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時間不早了,正事要緊。」如蝶上前拉住王老夫人。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教訓這個丫頭。」
「外祖母,等事情查清了,是她做的,你想怎麼教訓她,還不是你說了算。」小王氏也上前拉著王老夫人輕聲道。
「是呀!外祖母,你趕緊坐下吧!不要為了一個庶女失了身份。」
王老夫人聽了她們的話,雖然沒再上前,可眼神陰狠的看著如欣道:「丫頭,等一會兒,要你好看。」
「夏老夫人,我們不要耽擱了,這就去吧!」王老夫人心裡想著各種折磨如欣的辦法,心裡有些急不可耐道。
如欣聽了,嘴角淡笑,眼神如水,沒有一絲的波動。
不知為何,小王氏看她這個樣子,心頭一跳。
「那就走吧!」夏老夫人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如欣。
眾人來到如欣的屋裡。
大夫人走到王老夫人的身邊,指著裡面的東西道:「娘,你看看,這些都是我的嫁妝,可是,現在全部變成假的了。」
王老夫人拿起看了一下道:「這些假貨那裡是你的嫁妝,丫頭你把真的藏哪裡了?」
「真的,假的,我不懂,不過,母親送我的東西都在這裡。」
「真是伶牙俐齒,等我搜出來就有你好看的。」王老夫人冒火的看著如欣,對老夫人道:「一定在這個丫頭的屋裡,我要搜屋子,夏老夫人不會不同意吧!」
「我說過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偏袒任何一方,所以,你要搜我當然不會有意見,但是,如果什麼都沒搜到的話,後果,你們可要承擔。」
王老夫人聽了不以為然:「那也要搜過之後才知道。」
夏老夫人聽了,冷冷的看了大夫人她們一眼,轉身走了出去,留下王老夫人,大夫人和小王氏,還有如蝶,如婷在裡面。
大夫人等她們都出去了,對著自己院裡的丫頭道:「給我仔細的搜,什麼地方都不要放過,一定要給我找出來,知道嗎?」
「是,夫人。」
夏明仁看了,歎了一口氣,也走了出去,看著站在母親身後的如欣,心裡五味繁雜,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到底是誰的錯。
夏老夫人面色如水的坐在院子裡,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說話,靜靜的等著結果。
半個時辰後。
王老夫人陰著臉走了出來,後面跟著神情尷尬的小王氏和搖搖欲墜的大夫人。
「這不可能,不可能。」大夫人不能相信,怎麼可能沒有。
老夫人看了諷刺的看了他們一眼道:「怎麼,王老夫人搜到什麼了?」
王老夫人的神色有一瞬的驚慌,可是,也知道這個時候一定不能軟下來,要不然,難道真的要讓他們把自己的女兒給休了,想著,隨即蠻狠道:「是,我們是在屋裡什麼都沒有搜出來,可是,這樣更加的確定這是你們的陰謀,你們想休了我女兒,所以,是你們一家設計了我女兒。」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哼!還能是什麼意思,你們家四丫頭那麼小的年紀,如果沒有你們的配合的話,她是不可能把東西給掉包的,是你們想休了我的女兒,但是,你們又想貪我家女兒的嫁妝,所以,才安排了這樣一齣戲給我們看,我告訴你們,我是絕對不會就這樣認了的,你們想休我家女兒,我覺不同意。」
「荒謬,真是荒謬。」老夫人怒道。
「我不管,反正我女兒的東西是真的,現在,在你們夏家不見了,你們要負責,你們把我家女兒的真的藏到那裡去了?」
「負責,我們要負什麼責任,她的東西,從她嫁過來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是她自己在打理,現在這樣你們要讓誰負責?還有,你說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想搜我夏府不成?」
「那有什麼不對,東西是在你們夏家沒的,就是搜你們夏家也沒什麼不對?」
「真是不可理喻。」夏老夫人氣道。
小王氏見了知道在這樣下去,就是妹妹不被休,以後的日子也很難過,小王氏想著緩和臉上的表情,走到夏老夫人的身邊,客氣道:「親家婆婆,婆婆,你們都不要急,看來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這樣爭執下去,會傷了我們兩家的和氣的,所以,晚輩倒是有一個主意,兩位長輩聽聽看看可不可以?」
「你說。」
「親家婆婆,你也知道嫁女兒,那是大事情,所以,我婆婆是絕對不會做假的嫁妝給妹妹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是我們換個你們家的東西嗎?」夏老夫人不高興道。
「不,不,晚輩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晚輩說完,我知道,以親家婆婆的為人,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哼!」
