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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複雜的兄弟情義 文 / 天上峽谷

    滕天戈的死亡並不悲哀,甚至是其咎由自取的結果,若是一上來就祭出血鬼,足可以轟殺紀冠城,正是因為他患得患失,既想自保又想立功,方才導致最終滅殺。

    而且滕天戈只知道紀金晶和紀冠城有著矛盾,眼下合力攻擊自己也是權宜之計,但卻是不知道兩人是親兄弟,而且還曾經修煉過一套厲害的合擊劍訣,準備不足,自然連翻吃虧,喪命也就在所難免了。

    擊殺滕天戈之後,剩餘的兩名滕國凝氣中期修士也是不敢在追擊紀清泉等人,紛紛後撤到百丈之外等待起來,而紀金晶也沒有追擊他們,只是冷冷的對著身邊的紀冠城說出了兩個字:「快走。」

    另外一邊,藉著斬殺滕天戈的契機,紀冠城連續吞服了幾顆療傷丹藥,也不答話轉身就走,但僅僅走出幾步之後,卻是停住,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紀金晶,我欠你的,你也快走。」

    「我還要找我徒弟。」對於紀冠城的回答,紀金晶明顯一愣,但隨後異常決絕的說了一句。

    可是此時,遠處一個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了。」

    聲音未到,一道紅色的劍芒猶如閃電一般直射兩人,紀金晶身影一閃,劍芒擦著腰腹而過,一下撕裂了衣袍,帶走了一塊血肉,就連衣袍都是燃起了火焰,但來不及喊出疼痛的紀金晶幾乎本能的大聲喊出:「冠城,快躲開。」

    「啊……」伴隨著紀金晶的話音,傳來的卻是紀冠城的慘叫。

    紅色劍芒略過紀金晶。直接刺穿了急於躲避,但卻晚了一點的紀冠城。直接將紀冠城整個腰腹直接擊斷,化為了兩節。

    只留下了一聲慘叫。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的表情,紀冠城臉上帶著一點落寞,一點憂愁,一點釋懷和一點解脫就這樣死去,同樣死去的還有他與紀金晶那誰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

    在看到紀冠城身體斷為兩節的一瞬間,紀金晶腦中再也閃不出仇恨,幾乎本能的竄到紀金晶上半身軀體之前,一把抱起。近乎拚命的呼喊起來:「冠城,老八,你醒醒,冠城,冠城……」

    可是紀冠城再也無法回答他的任何呼喊,身軀慢慢變涼,變冷,同時一同冷去的還有紀金晶的心,在紀冠城死去的那一刻。紀金晶的心彷彿得到了釋懷,紀金晶的恨彷彿得到了解脫,在這一刻,兩者相互的殺母之仇也是瞬間蕩然無存。

    此時。對於紀冠城,紀金晶心中沒有了仇恨,反而升起了一種痛惜。思緒之中只存著當他們童年之時一起嬉笑玩耍之時的情景,浮現著他們一同辨材煉器時的場景。閃爍著他們一同修煉王者劍訣的場面。

    可是這一切隨著他們的成長,隨著他們母親的被殺變得蕩然無存。而後他們陷入了死戰,最終被宗族長輩鎮壓,而脾氣暴躁的紀金晶也因為此事被趕出了宗門,從此,雖是兄弟,但形同末路,雖是親人,卻勝似仇人。

    但他們這一切一切的仇恨隨著紀冠城的死亡煙消雲散,此時,在紀金晶心中,沒有了對與錯,沒有了仇與恨,只有他那手中紀冠城那冰冷的屍體。

    「縱然我們之間仇恨不共戴天,但我們是兄弟,血濃於水。」

    「縱然你我相互希望對方死去,但當死亡真正降臨,卻是發現,你還是我兄弟。」

    「縱然我們之間恩怨說不清,道不明,但隨著你的死亡,這一切一了百了,你還是我兄弟。」

    「兄弟,縱然我們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但我們畢竟根出同源,今天你死了,哥哥要帶你回家,不能讓你的屍骨流落荒郊野外,不能讓你成為孤魂野鬼。」

    「兄弟,哥哥帶你回家。」

    伴隨著這樣的話語,紀金晶取出一隻大大的玉盒,將紀冠城的上下兩節身軀裝入玉盒之中,隨後向儲物袋之中放去。

    而此時,滕國一名皓首白髮,長眉長鬍鬚的結丹初期老者拖著長長的殘影,出現在了紀金晶百丈之外,冷冷的看了看眼前的局勢,又看了看站在後方滿身是血的兩名築基中期修士和死去滕天戈的屍體,嘴上發出了一聲冷哼。

