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彥幾乎已經能夠想像到那種畫面,一個恬不知恥的大灰狼,一臉賊笑的把一隻小白兔騙進了他的陷阱裡,並且還在為自己的足智多謀沾沾自喜!
他實在是看不慣某個人洋洋得意的嘴臉,於是一臉不耐煩的瞪了何堯年一眼,誰知道某隻狼根本沒有接收到他發射過來的信號,或者說他正沉浸在自我認知極度膨脹的世界裡,壓根就屏蔽了外界所有的干擾。
「寧彥,你一定想不到,當我問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這個,只有男人和女人才能玩的很好玩的遊戲的時候,她是怎麼回答的!」何堯年抬起手臂,擱在寧彥的肩膀上,意猶未盡的說:
「她居然瞪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表情無辜的說她現在正在上班,不能玩忽職守!哇卡卡卡卡!那樣表情讓我覺得,放過她才是真正的浪費!」
寧彥斜睨了他一眼,猛地抽回了身體,害的何堯年猝不及防,差點一個踉蹌摔到地上,跌個狗吃屎。他無語的看著徑直坐到辦公椅上的寧彥,剛想開口,就被寧彥冷冷的打斷了!
「打住!何堯年,我不想再聽到,你是如何思想齷齪的引誘了一個單純的女孩子!麻煩你告訴我,你過來幹嗎?」寧彥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眼神裡的耐性被一點點消磨。
「對哦,光顧著玩了,竟然把正事給忘了!呶!」何堯年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小紙條,丟到了寧彥的辦公桌上,「段之晴的地址!」
寧彥剛剛還泰然自若的表情,頓時出現了一絲裂縫,他驀地抬起眼皮,凌厲的目光定定的睇著坐在對面,一臉漫不經心的何堯年,「這麼快?確定是段之晴本人?」
第一次被人用這麼懷疑的語氣質問,一向心高氣傲的何堯年頗有些不滿,不過因為對方是和他有著過命交情的兄弟,又於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只能自動忽略掉寧彥惡劣的語氣。
「當然了,也不看看是誰手底下的人,辦事效率那是沒的說呀!再說了,那丫頭不僅和照片上的段之晴一模一樣,還同樣的挺著個大肚子,不是她還能是誰?」
這麼一來,寧彥長久以來的懷疑終於得到了證實,邵辰越並不是故意找到了段之晴,而不告訴他們,而是根本就沒有決裂那一說。這整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戲,他們用決裂的戲碼,來換取了威廉暫時的偃旗息鼓。
唯一令寧彥沒想到的是,邵辰越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居然也會用這種他平常最嗤之以鼻的方法——用表面上假意的傷害,來獲得真正的保全。之所以說他對這種方法嗤之以鼻,是因為邵辰越向來狂妄且自信,也根本不願意傷害段之晴分毫。
用這樣的方法,想必他的心裡也承受了不少壓力吧!
不過現在既然寧彥知道了,那麼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就不會完全遵循邵辰越所計劃的軌跡了!
他白皙纖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實木的桌面,輕垂著的眸色裡,閃過算計的光芒,「如果要把段之晴,從邵辰越的包圍圈裡帶出來,怎麼樣?」
「這個嘛……」何堯年略微思索了一番,還是實事求是的說:「說實話,不太容易!雖然說我手下的兄弟一個個都是水裡來火裡去的猛將,但是邵辰越安排保護段之晴的保鏢,也都不是等閒的人,他們這次一個沒注意,就被人給發現了,估計再想綁走段之晴——有點困難!」
還有一個關鍵點,何堯年沒有向寧彥提起,那就是——段之晴懷孕了,而一個孕婦,還是一個懷孕六個多月的孕婦,既要把她順利帶出來,又要保證母子的安全,無疑更是難上加難!
寧彥停下敲擊桌面的動作,語氣淡淡的問:「我想知道,要是想把段之晴完好無缺的帶出來,最短需要多長時間?」
「一周!如果進行了嚴密的策劃,突破那些保鏢,把人順利帶走,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何堯年自信的回答。
「好,就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