「那麼,如果我家的東西是真的,而夏家也沒有沾手妹妹的東西,那麼,事情的關鍵就在於夏家四丫頭屋裡的東西,怎麼忽然就成假的了呢?這太奇怪了不是嗎?」
「四丫頭的屋子你們不是已經搜過了嗎?還想怎麼樣?」
「是,已經搜過了,可是,還是不能說清楚到底是誰對誰錯,這樣的結果肯定都不滿意,所以,晚輩有一個折中的辦法,讓這件事情盡快的結束。」
「什麼辦法?」
「親家婆婆,你家四丫頭屋裡的東西,只是妹妹嫁妝的一部分,而還有一部分還在庫房裡,那我們就把庫房裡的那一部分拿出來,看看,如果那些也是假的,那我們王家無話可說,但是,如果那裡面的是真的的話,那就證明我家妹妹是冤枉的,而問題就在你家四丫頭的身上了,你說怎麼樣?」
「我怎麼知道她是不是把假的放到了四丫頭的屋裡,而把真的留在了庫房裡。」夏老夫人不滿意道。
「親家婆婆,你這樣說很不公平,其實,要證明我家妹妹的清白很簡單,只要把給我妹妹做嫁妝的人找來就一清二楚了,不過,這樣不是對我們兩家不好嗎?到時候,我們兩家可就是全京城的笑柄了。」
夏老夫人思索了一會兒道:「好,那就這麼辦吧!王老夫人你們有意見嗎?」
王老夫人聽了看了一眼大夫人。
庫房的鑰匙自己拿著,而且每天也都有人守著,而自己的嫁妝本來就是真的,自己沒什麼好擔心的,大夫人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好,既然都同意我們就過去吧!」夏老夫人說道。
「好。」
大夫人看著走在旁邊的如欣,眼神像淬毒一樣,看著她陰狠道:「今天就是你的夏家的最後一天好好的看看吧!」
如欣聽了眉頭挑了一下,疑惑道:「為什麼?」
大夫人看如欣無辜的樣子,恨不得掐死他,「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就嘴硬吧!以後有你好看的。」
如欣聽了沒有說話。
……看庫房的嬤嬤,看到這麼的多人過來,趕緊走上前跪下恭敬道:「給主子請安。」
「起來吧!這兩天有人來過庫房嗎?」老夫人問道。
「回老夫人的話,就前幾天夫人開了一次庫房,就沒有人再來過了。」
「嗯!你們也都聽到了。」夏老夫人看著大夫人的娘家人道。
「是的,親家婆婆,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接受。」
「既然如此,就把庫房打開吧!找幾個丫頭婆子把東西給抬出來吧!」
「是。」大夫人上前,把門打開後,對著趙嬤嬤她們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進去抬東西。
趙嬤嬤會意,領著幾個丫頭進去了。
夏老夫人看了,諷刺的笑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趙嬤嬤她們就陸陸續續的抬了幾個箱子出來。
「老夫人,夫人,都在這裡了。」
「嗯!那就打開吧!」
「是。」趙嬤嬤把其中的一個箱子打開。
「都看看吧!」
大夫人雖然確信自己的東西是真的,可是,還是忍不住的跑過去看一下才覺得安心,大夫人仔細的看了下,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喜形於色,激動道:「娘,是真的,是真的。」
王老夫人聽了,也鬆開一口氣,隨即理直氣壯道:「本來就是真的,有什麼好意外的,夏老夫人也看看吧!」
夏老夫人聽了一怔,也走過去看了一下。
「怎麼樣,是真的吧!老夫人。」王老夫人問道。
夏老夫人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如欣,開口道:「是真的。」
老夫人的話一落,在場的人都把目光投在了如欣的身上。
夏明仁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夏如風擔心的看著如欣。
如婷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走到如欣的面前,恨恨的看著她,想到,當她們知道如欣屋裡的東西是假的時,那些一起跟自己玩的小姐們看自己的眼神,還有,聽到自己母親要被休時,自己是怎樣的擔驚,害怕,怒道:「你這個死丫頭,你竟敢換我娘的東西,還害的我在外人的面前丟臉,看我不打死你。」
如蝶見了趕緊拉住如婷的手道:「婷兒,住手。」
如婷窩火的看著如蝶窩火的:「這個時候了你還幫著她,我們家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她害的。」
「婷兒,再怎麼樣,她也是我們的妹妹呀!」說著看著如欣溫和道:「四妹妹,你告訴我,你把母親的東西藏到那裡了,只要你說出來,我們就不追究你了好不好。」
如欣聽了如蝶的話,差點笑出來,把東西拿出來,然後讓自己把罪名給坐實了嗎?真是好笑,不過,無論什麼時候,如蝶就是比如婷要高很多呀!
