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辰越溫柔的眼神,緩緩從段之晴身上移開,看向對面目光好奇的三個人,平靜的說:「一個星期以後吧!」
「這麼快?」杭氏兄弟異口同聲地問。
寧彥雖然沒有問出口,但是他微皺的眉頭,也表明了對結婚時間的倉促,感到十分意外。
「孩子,已經快五個月了!不能再等了!而且……」邵辰越牽起段之晴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我希望她可以盡快的,安心養胎!」
段之晴回視著邵辰越,也幸福的笑了!
她從一旁的手包裡,掏出三張做工精緻的請柬,一一推到三個人面前,「到時候,一定要來哦!」
「那是必須的,誰的喜酒都可以不喝,少爺的一定不能錯過!」杭雪松一改剛才的鬱悶,一腔豪氣的說。
杭雪嶺也收起結婚請柬,笑著說:「少爺的婚禮,怎麼能沒有我呢?」
段之晴看向依舊眉頭輕皺的寧彥,整個小巧的臉龐,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寧彥,謝謝你一直對我的照顧,我會幸福的!」
寧彥也微笑著點了點頭,但是包廂昏暗的燈光,並不能看出他臉上快得一閃而逝的苦澀。
之晴,如果你知道,那個口口聲聲說希望你幸福的男人,實際上在謀劃著怎樣毀掉你的幸福,你還會一如既往的說謝謝他麼?
應該,不會了吧……
「這麼熱鬧的聚會,怎麼沒人叫上我呢?」女人夾帶了挑釁和質問的語氣,在一片和樂融融的氣氛中,那麼突兀的傳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僵。
幾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包廂門口。有些厚重的玻璃門被人大力推開,留著幹練短髮,化著精緻妝容的白以苒推門而入。
白以苒凌厲的眼神,緩緩掃過包廂裡的幾人,然後大步走到杭雪松和寧彥的座位中間,隨手拿起了桌上,寧彥還沒來得及收起的請柬。
「怎麼?這麼快,我就被排除在你們的圈子之外了?以至於……」她隱藏了悲傷的目光,定定的看向邵辰越,「你連結婚,都不想讓我去了?」
「讓你去?那不是砸場子麼?」杭雪松小聲地嘟囔著。
「杭雪松!」白以苒聲音驀地加重了,眼神更是冷冽的盯著目光躲閃的杭雪松,「有什麼話,大聲說出來啊!哼!我忘了,你一直都這麼膽小,只會躲在別人後面,當個縮頭烏龜!」
「以苒,你話說的太過分了啊!」杭雪嶺抬起頭,不滿地指責。
「有嗎?他要是真有種,還用得著你,替他出頭?」白以苒句句帶刺的反駁。
杭雪松霍的站了起來,身高上的優勢,讓他找回了一些直面白以苒的自信。是的,直面!他一直選擇對白以苒百般忍讓,不過是和對邵辰越的心理一樣,覺得對不起白以苒。
他不是一個會往身上攬責任的人,但是屬於他的責任,杭雪松絕對不會逃避。所以他一直對白以苒心懷愧疚,認為是自己的一時疏忽,毀了三個人的一生。
白以晴已經死了,再怎麼樣也無法挽回了,而邵辰越如今也遇到真愛,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只有白以苒還在一個人,苦苦支撐了對邵辰越的單戀。
所以,無論白以苒怎樣挑釁他,指責他,他都認了!可是他不能讓白以苒,肆意的破壞邵辰越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
「以苒姐,我知道少爺結婚了,你很難過!想找個人出出氣!沒關係,你罵我也好,你打我也好!只要你能消氣,我悉聽尊便!」
白以苒突然失聲苦笑了起來,不大不小的聲音,在包廂裡漸次瀰漫開來,頗有一種恐怖叢生的感覺。
「就算我殺了你,一切……也回不到最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