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
「貴妃要宣你們進宮,你們準備一下,一會兒明仁一塊入宮。」一大早的老夫人就把大夫人和如蝶叫過來,說道。
「母親,娘娘這麼急召我們入宮,可是有什麼事情?」
「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環兒,可能也聽說了吧!要召你們進去問話吧!」老夫人猜測道。
「娘娘怎麼會知道?」大夫人驚道。
「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京裡的人都知道了,環兒知道有什麼奇怪的。」老夫人說著怒道:「環兒在宮裡本就不易,特別的是她現在處在皇妃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她出錯,盼著她倒台,我們這些家裡的人給她使不上力,幫不了她什麼也就算了,可是,你這個做嫂嫂的還給她的臉上抹黑,給她添亂。」老夫人說著看著大夫人她們冷酷道:「如果因為你們做的事情連累了環兒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大夫人聽了惶恐道:「母親,這次的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不會連累到貴妃娘娘的。」其實心裡恨的不行,死老太婆,真是太偏心了,你自己的女兒是女兒,難道我的女兒就不是女兒了嗎?
「如果結束了當然好,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去吧!還有,如果環兒問起來的話,不要隱瞞,都跟她說了,也讓她的心裡有個準備,看看她怎麼說,知道嗎?」
「是,母親。」
「去吧!」
看大夫人和如蝶走了老夫人眉頭皺的緊緊的。
劉嬤嬤看了走上前道:「老夫人,你不要想那麼多,就像夫人說的,劉大人已經不查了,那事情就算是過去了,已經沒事了。」
「可是,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這事都已經傳到宮裡去了,也不知道宮裡的人是怎麼議論的呢?」老夫人說著對著劉嬤嬤急道:「劉嬤嬤,你馬上去外面轉轉,聽聽還有沒有人議論,看他們都是怎麼說的。」
「老夫人,現在就去嗎?可是,你還沒吃早飯呢?」
「唉!吃飯是小事,你趕緊去吧!聽到了什麼回來說給我聽聽。」
「是,老夫人,那老奴這就去。」
「去吧!去吧!」
大夫人和如蝶坐在去宮裡的馬上上,大夫人想著老夫人的話怒道:「老夫人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如果貴妃如何了,難道要把我們趕出門不成,哼!說句不敬的,就算是她如何了,難道就不能是她自己犯了什麼錯,憑什麼全部賴到我們的頭上。」說著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蝶兒道:「蝶兒,你不要怕,娘不會讓他們把你如何的,你可是我們家裡的嫡長女,難道說,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要把你如何不成。」
如蝶聽了大夫人的話抬頭看著大夫人道:「母親,你還不明白祖母的意思嗎?如果貴妃沒受什麼影響的話,那就是小事,可是,如果連累了貴妃,那麼為了保證她的地位,她對我們是不會客氣的。」
「為什麼?」
「母親,姑姑可是貴妃,而我現在可什麼都不是,這是一個很好做的選擇題,讓任人選的話,她只要不傻就一定會選能為家族帶來利益的貴妃,而不去選一個名譽受損,沒什麼前途的嫡女的。」如蝶諷刺道。
大夫人聽了皺著眉頭道:「蝶兒,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你那裡名譽受損了,不是都已經說了你是無辜的,都是丫頭坐的嗎?」
「母親,你真的不記得了,這句話在公堂上可沒有說出來,如欣什麼都沒說,倒是大哥哥說了不少,而且,句句都是指正女兒的。」
「那是……你大哥他也不是有意的,他一定是受了如欣那個死丫頭的蠱惑了,所以,你不要怪你的大哥,等我回去說說他,他……」
「不過,我好奇的是如欣為什麼不讓大哥他說下去了,她難道不知道,如果大哥都說出來的話,對她可是百利而無一害,可是她卻阻止了,真是讓我意外。」如蝶沒有回答大夫人的話,若有所思道。
「如蝶你糊塗了,那裡是她阻止的,明明是劉大人不舒服,突然退堂了。」
「是嗎?可是你不覺得太巧了嗎?」如蝶說著看著大夫人認真道:「母親,也許我們都小看了如欣了。」
大夫人聽了不是很在意道:「你太高看她了吧!她如果厲害的話,會被你妹妹欺負這麼多年,天天只會在我的面前討好賣乖,要不就是跟著你妹妹的身後恭維巴結。」
「母親,你還沒發現嗎?這半年來,她還去你的跟前嗎?她還跟著如婷的後面跑嗎?」
大夫人聽了如蝶的話愣了一下。
