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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租屋 文 / 淺淺的心

    傅家。

    傅老太君的祖屋裡,柳氏和傅剛並肩坐在傅老太君的下首,和傅剛說著今天翼王府發生的事情。

    傅剛聽了不禁有些唏噓。

    柳氏說著想起當時的事,不由的有些心有餘悸,看著傅老太君忐忑道:「母親,你說,翼王爺他那句話意思,難道,真的是要廢了張夫人的手嗎?」

    「翼王爺既然說出了那句話,張夫人的那隻手,十有**就保不住了。」傅老太君歎了口氣道。

    「可,可張夫人她畢竟是皇后的母親,是丞相夫人,而且,我們都看的很清楚,張夫人她並沒有碰到翼王妃,翼王爺他這樣是不是太……太過了。」柳氏小聲道。

    「剛兒,你怎麼看?」傅老太君沒有回答柳氏的問題,而是看向了傅剛。

    「母親,兒子倒是可以肯定,張夫人的手是絕對保不住了,無論她有再多的身份都一樣。」

    「哦!剛兒為什麼這麼肯定?」

    「張家的人先是皇后,接著是張家二小姐,現在又是張夫人,她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翼王妃,想來,翼王爺對張家已經十分的不滿了,可因為張家和皇家的關係,張家二小姐雖然受到了處罰,卻並沒有傷到她分毫,按著翼王爺的性格,這處罰並不是很嚴重,但是,張家的人好像不是這看的。」

    傅剛喝了口水,繼續道:「而且,從張夫人今天的舉動來看,很顯然張家的人並沒有把張二小姐的事做為前車之鑒,也許,她們認為,免了張家二小姐的郡主頭銜,已經很嚴重了,他們沒有反省,覺悟,反倒是,反倒是更多的記恨起翼王妃,變本加厲的妄想對翼王妃揮巴掌,而張夫人的舉動是徹底的惹怒了翼王爺,翼王爺這次怕是要他們真正的感到痛,見點血了,所以,張夫人的手是絕對保不住的。」

    傅老太君聽了點頭,對著傅剛道:「剛兒,你現在看問題真是成熟了不少,也全面了很多,透徹了很多,很不錯。」

    傅剛聽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兒子也不知道說的對不對。」

    「你說的很對,母親的想法和你一樣。」傅老太君平靜道:「張夫人的一生也許過的太過順遂了,有的時候真的是有些不知所謂了,她也許真的不明白,她女兒的皇后之位,夫君的丞相之位,包括她孫女的皇子妃之位,這些都是帝王給的,最重要的是詔曰的天下是姓軒轅的,她們張家那些高貴的身份,滔天的權勢,皇家既然可以給她們,當然也可以收回,等到收回的那一天,她可就什麼都不是,而翼王在當今皇上跟前是什麼樣的地位,我們都清楚的很,張夫人她今天竟然在翼王的面前拿她的身份來壓翼王,這真是不智,也有些可笑了。」

    傅老太君說完,對著傅剛和看著似懂非懂的柳氏,意味深長道:「剛兒,在以後的日子裡,無論你坐到什麼樣的職位,你都要謹記,你這一切都是誰給你的,在那個人的跟前,絕對不能托大,自滿,因為你是與不是,都是他一句話的事而已,不要讓太多的權勢,迷了自己的眼睛,那樣只會害了你自己,還有你的妻子還有自己的孩子,知道嗎?」

    「是,母親的教誨兒子一定銘記在心。」

    「兒媳,你也要記住,我們對一個人的喜歡,憎惡,要看的是這個人的秉性,絕對不是他的身份,對於,身份低下的人,絕對不可以輕看,人的一輩子很長,誰也不敢肯定,一個人在以後會成長成什麼樣子,翼王妃就是個例子。」傅老太君正色道:「其實,張夫人她最致命的錯誤就是,她還把現在的翼王妃定位在以前庶女的身份上,她看不起她,輕視她,所以,她才會忘了顧忌,控制不住對的她出手,也就因為這個,她付出了血的代價,這個教訓,你也要記住,無論夏小姐以前是什麼身份,她現在都是翼王妃,該有的禮儀,我們一樣都不能少。」

    「是,兒媳知道了,母親。」本來柳氏心裡對如欣還有有些複雜,這個差點成為自己兒媳的人,這個自己曾經還有覺得她庶女身份而配不上自己兒子人,現在卻成了一個,自己見了面都需要跪拜行禮的人,柳氏心裡本來還覺得彆扭,可是,現在聽了傅老太君的話,柳氏忽然就完全想通了,她,就是翼王妃,自己作為臣婦對她行禮是應該的。

    翼王府當天發生的事,已經過去三天了,那天去翼王府的人,也一直默默的關注事情後續的發展,還有張家和翼王府的動靜,在這三天裡,從一些蛛絲馬跡,還有各家老爺在宮裡聽到的一些很隱晦的消息,知道御醫曾經去過張家,這些讓人們慢慢的推敲出,張夫人的手怕是真的已經廢了,這一結果,讓知道內情,觀望的人們心裡都抖了一下,而對於翼王妃也從好奇,嫉妒,輕視一下子轉變成了忌憚,畏懼當然還有羨慕的。

