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季輕舞還是把慕辰耀送到醫院。
雖然只是擦傷了,但是誰知道身上還怎麼樣了。
劉寒笙一邊檢查,一邊忍不住歎息,「怎麼每一次都這樣……」
不過好在慕辰耀的確是沒有怎麼受傷,只不過手臂之上有很大一塊擦傷。
這還是在撲倒季輕舞之後為了保護她才留下的傷口。
季輕舞看到那塊受傷的地方心痛的不行,眉頭都緊緊皺在一起了。
慕辰耀唇角抑制不住的翹了起來,含笑看著季輕舞。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了自己而緊張嘛,還是挺有滿足感的。
季輕舞看了他一眼,意識到了什麼,臉都紅了,又羞又氣,「你笑什麼,不許笑了!」
慕辰耀忍不住拿起季輕舞的手輕啄了一口,「這麼霸道?」
季輕舞沒好氣的看著慕辰耀。
「就是這麼霸道……下次不許再擋在我的前面,這一次只是運氣好,不然,不然的話……」
季輕舞不然了半天都不願意將下面的話說出口,眼眸微垂,有些哀傷。
被拋棄的滋味,她不願意再嘗試一遍了。
慕辰耀瞇著眼睛,有些疼惜。
「放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季輕舞心中一動,兩人對視,卻是心跳加速,週遭有了濃厚的曖昧氣息。
就在兩人不斷靠近,幾乎都感受到了對方的溫度之時,卻是聽到門口響起瞥一聲乾咳聲。
「咳咳,你們秀恩愛,能不能回家再去?這裡可是公共場合。」
劉寒笙靠在門口,促狹的笑笑。
這兩個人實在是太自覺了,他在這裡站了半天,硬是被當成了隱形人。
季輕舞很不好意思的推開慕辰耀,臉上滿是紅暈。
慕辰耀微歎,劉寒笙還真是和以前一樣,一點兒都沒有眼色。
「你們送過來的那個人已經脫離危險期了,只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而已。」
聽到這裡,季輕舞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就在今天,宋安琪對著男人撕心裂肺的哭泣著,最後生生哭暈了過去。
季輕舞其實也不是特別討厭宋安琪,雖然這個女人的確是害了她,但是畢竟還是未完成時。
所以,心裡對於她,季輕舞並沒有太過怨恨。
反而,宋安琪奉獻了自己的青春一直在慕辰耀的身邊,要是季輕舞的話,想著應該不可能會比現在的宋安琪好多少。
所以,這麼想下來,她卻是對著她還有些同情。
所以季輕舞輕歎了一聲,就想著要將宋安琪給帶回去,結果走過來幫她的莫原野一把抓起倒在地上的男人,驚訝的叫了一聲。
季輕舞疑惑的轉頭看去,卻是看見莫原野檢查了一下,有些啼笑皆非,「這女人哭成這樣,我還以為這小子死了。」
季輕舞心口一跳,「他還沒死?」
大約是季輕舞的語氣實在是太過愉悅,後面的慕辰耀臉一下子黑了下來。
他把季輕舞扶起來,一點兒都不掩飾自己的嫉妒,「他是誰?」
季輕舞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笑容僵住,變得有些恍惚。
「我只是看著他……想起了我的哥哥。」
慕辰耀的手猛然一僵,眸中有些痛意,只在季輕舞抬起頭來之時掩飾的一乾二淨。
「是嗎?」
季輕舞微笑起來,眼眸深處有些悲傷,「所以,我想救救他。」
好在那顆子彈並沒有打在男人的心臟上,而是偏離了一點兒,在動過手術之後,會慢慢康復的,只是還沒有醒過來而已。
季輕舞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都輕鬆了下來。
倒是旁邊的慕辰耀,一直觀察著季輕舞的表情,竟然在猶豫了一下之後才輕聲說了一句,「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季輕舞搖搖頭,並沒有注意到慕辰耀的表情,只是想著自己的事情。
「還沒有,只是,一點兒的片段而已。」
慕辰耀的表情未變,只是眼神有些複雜,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別的失望。
季輕舞渾然不覺,只是想到了什麼,看了慕辰耀一眼,「對了,你打算怎麼處置宋安琪?」
說起這個,慕辰耀的眼神立刻冷淡了下來,只是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我警告過她的,不准傷害你。」
季輕舞的眉頭微皺,到底還是只說了一句,「我沒有受什麼傷害。」
她雖然也不是什麼白蓮花,但是也沒有必要非要人家死翹翹才行。
慕辰耀沉默了一下,最終歎息,只說了一句,「可以,但是,她還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季輕舞點點頭。
畢竟宋安琪差點害死自己,這是事實。
後來,季輕舞才知道,宋安琪被用故意傷人罪給送到了監獄裡面,雖然只是在裡面住個幾個月,但是也算是夠了。
她一個心高氣傲的大小姐,也實在是應該搓搓她的銳氣,不然的話,也不知道以後還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黑暗的房間,男人低著頭,不敢看坐在前面的人一眼,全身都是冷汗。
「你是說,她安然無恙?」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嬌柔好聽,讓人心動,但也只有他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有多麼的心狠手辣。