「還有,她以前可是最怕祖母的,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是絕對不會去祖母那裡的,可是,現在她不但天天給祖母請安,還得了祖母的寵愛,母親,以前我們不覺得,可是,你不覺得祖母對如欣的態度很不一樣嗎?」
「怎麼說?」
「祖母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十分的清楚,沒有利益,沒有所圖的話,她是不會跟一個人突然這樣親近的,所以,要說她單獨的喜歡如欣,我是不會相信的,我疑惑的是,她圖的是什麼?要說,如欣就是一個庶女,不會有什麼大的前途,甚至她連如畫都不如,沒有如畫漂亮,也沒有如畫多才多藝,按說,祖母如果寵的話也應該是如畫這樣的,可是,如畫在祖母的面前討好,賣乖,恭維,卻沒能比的過如欣的幾句俏皮話,祖母對如欣可是比對如畫好多了,你就不覺得奇怪嗎?」如蝶分析道。
「蝶兒,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你祖母前一陣是很喜歡如欣,可是,我覺得沒你說的那麼玄,像這次如欣出事,我跟你祖母說,要把如欣給放到莊子上去,你祖母可是同意了的,所以,在你祖母的心裡如欣也是可以隨意捨棄的,和如畫一樣。」
「你說你要把如欣給放到莊子,祖母同意了?」
「是呀!你想太多了。」
如蝶思索了一會道:「反正,我總是覺得怪怪的,如果不是她變的厲害的話,那你不覺得她的運氣太好了嗎?一次,兩次的被她躲過去,可如果所以的都被她躲過去,就太過了。」
「那裡有多少次,就二姨娘設計她一次,還有這次,還有別的嗎?」大夫人疑惑道。
如蝶聽了不自然道:「可就是那樣也說不過去呀!」如蝶暗道自己為了傅公子的事,還設計過她一次也沒有成功,可是,這件事不能對大夫人說。
大夫人還欲說什麼就聽到外面的丫頭道:「夫人,小姐,到了。」
「好了,不要想太多,我們先下去吧!」
「嗯!」
大夫人和如蝶下車後就看到,夏明仁已經等在宮門口了。
大夫人和如蝶對視了一眼,有些意外,可還是趕緊的走了過去,大夫人道:「老爺,你怎麼等在這裡。」
「父親。」
夏明仁的神色不是太好,看著如蝶的時候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道:「我有些事要和你們交代一下。」
「什麼事?老爺請說。」
「走吧!我們邊走邊說,別讓貴妃等急了。」
「是。」
夏明仁看著旁邊的大夫人道:「家裡的事情,貴妃都已經知道了,所以,你去後就照實了說,就不要遮掩了,省的惹貴妃不快,知道嗎?」
「貴妃真的已經知道了?」來的時候雖然老夫人也這樣說,可是自己還抱著僥倖的心裡,每天京裡發生的事情多不勝數,自己家裡的這件小事,怎麼會傳到宮裡去,可是,沒想到真的就傳到宮裡來了,大夫人臉色有些不好。
「嗯!你們去了和貴妃好好說,看看貴妃是什麼什麼意思?」
「我知道了,老爺。」
夏環坐在貴妃榻上,神色凝重的看著窗外,想起皇后說的話:「夏妹妹,雖說你的家事,本宮不該說什麼,可是,這次的事,你們家裡鬧得太過了,而夏大人還是皇兒的老師,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影響很是不好,如果,夏妹妹沒事的話,就把夏夫人叫到宮裡好好的敘敘話吧!」夏環想著暗恨:怪不得,最近宮裡的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就是說話的口氣也是陰陽怪氣的,開始自己還以為是錯覺,沒想到她們真的是在笑話自己,她們都知道了自己的娘家出的事情,就自己還被蒙在鼓裡,真是可氣,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母親她們竟然不先和自己透個氣,搞得在自己現在這麼的被動。
「娘娘,夏夫人和夏小姐來了。」小丫頭稟報道。
夏環聽了眼裡的冷光一閃而過,平淡道:「讓她們進來。」
「是,娘娘。」
一會兒宮女就領著大夫人和如蝶走了進來。
大夫人和如蝶俯身道:「給娘娘請安。」
大夫人她們等了一會兒,卻沒聽到夏環叫起,心裡一沉暗道貴妃,可是不高興了,大夫人想著也沒敢亂動。
「起來吧!」過了一會兒,夏環才開口道。
「謝娘娘。」大夫人她拘謹的站在一邊。
夏環看了她一眼,對著裡面的宮女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娘娘。」
等宮女們都下去了,夏環站起來,走到大夫人她們面前道:「嫂嫂,這次叫你進宮是為了什麼,你心裡應該有數吧!」
「是,娘娘。」
「嗯!可是,有些事,我還是先確認一下,省的我聽說的有什麼不對,冤枉了你們,所以,真實的情況還請嫂嫂如實的相告。」
「是,娘娘。」
「嫂嫂,這次京裡的關於如欣的流言,可是,如蝶做的。」
「這個,娘娘,其實……」
「嫂嫂,你只需回答我,是或是不是就行。」
聽夏環這樣說,大夫人臉色有些難看,她這是要問罪嗎?