王老夫人聽了不滿道:「我可不同意,就是她把東西給叫出來,我也不能就這樣放過她,這丫頭的心思太毒了,她差點害的你母親被休了,怎麼能就這樣算了,蝶兒,你就是太善良了。」
如蝶看著王老夫人心裡有些不喜,外祖母真是,這麼大年紀了怎麼什麼都不懂,你就是想幹什麼,也等她把東西那出來再說呀!現在這樣搜也搜不到,你就急著處置她,那萬一如欣這丫頭不把東西給拿出來了,母親的那麼值錢的東西不就沒了,指正如欣的證據也沒了,如蝶越想越覺得外祖母壞事,如蝶對著大夫人使了個眼色,希望她能說點什麼,好哄騙如欣趕緊把東西給交出來。
「母親,現在事情已經清楚了,一切都是如欣這個丫頭搞得鬼,她竟然這樣的害兒媳,那也就不要怪兒媳心狠了。」大夫人看著夏老夫人惱火道。
「你看著辦吧!」夏老夫人冷酷道。
夏明仁這個時候忍不住道:「不要做的太過了。」如欣怎麼樣也是自己的女兒呀!
「老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讓我放了她嗎?不可能,她今天能這樣的害我,以後還有什麼事不敢做,我絕對不能再留著她。」大夫人說著不去看夏明仁不快的神色,走到如欣的面前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母親,我剛看到,箱子裡面的東西,好像有個和我屋裡的一樣。」如欣指著箱子道。
「什麼?你在說什麼?」
如欣沒去看他們不解的眼神,抬腳走到箱子那裡,從裡面拿出一個花瓶道:「這個和母親送到我屋裡的一樣,怎麼在這裡。」說著看著不解道:「難道,這個是真的,而我那裡的是假的。」
如欣的話一出,所以的人一震。
過了一會兒,夏老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對著劉嬤嬤道:「你去,把其他的箱子也打開。」
「是,老夫人。」
等所有的箱子打開後,夏老夫人走過去,對著如欣道:「四丫頭,你過來看看,還有沒有一樣的。」
「哦!」如欣走過去,仔細的看著道:「這個我的屋裡有,這個好像也有,還有這個。」
如欣指的越多,夏老夫人的臉色越是難看。
「祖母,好像都有,真是奇怪。」說著看著夏老夫人道:「祖母,為什麼母親要把真的放在這裡,而把假的送到孫女的屋裡,然後再讓孫女賠她真的,還要把孫女給趕出去呢?」
夏老夫人聽了陰狠的看著大夫人道:「是呀!這是為什麼呀!媳婦?」
大夫人不敢置信的看著箱子裡面的東西:「不可能的,怎麼在這裡,我明明送到如欣那裡了怎麼會在這裡?」
「哼!你在問誰,我看居心叵測的人,是你們王家的人才是,先是把假的東西送到什麼都不懂的我家四丫頭屋裡,還領著那麼多的人去參觀,把我夏家的臉都丟盡了不說,還不要臉的說是我們夏家藏了你們的東西,還要把我可憐的孫女趕出夏家。」老夫人說著對著王老夫人不客氣道。
王老夫人也被這瞬間逆轉的局勢給驚主了,喃喃道:「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現在都給我裝起糊塗來了,如果不是現在查清楚了,我們不但失去了一個無辜的孫女,還要賠你們嫁妝,就是這樣還顯得我們夏家理虧,哼!你們真是好計謀呀!」說著看著大夫人恨道:「我是真沒想到,你嫁進來這麼多年了,竟然一點也不想著我們夏家,眼裡心裡都是你的娘家,既然如此,你就跟著你娘家的人走吧!我們夏家要不起你這樣,只會算計我們的兒媳。」老夫人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母親,我沒有,我沒有,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算計夏家。」大夫人抱著老夫人的腿,跪在她的面前哀求道。
「把她給我拉開。」
「是。」有丫頭過去把大夫人的手從老夫人的腿上掰開。
老夫人脫身後,扶著劉嬤嬤的手,誰都沒看,大步的離開了。
「母親,母親……」大夫人看老夫人走了,開始四處的去找夏明仁,可是,夏明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大夫人絕望的坐在地上,怎麼會這樣,明明該如欣那個丫被趕出家門的,為什麼變成了自己。
這個時候,王老夫人和小王氏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
如婷就更是傻眼了,這……這怎麼?怎麼一下子就完全不一樣了呢?
