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如果你認為,這是白以晴被佔了便宜,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只聽邵辰越一聲悶哼,立馬鬆開對白以晴的鉗制,捂著某個部位差點跳起來,一張俊臉更是因為疼痛,而變成了豬肝色。
白以晴收回高抬的膝蓋,眼神輕蔑的冷哼了一聲,語氣嘲諷地說:「別裝了,我用了幾分力,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我比你更清楚!」
話音剛落,邵辰越果然鬆開了手,一臉曖昧的笑著說:「你可真是下得去手,這可是事關你終身性*福的大事!也不怕以後守活寡!」
「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堵上?」
「用什麼堵?」邵辰越又巴巴的湊了過來,盯著白以晴有些微腫的唇,「用它?那我倒是樂意之至!」
「想得美!」白以晴一手捂上邵辰越的臉,卻沒防備他輕吻了一下她的掌心,她急忙觸電般的鬆開手,一臉嫌惡的說:「邵辰越,你能不能不要像一隻發情的貓一樣?」
「喵~~~」
「……」
白以晴無語的攥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正想對面前的男人進行一場信息量龐大的思想教育的時候,突然一個趔趄,被邵辰越重新拉進了懷裡。
他把頭埋進白以晴的頸窩,過了好一會兒才聲音悶悶地說:「我……想你,你知道嗎?當我那天早上醒來,得到的卻是你飛來倫敦的消息,我有多恨你?你知道當我不顧一切來到倫敦,卻得到你將要和別的男人訂婚的消息,我有多恨你?」
「邵辰越……」
「可是我一看到你一臉震驚的樣子,我就想著——去他媽的那些恨!」邵辰越收緊了手臂,似乎恨不得把白以晴嵌進自己的身體裡,「我真是敗給你了!」他忍不住沉聲低吼。
白以晴突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別人如果和她比狠,她能做到比誰都狠,可是一旦對方服軟了,她就真的沒轍了。
「晴……」
清泠泠的聲音傳來,白以晴費力的轉過頭,看到不遠處的枯樹下,一身雪白西裝的緋笙孤獨的站著,目光裡無比淒涼。
邵辰越扳回白以晴的臉,強制性的把她拉到自己身後,揚著下巴看向緋笙,「白以晴是我的女人,你少動她的心思!」
白以晴抬起一腳,踢在了邵辰越的小腿上,趁著他抱腿低呼的時候,她大步走到緋笙面前,看著他身上單薄的燕尾服,語氣關切的問:「怎麼一個人出來了?現在已經近了深秋,天多冷呀!」
「我提前並不知情……訂婚的事。」
白以晴淡淡的抿唇一笑,「我知道。」
「你們倆現在是在你儂我儂,然後把我丟到一邊兒嗎?」邵辰越一臉懊惱的看著兩人,語氣裡頗有些氣急敗壞。
白以晴回頭瞪了他一眼,不過很快笑瞇瞇的小跑到邵辰越面前,一把扯下他身上的大衣,又折回到緋笙身邊,把大衣披到了緋笙身上,「這麼就暖和了!快回去吧!」
「白以晴!」看著白以晴推著緋笙,向宴會大廳走去,邵辰越一跺腳,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
「噓——」白以晴對著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少爺,注意素質!素質!」
「老婆都跟人跑了,我還他娘的要什麼素質啊!%¥#&*」邵辰越忍不住爆了粗口,說了一連串的髒話。
白以晴和緋笙並肩走著,唇角邊始終掛著若有似無的淡笑。
「這樣拋下他一個人……好嗎?」緋笙摩挲著身上質地良好的大衣,側眸看向抿唇輕笑的白以晴,月色下的她看起來比白日裡,似乎少了幾分凌厲。
「邵辰越這麼大一隻,難道還能丟了不成?放心吧,他自己知道回去!」白以晴滿不在乎的說,彷彿邵辰越是她養的一隻寵物。
「可是你這麼做,他會傷心的……」
「會麼?」白以晴悄悄回了一下頭,看見邵辰越正一腔惡氣沒處發,對著一棵幾人合抱那麼粗的樹拳打腳踢呢!
她轉過身,繼續陪著緋笙向宴會方向走去,「你一個人太危險,我不放心!」言下之意,就是她對邵辰越很放心,不然也不會留他一個人。
「少爺,你現在好淒涼!」
冷不丁的傳來一個聲音,把正在氣惱的邵辰越嚇了一大跳。他側頭看向從陰影中走出來的艾薩克,臉上立刻恢復了冷靜自持的表情,「你不老老實實在宴會上呆著,跑過來做什麼?」
「當然是過來看熱鬧了,難得見你吃癟!」艾薩克直白的回答。
邵辰越冷冷瞪了他一眼,不過艾薩克倒是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把搭在手臂上的衣服扔給邵辰越,「呶,穿上吧,別再凍感冒了!」
艾薩克不說還好,這麼一說,邵辰越倒還真感覺到冷了,尤其是涼涼的小風兒一吹,他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啊~~倫敦這鬼天氣,真是凍死人了!」
「嘁——」艾薩克翻了個白眼,不由得鄙視起他來,「亞瑟,不是我說你,這女人呀不能寵,你得強勢,強勢知不知道?」
邵辰越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聽著艾薩克的諄諄教導,「艾薩克,白以晴不是一般的女人,你要是敢強勢對她,她就絕對能把你打成——豬頭!」
「可她到底是女人呀!」艾薩克不以為意的反駁。
「亞瑟,過來,過來!」
艾薩克向著邵辰越招了招手,一把搭上他的肩膀,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你聽我的準沒錯,咱們這麼這麼……」
白以晴從歐麗莊園出來的時候,遠遠地月亮已經升到了半空。倫敦極少有這種明朗的夜晚,連穹蒼中的繁星都清晰可見。她拒絕了凱爾親王相送的要求,也拒絕了威廉同行的提議,一個人開著車,緩慢地行駛在寬闊的道路上。
不知怎麼的,腦海裡驀地就想起了一個人的臉,那是一個女孩子的臉,中英的混血讓她的五官深邃且柔和,女孩眼睛的恨那麼明顯,明顯到沒有刻意的隱藏。
白以晴摩挲了一下自己尖削的下巴,實在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得罪過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不過有些恨,大抵是莫名其妙的吧!
因為別人比自己漂亮,所以恨;因為別人家庭條件比自己好,所以恨;因為別人比自己更討男孩子喜歡,所以恨……因為自己愛的人愛上了別人,所以恨。
不過,白以晴卻覺得那個女孩很可憐,明明還處在花一樣的年紀,偏偏跟在了威廉身邊,威廉那個從小就心靈扭曲的變態,能有多憐香惜玉呢?更何況——還有凱爾那個變態中的變態,變態裡的鼻祖級人物,那個女孩的日子,大概很艱難吧?
「要知道,當初就答應威廉把人送給我的要求了……」白以晴撇了撇嘴,自言自語地說。
就在白以晴一個人開著車遊蕩的時候,原本漆黑且空無一人的馬路上,突然出現了好幾輛黑色的跑車,每個車上都坐滿了黑衣墨鏡的男人,跑車像是暗夜裡的陰魂一樣,以閃電般的速度,迅速包圍了白以晴寶藍色的瑪莎拉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