「是,都是我做的。」如蝶在一旁開口道。
「蝶兒,你……」大夫人聽如蝶承認了急道。
「母親,貴妃不是外人,沒什麼不能說的。」如蝶說著看著夏環道:「娘娘都是我做的。」
夏環聽了如蝶的話,平淡道:「你也不是個笨的。」說完看著她疑惑道:「可是,為什麼這次卻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呢?」
「是,我做錯了,是我不該害如欣。」
「我看你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你對付如欣我並不意外,在每個大家族,這種事都很平常,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我好奇的是,怎麼別人家裡的無論如何都是風平浪靜的,不漏一絲痕跡,怎麼到了你們這裡,就弄的人盡皆知了呢?」夏環平淡道。
如蝶聽了,吃驚的看著夏環,貴妃的意思是……
夏環看著如蝶的樣子,淡笑道:「不用吃驚,就是你心裡想的那樣。」
如蝶心裡一震,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忽然跪到夏環的面前,鄭重道:「請姑姑,教我。」
大夫人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們,蝶兒在幹什麼?
夏環看了如蝶一眼說道:「你還不算太蠢,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為你翻身,條件只有一個,只要你能忍。」
「姑姑,請說。」
「你去靜安寺待一陣。」
「什麼,娘娘,那可是寺院呀!」
「要懺悔當然要去寺院,而且,還要去大家都知道的寺院,這樣大家才能看得到誠意,不是嗎?」
「娘娘,可是,那地方太苦了,蝶兒她……」大夫人急道。
夏環看著大風樣子心裡不耐,打斷道:「辦法我已經說了,至於去不去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本宮累了,你們跪安吧!」
大夫人嘴巴張了張,可是,看夏環,一副不想再說的樣子,只能先退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夏環說道:「等等。」
大夫人和夏蝶退回來道:「娘娘,還有什麼吩咐?」
「嫂嫂,我聽說,你在公堂上打了如欣一巴掌?」
「哦!是……是的。」大夫人有些尷尬道。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打她,是因為你想,還是她說了什麼?」
「娘娘,這次真的是,如欣那個丫頭在公堂上說,蝶兒會和她一樣,會被如取笑,被人看不起,我一時忍不住才打她的。」
夏環聽了眼神閃了一下,沉默了一會。
「娘娘,你要相信,這次真的是如欣那丫頭先挑起的。」
夏環抬頭看了大夫人一眼,眼裡的諷刺一閃而過,對著大夫人道:「嗯!我信嫂嫂,你回去告訴,母親,我要見如欣,讓她明天進宮來。」
大夫人一聽,難道是要訓斥如欣,這樣一想心裡暗喜:最好是把如欣給弄出府,這樣想著大夫人爽快道:「是,臣婦一定把話帶到。」
「好,你們回去吧!」
「是,娘娘。」
夏環看著大夫人的背影,冷笑道:「真是蠢的可以,在公堂上竟然打人,哼!看來要跟母親說說,家裡的事情,不能全讓她當家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會弄出多少的ど蛾子。」說完想起如欣,暗道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呢?
