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儘管身邊有兩個五大三粗,身穿迷彩的彪形大漢,而面前又是一位集陰險和狠辣於一身的危險人物,但是霍菲還是咬著牙否定說:「我真的只是陪著少爺睡了一夜,至於他為什麼給我這麼多錢,興許有錢人就是這麼不在乎錢吧!」
「不在乎錢?」何堯年輕嗤了一聲,輕勾起的唇角,上揚著嘲諷的弧度,「那你因為你根本不瞭解什麼是真正的有錢人,他們會把每一分錢,都發揮最大的效用!所以——如果我給了你十萬元,那一定是用作——封口費!」
霍菲身體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了起來,卻依舊決定守口如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也不明白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想瞭解什麼,可以直接去問少爺,我什麼都不知道!」
何堯年突然輕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但是到達了一定高度以後,突然就收住了聲,一臉不耐的盯著霍菲,「好!很好!看來你是沒見識過我的手段!」
他說著,就打開軍刀裡的大刀,用明晃晃的刀身,輕拍著霍菲的臉,陰笑著說:「你說,如果我毀了這張臉,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在這行混下去?」
霍菲的眼睛裡,突然浮現出比剛才更深的恐懼。
何堯年似乎很樂意見到這種結果,他勾著唇角冷冷一笑說:「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現在被我玩死,要麼告訴我邵辰越的事情,我會保你安全離開京城!」
霍菲雖然不是一個特別聰明的女人,但是她絕對不笨,否則也不會在這一行裡混了這麼多年。但凡是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都知道趨利避害,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霍菲也一樣。
她猶豫了不過二三十秒,就抬起頭,一臉孤注一擲的表情說:「好,我答應你!」
何堯年略一挑眉,打了一個響指,「這就對了!」
寧彥獨自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雙眼木木的望著辦公桌上的電腦,明顯的心不在焉。拿著碳素筆的手慢慢用力,突然「卡嚓」一聲,結實的筆桿斷成了兩截。
他看了一眼被碎片戳破的手指,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把斷了的碳素筆丟進了腳邊的垃圾桶裡,站起身緩緩走向窗邊。
正值中午時分,屋外的陽光明媚而溫暖,絲絲縷縷的光線彷彿帶著七彩的光芒,照射在百葉窗上,折射出耀目的芒。
寧彥抬起手,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觸摸著窗台上孤獨生長的雛菊,嫩黃的顏色有一種說不出的暖心,卻依舊安慰不了他此刻落寞的心。
這一次落荒而逃的人,不是白以苒,而是他……
因為他實在無法承受,再一次面對白以苒若無其事的起床,然後離開,無論是表情裡,還是眼睛中都看不到一絲留戀。所以他像一個懦夫一樣,倉皇的穿上衣服,甚至來不及收拾一下凌亂的頭髮,就逃也似的跑出了門去。
寧彥知道醫院的護士們看到他時,驚詫無比的眼神——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一向衣冠整潔、西裝熨貼的他,第一次狼狽的像是一個戰場的逃兵。
是的,他就是一個逃兵,一個愛情裡的逃兵,他甚至沒有勇氣拿起手中的兵器,和邵辰越來一次真正的決一死戰,來爭奪心目中最高貴不凡的公主。
「以苒……」寧彥形狀優美的指尖,拂過雛菊柔嫩的花瓣,唇角含笑著細細呢喃。
一聲劇烈的大響,辦公室的大門被人突兀的撞開了。妝容精緻、眉目妖嬈的女人直勾勾的盯著背對著她,靜靜立在窗前的寧彥,雙眼憤怒,表情亦是憤恨。
她身後的小護士一臉擔心,語氣抱歉地說:「對不起,寧醫生,我已經跟她說過,你不讓別人打擾了……」
寧彥轉過身,對著小護士擺了擺手。小護士一臉抱歉的離開後,他才目光平淡的看向氣勢洶洶的來人,語氣淡淡的說:「米拉小姐大駕光臨,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