男人忍不住流下了冷汗。
「是,是的。」
「呵。」
女人站起來,嬌小的個子給人了一種弱小的錯覺,她冷笑,「宋安琪呢?」
男人如實回答,「她以故意傷人罪送到監獄,有慕家在上面施壓,就算是宋家,沒有幾個月是出不來的。」
女人冷笑,「我就知道她是個沒用的東西!」
她轉過身,嬌柔可愛的臉上盛滿了冰冷和惡毒,「季輕舞,這一次算你命大,但是下一次,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男人禁不住顫抖了一下,甚至不敢抬起頭看面前的女人。
但是女人卻是混不在乎,甚至,可以說是享受著這種被人恐懼的感覺。
她輕笑,「我倒是要看看,季輕舞,你還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季輕舞調整好自己,也不過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她照常去上班。
結果剛上班,就看見了等在門口的秘書。
秘書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她看著季輕舞,輕歎,「季設計師,請你去看看葉總吧!」
原來,自那天在外面撿到了季輕舞的手機之後,葉嵩霖只是一想,便是知道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以說,季輕舞是在他的面前給綁架的。
如果他能夠將合同的時間提早一些,或者他跟著季輕舞一起走,而不是顧自生氣的話,季輕舞是不是不會被人綁架走?
他也想過要去幫忙,但是那個男人卻是高高在上的對著自己輕笑,眼神有些冷。
「多謝葉總關係,但是我會找到我的妻子的。」
對了,她是這個男人的妻子。
認識到這一點,葉嵩霖無端有些落寞起來。
他……究竟是算什麼?
葉嵩霖的心情一下子就低沉了下來,鬱鬱寡歡,就算是後來知道季輕舞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他還是沒有辦法開懷起來。
他應該是是恨著這個女人的。
因為她將自己的妹妹弄的淒慘無比,賀亦安被她迷的團團轉,慕辰耀也被她吸引的魂不守舍,就連他自己也……葉嵩霖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這個女人,到底是為什麼!
季輕舞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慢慢打開辦公室的門,結果卻是看見葉嵩霖坐在辦公桌面前,正看著什麼,聚精會神,就連有人走進來了他都不看一眼。
莫名的,季輕舞感覺氣氛有些壓抑。
耳邊似乎又迴響起秘書的聲音,「葉總從你沒有上班那天起好像就不對勁,一直一直工作……我怕他的身體吃不消,但是他誰的話都不聽,我想季設計師應該有辦法。」
季輕舞轉頭看她,有些為難,「我也沒有……」
可是秘書一下子哭喪了臉,「拜託你了!」
季輕舞輕歎,雖然有些為難,但是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打開門,葉嵩霖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季輕舞猶豫了一下,低聲,「葉總。」
葉嵩霖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然而下一瞬間,便若無其事的繼續批閱著件。
季輕舞看了他幾眼,轉頭欲走。
可是她才走了幾步,就聽到後面有些遲疑的聲音,「你……什麼都不說嗎?」
上鉤了。
季輕舞的嘴角微勾,再轉過頭去之時,卻是一片淡定。
「我想邀請葉總吃午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葉嵩霖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輕歎了一聲,「好。」
季輕舞其實知道葉嵩霖對自己有些意思,但是她現在都已經是慕辰耀的妻子了,而且葉嵩霖也實在是不是她的那個菜。
她喜歡的男人和他相差了十萬八千里,葉嵩霖太過輕浮,她喜歡穩重一些的,比如,咳,慕辰耀那樣的。
所以在面對著葉嵩霖的時候,季輕舞會特別小心。
她不想給這個男人留下什麼錯覺。
尤其是知道他是葉芙瑤的哥哥以後,季輕舞更想在兩人之間挖一個亞馬遜大海溝出來表示兩人毫無聯繫。
她不是那種會夾帶報復的人,雖然葉芙瑤的確是讓季輕舞恨之入骨,但是她並不會因此產生什麼報復葉嵩霖以來報復葉芙瑤的事情。
葉芙瑤……她總要親自報復才行。
雖然她很想讓葉芙瑤嘗到自己曾經嘗試的痛苦,但是現在季輕舞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去勾引賀亦安。
她一看見賀亦安就全身不自在,更加不要說是別的了。
葉嵩霖顯然是沒有想到季輕舞會是說這個,心情卻是混亂到了極致。
一方面,他很欣賞這個女人,但是另外一方面,因為自己的妹妹葉芙瑤,他應該是讓這個女人嘗嘗自己種下的惡果才行。
但是,心裡面卻是一直都有一個聲音在警告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