    大皇子府。

    張璇撲在自己母親(也就是張家**奶)懷裡,哭訴道:「娘,你怎麼才來呀!」

    「旋兒,這是怎麼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張**奶問完,看到張旋兒就是哭,卻不說是,急道:「哎呀!旋兒,你是要急死我呀!你快說呀!到底出什麼事了?」

    張旋抹著眼淚從張**奶的懷裡起來,哽咽道:「娘,治哥哥他三天沒理我了,府裡的中饋他也不讓我管了,交給了碧荷那個賤人,還不准我出門,讓我反省。」

    「碧荷?就是你說的那個在大皇子書房侍候的婢女?」

    「就是她。」張璇傷心道:「可是,這個賤人現在已經不是婢女了,她被治哥哥給抬了份,現在已經姨娘了,娘,治哥哥他怎麼能這麼對我呢?他前幾天還說不喜歡她的,還說一輩子會對我好的,可是,現在他卻……嗚嗚……娘,女兒的心裡好難過。」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張**奶表情有些凝重。

    「就是從翼王府裡回來後,治哥哥問完我在翼王府發生的事情後,就對我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接著就去了那個賤人那裡。」張旋惱道:「這個賤人心機果然重,她看我和治哥哥鬧彆扭了,就乘虛而入的勾引了治哥哥,又在治哥哥的面前說了我很多的壞話,不但讓治哥哥更惱我,還搶了我的中饋,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旋兒,先不說那個碧荷,你先告訴我,在翼王府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情了?」張**奶急道。

    「娘,你不知道?祖母沒說嗎?」張旋意外道。

    「我不知道,府裡的人,包括我在內,在三天都在自己的院裡不讓我們出來,也不許問原因。」張**奶低聲道:「我只知道,你祖母是被翼王府的侍衛送回來的,然後,你祖父就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後來,在我的追問之下,你父親才告訴我,你祖母的手殘了,而且,和翼王府有關係,其他的就什麼也不肯和我說了。」

    「什麼?你說祖母的手……手殘了。」張旋猛地站起來臉色發白,激動道。

    「是呀!」張**奶說完,就看到張旋一下子就癱坐在了地上,張**奶看了急忙扶著張旋兒,緊張道:「旋兒,你怎了?是不是那裡不舒服?」

    「真的廢了,真的廢了,祖母的手,竟然真的廢了……」張旋滿臉的不敢置信,喃喃道。

    「旋兒,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身體不適,娘給你宣太醫吧!」

    「不用,我沒事,我只是太吃驚了,也……」懼怕,惶恐,慶幸張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旋兒,你知道是什麼原意嗎?」

    「嗯!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張旋冷笑道。

    「是因為什麼?你父親說和翼王府有關,旋兒,是你祖母是在翼王府發生了什麼意外,還是,翼王府當天發生了什麼意外?」

    「都不是?」

    「那是什麼?」

    「呵呵,祖母她要打翼王妃的巴掌,被皇叔看到了,所以,她的手就廢了,就這麼簡單。」張旋冷淡道。

    「什麼?你祖母要打那個女人?」張**奶聽了很吃驚:「為什麼?」

    張旋就把當天在翼王府的事情給張**奶說了一遍。

    張**奶聽完冷哼一聲,諷刺道:「看來,你祖母是因為你那個禍害二姑姑惱了翼王妃了,她是想給自己的寶貝女兒出一口氣吧!可惜呀!公道。沒討回倒是失去了自己的一隻手,這還真是有趣,哼!」

    「是啊!」張璇表情複雜道:「娘,看到皇叔那麼在意那個庶女,在看看我現在的處境,我忽然覺得我還不如那個庶女的日子,同樣都是丈夫,治哥哥他是怎麼對我的,納妾,禁足,讓一個妾室來管中饋,侮辱我,再看看皇叔,他對那個庶女,連一根頭髮絲都是寶貝的,丞相的夫人,皇后的母親,我的祖母,這麼多身份,也只是對她揮了揮手掌,連碰都沒碰到她,就被皇叔下令廢了她的手,想想,還真是諷刺,什麼是真情,什麼是真愛,我有些不懂了。」

    張旋看著張**奶有些迷惑道:「娘,你說我心心唸唸嫁給治哥哥真的是正確的嗎?」

    「當然是正確的,大皇子無論哪方面都是最好的,你嫁給大皇子京裡不知道有多少千金小姐都羨慕的不得了呢?」

    「是嗎?可是,為什麼我和那個庶女比,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幸福呢?」

    張**奶安撫道:「旋兒,你皇叔和她剛成婚,現在寶貝她是一定的,而且,娘覺得你皇叔廢了你祖母的手,根本就不是為了那個庶女,怕是因為你祖母當著他的面打人,這是在給他沒臉,你皇叔覺得沒面子,這才是根本原因把!」

    「是真的嗎?」

    「肯定的,所以,旋兒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緊和大皇子和好,奪回自己的中饋,別讓那些個小賤人鑽了空子,這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治哥哥現在根本就不回來,我怎麼和他和好?」張旋懊惱道。

