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認識段之晴的人,都為她絕美的新娘裝扮驚為天人。小巧精緻的五官,在絕佳的化妝技術下,仿若出塵的仙女,一顰一笑,都能牽出一段動人的旋律。
白皙的肌膚,搭配同樣潔白的婚紗,深v的前胸上俏麗的鈴蘭花,彷彿給渾身清冷的氣質,平添了幾分嬌俏。層層疊疊的白紗上碎鑽閃爍,好似是天上的星星,全都被綴進了她的婚紗裡,璀璨中透露著絲絲夜的神秘。
「之晴好美呀!」杭雪松一臉癡迷,忍不住出聲讚歎。
可惜他的讚歎,只能換來杭雪嶺狠狠的一拳頭,敲在了他的後腦勺。
「哥,你又發什麼瘋啊?」杭雪松揉著後腦勺,語氣不滿地埋怨,「我誇個人還不行嘛?」
杭雪嶺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語氣不善的說:「誇人可以,對著人流口水就不行了,尤其是那個女人,還是少爺的女人!」
「流口水?有嗎?」杭雪松急忙擦了擦嘴,卻在不經意間,發現了杭雪嶺的竊笑,「欸,哥,我真的是你親弟弟嗎?」
杭雪嶺不再理會咋咋呼呼的杭雪松,而是全神貫注的看著段之晴走上台階,在司儀台前,拿過話筒,語氣溫和的說:「由於新郎還沒有出現,所以麻煩大家和我一起等一下!」
都說等待是焦灼的,因為等待一個人的時間,總是過得非常緩慢,可以說是「度秒如年」。然而段之晴卻覺得,等待邵辰越的出現的時間,就彷彿是沙漏裡的細沙,稍一不注意,已經流逝了大半。
台下的來賓席上,大多都是商界政界的要人,是那種真正的時間可以換成金錢的人,他們的每一分每一秒,在他們看來,似乎都彌足珍貴。
如果不是邵辰越,以及他背後財力雄厚、地位顯赫的邵氏,這些人別說等待了,恐怕連請都未必能請得過來。饒是如此,這些人的臉上,也漸漸浮現出不耐煩的神色,就連看段之晴的眼神,都多了一絲異樣。
嫁入豪門,一直都是一條艱辛且荊棘滿佈的道路,就算段之晴身後的威廉,乃至菲爾普斯家族,在英國甚至歐洲,都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但是在這些目光膚淺的人眼裡,她和邵辰越的婚姻,到底還是她高攀了。
尤其是潔白的婚紗下,她高高隆起的小腹,更是讓人忍不住遐想一下關於奉子成婚的畫面,而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前幾日被各大媒體穿得沸沸揚揚的緋聞。
於是,他們看向段之晴的目光,異樣中更加雜了些許不懷好意的猜測。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開了一個頭,聲音雖輕卻好巧不巧的傳入了段之晴的耳朵,「你們說,少爺會不會懷疑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所以故意不來參加婚禮了?」
「那我們不是白等了?」有另一個聽不出男女的聲音急忙附和。
段之晴的心臟猛地一滯,臉色突然就變得蒼白,就連身體都有些微的顫抖。就算是捕風捉影的東西,那個緋聞到底還是成了附骨之疽,如影隨形。
或者是說,人們總會在無聊中,挑出一些熱門話題,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卻不知道自己隨意的猜測,會給其他被緋聞影響的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作為伴郎的寧彥,自然早就注意到了段之晴的異樣,不過他還是忍住沒有上前,沒有告訴她,邵辰越其實,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
是的,在邵辰越離開菲爾普斯家宅的第一時間,已經有人電話通知了他,不過那人也告訴他,無論邵辰越離開與否,他們的計劃,已經不會受到影響了。
所以哪怕段之晴臉上,顯而易見的蒼白,已經暴露了她的擔憂和驚惶,寧彥還是只能選擇無動於衷,因為無論是現在的冷場,還是剛才那些若無其事的竊竊私語,都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
呵——還真是殘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