回去的路上大夫人看如蝶沉默不語的樣子,想起貴妃對她說的辦法,急道:「蝶兒,你可不能瞎想,貴妃說的話,你可不能當真了,知道嗎?」
「蝶兒,蝶兒……娘說的話你聽到了沒。」
如蝶回神看著大夫人認真道:「母親,貴妃的辦法,我仔細想一下,對我還是有利的。」
「你別傻了,那種地方是你能去的嗎?那是寺院,清苦的很。」大夫人說著勸解道:「蝶兒,現在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劉大人都已經不查了,該說的也都已經說清楚了,你是無辜的,所以,你就是不去也沒什麼事了,你還去那裡吃那個苦幹什麼?」
如蝶聽著大夫人的話自嘲道:「母親,你以為我們說的那些,有幾個人會相信,我們在公堂上的時候,外面那些人是怎麼議論的,你又不是沒有聽到。」
「蝶兒,你不要想那麼多,她們也就是說說,過一陣就沒事了。」
「不,就是一陣對我來說都是致命的,我的名譽還是會壞,母親,我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我一定要脫身,姑姑說的我要好好的想想。」如蝶認真道。
「蝶兒,你……」
「母親,你不要說了,如果真的對我有好處,我不介意吃點苦。」如蝶暗道自己一定要脫身,要不然自己頂著這樣一個名譽,傅公子可能會討厭她吧!
「蝶兒,你不要想了,我是不會同意你去的,如欣這個賤丫頭都已經沒事了,沒道理我的女兒,倒是要去寺院吃苦,太不像話了。」大夫人怒道。
如蝶聽了大夫人話沒有出聲,獨自思索著。
夏府。
大夫人她們剛走一會兒,劉正就帶著如欣和如風會來了。
老夫人對著劉正,客氣道:「劉大人真是太麻煩你了,還勞你親自把她們兄妹給送回來。」
「老夫人說這話,就外氣了,本官很是喜歡你家大公子,沒想到年紀輕輕的學問可是好的很呀!」劉正說起謊來眼不紅心不跳的,其實,因為翼王爺的緣故,他可是一句話都沒和夏如風說,可是他卻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實在是讓人佩服。
如欣和夏如風聽了低頭沉默不語。
倒是老夫人不明就裡,聽劉正這樣說,高興道:「劉大人過獎了,不過,我家風兒倒是和他父親一樣,從下就喜歡看書。」
「是呀!夏公子頗有天賦,看來是隨了夏太傅了。」
「您客氣了。」
「哪裡,哪裡,實話而已。」
夏如風在一旁聽了,忍不住打斷道:「祖母,劉大人還有很多的公務樣忙,我們不好耽擱他太久。」
「是,是,和劉大人說的太高興了,都忘了劉大人可是和我這閒著的老婆子不一樣,劉大人還有很多的公務要處理吧!」
「沒什麼大礙。」
「看來劉大人是真的有事,那我們也就不耽誤你辦正事了,如果等那天,劉大人得空了,一定要給我們機會讓我們請劉大人吃頓飯。」
「好說,好說,等有空了,一定登門拜訪,那本官就先告辭了。」
「好,好,風兒,替我送送劉大人。」
「不用,不用送了,本官昨天和夏公子聊的太久了,耽誤了夏公子休息,看看令公子的臉都是白的,本官實在是罪過,所以夏公子等一下還是趕緊去休息吧!本官不用你送了。」劉正一本正經道。
夏老夫人聽了劉正的話,看了一下如風的臉色,是有點白,疑惑,到底是聊了多久呀!
夏如風聽了劉正的話,實在是忍不住,嘴巴抽了一下。
「夏老夫人,本官就告辭了。」
「好,劉大人慢走。」
「好。」說完轉身離開。
等劉正走了,老夫人看著如風和如欣道:「劉大人可有和你們說什麼?」
如欣聽了抬頭看著老夫人道:「劉大人沒有找孫女問話。」
老夫人聽了對著如風道:「劉大人可有和你說過什麼?」
「是,劉大人他跟孫兒說了很多,孫兒也已經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我太衝動了。」如風說完,對著老夫人俯身道:「讓祖母擔心了。」
老夫人聽到他這樣說,鬆了一口氣道:「風兒,你能明白就好,祖母也就放心了。」
老夫人說完,還欲說什麼就看到劉嬤嬤神色難看的走了進來,心裡一沉,對著如欣和如風,也沒心思再說什麼了,只道:「好了,你們也累了回去休息去吧!」
「是,祖母。」
等到她們都出去了,老夫人對著劉嬤嬤道:「怎麼樣,都聽說什麼了?」
劉嬤嬤看著老夫人,想起外面的人說的話,忐忑道:「老夫人,老奴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呀!」
「你快說。」老夫人急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