    「你這傻孩子,他不回來,你可以去找他呀!」

    「娘,你是讓我去求他,讓我低頭?」張旋皺眉道:「我不去,這樣我的臉面要往那裡放。」

    「旋兒,你就聽娘的吧!低個頭不是多大的事。」

    「可是,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低頭,那樣的話,本來沒錯,也變成我有錯了。」

    張**奶看張旋兒固執己見的樣子,忽然厲聲道:「旋兒,你覺得是你所謂的面子重要?還是自己的丈夫,府裡的中饋重要?」

    「娘,我……」

    「旋兒我告訴你,男人的心,手裡的權力是你必須抓住的,如果你為了面子這個看不到,摸不到的東西,而失去了這兩樣東西,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日子會變成什麼樣子,你府裡的那些你看不上的那些小賤人,都會爬到你的頭上去,她們不但會給你臉色看,還會笑話你,鄙視你,旋兒,這樣的日子你想要嗎?」

    「不,我,不要,我不要。」張旋猛地搖頭道。

    張**奶撫著女兒的有些發白的小臉,雖然心疼卻仍然狠心道:「旋兒,其實有的時候,手裡的權力比男人的心更重要,男人的心也許有你,可是他卻不會完全屬於你一個人,他心裡還會有別的女人,可是,手裡的權力不一樣,它是完全屬於你自己的,它比男人更來得可靠,也會讓你過的更好,府裡的人都會敬畏你,巴結你,因為你手裡的權力,可以決定他們的生死,所以,這個你一定要牢牢的抓住,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可以放開,哪怕失了男人的心,也不可放開手裡的權,知道嗎?」

    張旋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慢慢的從眼底劃出一滴淚,覺得心裡的有什麼東西不見了,張旋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哭,這滴淚,是為自己這麼多年來堅持嫁給軒轅治的心,還是,對以後漫長日子的悲哀,無奈。

    張**奶把張旋擁入懷裡,告訴自己,自己沒做錯,只有這樣旋兒才會過更好,也活的更久。

    翼王府。

    如欣和軒轅燁一起吃過早飯後,軒轅燁去了書房,如欣和往常一樣,坐在院子裡看書,對於,三天前,府裡發生的事,還有最後張夫人到底如何了,如欣沒有問,軒轅燁也沒說,只是府裡本來守在暗處的暗衛,一部分忽然轉到了明處,那麼多的侍衛不需要有動作,只是站在那裡,就讓人感到很有壓力。

    自己可以感覺到,從自己在頤和宮出事後,軒轅燁對於出現在自己周邊的人,凡是能接觸到,碰到自己的人,都很防備,可是,軒轅燁也許知道,自己不喜歡很多的人在自己的身邊,所有,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只是讓暗處的護衛好好的保護自己,再加上,因為自己一直呆在翼王府,如果出去軒轅燁也會守在自己的身邊,這樣一來,自己受到傷害的可能性很小,也沒有人有機會傷害到自己,想來自己是安全的。

    可是,這次張夫人的事,打破了這個想法,也完全是再次挑戰了軒轅燁心底那根敏感的神經,讓他在明知道自己不喜歡的情況下,依然,放了那麼多人在自己的身邊,對此,如欣沉默,如果這樣讓軒轅燁感到有安全感的話,自己不反對。

    如欣正在想著,管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王妃,王妃。」

    如欣回神,看著老管家微笑道:「什麼事?」

    「王妃,大越公主求見王妃。」

    「大越三公主?慕容雲?」如欣眉頭輕皺,她怎麼會來見自己。

    「是,王妃要見嗎?」

    如欣思索了一會兒,道:「讓她進來吧!」

    「王妃真的要見嗎?」老管家說著神情有些戒備。

    如欣看著老管家的表情有些好笑,府裡的人現在對於所有求見自己的人,都是草木皆兵的,看來,這樣的日子可能要持續一段日子了,「管家如果擔心的話,那就不見了。」

    「不,不,老奴沒有替王妃做主的意思,老奴只是……」老管家急道。

    「老管家是好意,我知道,反正我也沒有必須見她的理由,見與不見差不不大。」

    「那老奴去回了她。」

    「嗯!好。」

    如欣說完,如欣就看到老管家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可是又瞬間僵在了臉上。

    「老管家,你現在的腿腳是越來越慢了,給主子回稟個話就去了那麼久,留人家一個弱女子在府外候著,這實在是太沒禮貌了,這可不是我詔曰的待客之道,所以,本皇子就替你把人給領進來了。」

    老管家看著來人,還有他身後的人,歎了口氣,恭敬道:「給三皇子請安,給三公主請安。」

    「老管家請起,請起。」慕容雲趕緊道。

    三皇子則是直接走到如欣的身邊,大大咧咧道:「皇嬸,皇叔在嗎?」

    「在書房。」

    「那我先去找皇叔了。」說完沒等如欣再說什麼,人就不見了。

    如欣看著三皇子的背影,眼裡閃過什麼,笑了笑。

    這個時候,慕容雲有些忐忑的過來,對著如欣道:「王妃姐姐,我沒打攪到你吧!」

    「沒有,三公主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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