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想要席捲了我的東西,攜物潛逃嗎?」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倚在了門上,一向整潔的西裝有些凌亂,他狹長的雙眼危險的瞇起,臉色隱約有些不自然的潮紅。
段之晴心裡一驚,垂下頭不敢直視邵辰越的雙眼,「我只是來拿走自己的東西……」
「是嗎?那這個是不是也要留下呢?」邵辰越伸出手,指著段之晴脖子裡的項鏈說。
段之晴伸手摸上脖子裡的項鏈,那是在巴厘島的時候,為了參加駱伊伶的婚禮,邵辰越特意買給她的,細長的鉑金鏈子,掛著一個水滴形的藍鑽吊墜。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雙手緩緩伸到脖子後面,解下了那條項鏈,放在了床邊的桌子上。
「這樣……可以了吧!」
段之晴拉上行李箱的拉鏈,大步向外面走去。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看邵辰越一眼,也許,她根本就沒有勇氣看他,因為害怕只是這一眼,便讓她再也捨不得離開了……
可是她剛一走出臥室,邵辰越就從背後圈上了她的腰,將她牢牢禁錮在了自己的懷裡。
段之晴鬆開行李箱,雙手用力地掰著邵辰越有力的手臂,「邵辰越,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你也是我的,一樣要留下……」他語氣霸道的說。
「我不是!白以晴才是……你愛的人是她,何必為難我……」
邵辰越的身體因為這個名字微微一震,卻沒有鬆開禁錮段之晴的手,「你是我的女人,從你成為我的女人的那一刻,你這一輩子,都只能是我的人!」
段之晴停止掙扎,雙手無力的垂下,聲音低落的說:「一輩子麼?你憑什麼這麼殘忍,要我一輩子都做別人的影子?」
邵辰越扳正段之晴的身體,幽深的雙眼直視著她,「誰說你是影子了?你不是影子!你是我愛的女人,我愛你,我愛你啊……」
「夠了!」
段之晴揮開邵辰越的手,慢慢的後退著,語氣澀然的說:「我已經沒辦法,再相信你了!」
就像邵辰越現在眼睛雖然看著她,但是段之晴的心裡根本無法確定,他看著的人是她,還是在透過她,看向記憶深處愛入骨血的白以晴。
「沒辦法…相信我?」
邵辰越嘴角扯了扯,扯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難道就是因為,我沒有告訴你,你和以晴長得很像的事情麼?我想告訴你的……」
「好啊!你想告訴我是吧?什麼時候?明天?後天?還是一年兩年、十年八年?邵辰越,你說啊,你究竟想什麼時候告訴我?」
如果不是被白以苒揭穿,他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她……
邵辰越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無力過,他該聽駱伊伶的建議,早些告訴段之晴的,是他太怯懦,擔心一旦真相被揭穿,段之晴就會離他而去……
如今,她真的要離開了……
邵辰越向前走了兩步,身體竟然感覺有些踉蹌,「不要走……我不准你走!不准!」
這樣虛弱的邵辰越,是段之晴從來沒見到過的,她本能的想要伸出手,去扶住快要跌倒的他,結果一個黑色的皮夾從他身上掉了下來,生生頓住了段之晴的動作。
那是邵辰越的錢夾,半開的錢夾裡,那張少年少女的合影清晰可見,合影裡的少年笑容靦腆而幸福,少女眼底眉間,笑意盎然。
只是這樣幸福的瞬間,印在段之晴的眼睛裡,竟然覺得無比諷刺!
他一直口口聲聲說愛她,錢夾裡卻始終放著和白以晴的合影,並且視之如珍寶,這讓她如何相信他的愛?
她轉過身,拉起行李箱,「我走了,你自己保重……」說完,就快步向門外走去。
段之晴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關門離開的下一刻,邵辰越終於支撐不住,摔倒在了地上,他的面部潮紅,額頭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