如欣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一絲的表情,眼神很是懵懂,不解,注意到如蝶看她,還淡淡對她笑了一下。
而如欣這個樣子,卻讓如蝶的心裡發寒,她是魔鬼,她不是人。
如風看了一眼如欣,苦笑一聲,走到大夫人的面前,把她扶起來,對著王老夫人道:「外祖母,先讓母親跟你們回去吧!」
「這……這怎麼可以?」
「外祖母,現在祖母正在氣頭上,再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的,所以,先讓母親跟你們回去吧!等過幾天祖母的氣消點了,我到祖母的面前,替母親求求情,到時候再把母親接回來。」
「那……那就先這樣吧!」
小王氏扶著渾渾噩噩的大夫人和王老夫人一起,離開了夏家。
如婷回過神後,伸手推了如欣一把恨道:「都是你這個掃把星,都是你害的。」
如風看了拉住如婷道:「好了,不要鬧了。」
「哥,母親因為她都被趕出家門了,你還幫著她,你真的是無可救藥了。」如婷吼道。
夏如風沒有說話,看了一眼如欣,牽制的把如婷給拉走了。
「我們回去吧!」如欣對春草道。
「是,小姐。」
如蝶,看著如欣的背影有著深深的忌憚。
舒嬤嬤正在收拾,被她們翻得亂七八糟的東西,看到如欣回來,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緊張道:「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如欣皺眉看了一眼房間。
舒嬤嬤聽了大大的鬆了口氣。
「小姐,你去外面坐一下吧!我們馬上就收拾好,你稍等下。」春草看著如欣皺著的眉頭趕緊道。
「是,是,我們馬上就收拾。」
「嗯!」如欣坐在外面的軟榻上,看著大夫人院子的方向,眼神幽深,大夫人這次的結果你滿意嗎?
翼王府。
軒轅燁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敲著桌面平淡道:「事情結束了嗎?」
「已經結束了主子。」翼五恭敬道。
「結果如何?」
「夏夫人離開夏府回王家了。」
「是嗎?」軒轅燁聽了挑了一下眉,小丫頭一出手果然致命。
「不過,主子,屬下有些不解,小姐她為什麼不把庫房裡的東西也換成假的,那樣的話,豈不是更解氣。」翼二不解道。
「如果是全部都是假的會適得其反的。」
「屬下不懂。」
「小丫頭看事情比你們透徹,如果嫁妝是假的,那麼,有錯的只是王家。」
翼五聽了一愣,分析道:「主子的意思是說,如果嫁妝都是假的,那也是因為,王家給夏夫人準備了假的,而大夫人就可以說自己也是被蒙蔽了,是無辜的,所以,要怪也不會怪到夏夫人的頭上的,就算夏老夫人再有氣,也不能把夏夫人如何,而王家自然也能找到理由來推脫的,是不是主子。」
軒轅燁聽了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桌子上酷似如欣的娃娃,笑了一下,丫頭你這樣,我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