豫了一下,「他這個病,就算是現在治好了,身體也不會健康,而且這場高熱有可能讓他已經燒壞了腦子。所以,相比較,我比較推薦你能夠完成他的心願。」
季輕舞的神色禁不住開始嚴肅了起來,她禁不住轉頭看了一眼那躺在病床上面的樣子,眼前卻是忽然閃過了那一個哭著喊哥哥的女孩子,心裡的厲害。
她決定,要幫他完成這最後的一個心願。
就像是完成當年他哥哥來沒有來得及完成的願望一般,季輕舞的眼眸明滅不定,她想要幫助他!
就在這個時候,劉寒笙倒是猶豫著開了口,「你……知道小曦現在在哪裡麼?」
季輕舞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隨口答道,「小曦?小曦不是在家裡學畫畫麼?」
「是嗎?」劉寒笙苦笑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有再說了。
「怎麼了?」季輕舞像是終於感覺出哪裡不太對勁,但是劉寒笙卻只是笑笑,「沒事,沒事就好。」
然後劉寒笙就走遠了,只是那背影,看上去卻顯得格外的哀傷。
季輕舞莫名的看著劉寒笙,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自己剛才那一句話好像說錯了。
但是阿壽的問題卻還是困擾了季輕舞。
現在宋安琪可不再是當初的那一個宋安琪了,季輕舞可是記得那時她臉上冰冷疏遠的微笑,如同冬天凌晨的寒霧一般。
想著,季輕舞就忍不住皺起眉頭,但是為了眼前這個快要奄奄一息的男人,季輕舞還是下定了決心。
季輕舞倒是很快知道了宋安琪的住址,宋安琪很明目張膽的將自己的地址宣佈了出去,但是卻沒有見過別人,一直推說是自己身體不好,以前的那些個狐朋狗友,到還真是倒了個乾乾淨淨。
只是季輕舞進去的時候,那個老管家只是進去通報了一下,就很快出來了。
「夫人請您進去。」他說。
季輕舞其實倒是沒有想到宋安琪竟然會同意見面,但是她其實也只是需要將這些事情告訴她就好了。
畢竟這個人的生死,是沒有人可以預料到的。
季輕舞走進去的時候,卻忍不住有些感歎,這個沙特還真是純粹的享樂者,這所房子建立的十分豪華,簡直如同一個宮殿。
而她,則要面見裡面高傲又任性的公主。
等到那裡的僕人帶著季輕舞到宋安琪的房間之後,就退下了。
季輕舞不禁有些詫異,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僕人從剛才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講,更因為這個偌大的房子裡面,竟然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好像裡面的人都死去了一般。
季輕舞勉強壓抑住內心的焦躁,打開了房門,結果卻是看見一個穿著白紗裙的女人正背對著自己澆花,上面開著艷紅的玫瑰。
現在這個節氣,要是是自己養的玫瑰花,一般都已經死了,但是這個卻是格外的鮮艷欲滴。
紅的如同人的心頭血。
季輕舞忍不住為自己的這一個想法而惡寒了一下,結果卻是看見宋安琪繼續澆著花,連一聲都沒有出。
季輕舞也在搜尋著詞語,於是兩個人半晌都沒有說話。
先開口的,倒還是宋安琪。
「你知道,這個玫瑰花為什麼會開的這麼嬌艷嗎?」
季輕舞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宋安琪會問這個問題,半晌才回答道,「不知道。」
宋安琪似乎是笑了一下,「這些花,全部都是沙特為了我從法國空運回來的。」
季輕舞忍不住皺了皺眉,卻什麼都沒有說。
宋安琪轉過身來,面容依舊艷麗奪魄,眼神卻和以前的她迥然不同,變得清冷無比,如同沒有神采的玻璃珠子,好看,卻沒有任何的生機。
她慢慢走近,季輕舞也隨即看的更加清楚了一些,她穿著白色的薄紗裙子,未穿內衣,朦朧的露出裡面玲瓏秀致的曲線,只那雪白皮膚之上,竟是佈滿了令人遐想的青紫痕跡。
季輕舞又不是未經人事,一下子便看了出來,全部都是吻痕,且佔有慾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