    滕豐大長老的到來也就意味著眼前紀金晶的死期,同樣那逃跑的莒國四名修士定然也會被追到,雖然滕天戈戰死,費城煉器坊上層被毀大半,但總歸還在可以承受之內,略一琢磨,這兩名築基中期修士雖然帶著喜色,但皆是不安的行禮參拜起來:「弟子見過滕豐大長老。」

    沒有理會兩名築基中期修士,滕豐看著紀金晶那落寞的身影和收攏紀冠城身軀時的痛惜表情,冷冷的說了一句:「行了,收不收都一樣,看在你們兄弟情誼之上,你死後,老夫將你們兄弟合葬,讓你們到黃泉路上結伴同行吧!」

    「黃泉路上結伴同行?也好,也好。」此時紀金晶收起盛放紀冠城屍體的玉盒,面對著對面的滕豐,面無表情的自語了一句。

    擁有結丹初期修為的滕豐趕來,紀冠城已死,紀金晶獨自一人面對連逃跑的機會也沒有,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拚命拖住面前的滕豐,縱死無悔。

    畢竟,紀清泉帶領雲弘一和其他人並沒有逃出安全距離,這裡還需要他阻擊,雖然他知道自己的阻擊撐不了多長時間,但哪怕多一息時間也好。

    至於袁典他自然無法在去尋找了,只是紀金晶有著滿心的疑問,他真是不知道這位機靈的徒弟跑哪裡去了,現在滕國結丹期修士都趕來了,在逃命顯然不現實,亦或者袁典發現事情不好早先一步逃走了,或者躲了起來,但那又好像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心中帶著對袁典去處的諸多猜疑,紀金晶舉起了手中的二淬極品靈劍,臉上顯出了一絲必死的決心,哪怕是飛蛾撲火,但也是不得不飛,不得不去。

    「哈哈……,有點膽量,那就讓老夫送你上路。」看到舉起靈劍的紀金晶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滕豐也不再浪費時間,一聲狂笑手掌翻舞就要發動攻擊。

    可是就在此時,一道巨大的火焰毫無徵兆的從滕豐前方那處成為廢墟的煉器坊間之中猶如火山爆發一般,猛然噴出,瞬間擴大,一下成為了一片火海,將滕豐瞬間淹沒。

    「啊……這是……後退。」

    伴隨著一聲憤怒咆哮,滕豐連忙運轉法力後退百丈,從火海之中逃出,但卻還是遭到了火海無情的灼燒。

    幾乎瞬間,滕豐那雪白的鬍鬚,長長的眉毛,還有那飄然的銀髮,瞬間打結消失,發出了陣陣焦糊的氣味,瀰漫在空中,前一刻還是仙風道骨的滕豐,下一刻就變成了灰頭土臉的老雜毛,週身少皮沒毛的,雖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但可謂臉面丟盡,狼狽至極。

    其餘兩名滕國築基中期修士情況也好不到那裡去,雖然離火焰噴出的地點稍遠一些,但他們修為低微,等到反應過來後撤之時,也是被火焰吞噬了半刻,待逃出之時,和滕豐的狼狽樣子不相上下。

    此時望著面前的火海,猶如被燒焦了的滕豐臉色狂變,驚懼之色盡顯,看著這樣的火焰從地下噴出成為了火海,他自然知道這些火焰的來源了,頓時狂怒不已:「啊!老夫要……」

    可是沒等滕豐喊完,另外一處煉器坊間之中也是出現火焰,『砰』的一聲,瞬間演變成為了接天的火海,接二連三,道道火焰從三十八處煉器坊間之中噴出,連帶還沒有被摧毀的煉器坊間也一同淹沒在火海之中,整個費城煉器坊完全成為了火焰海洋。

    頻頻後退,躲避著火焰的燃燒,滕豐的臉色黑到了極點,而另外兩名築基中期修士更是面如死灰。

    如此火海的爆發,只能說明一點,滕國費城煉器坊上下兩層完全被摧毀,而且是一種近乎無法重建的摧毀,火焰燃燒了費城煉器坊的一切,也燒掉滕國繼續戰鬥的支持。

    當火焰突然出現的時候,紀金晶也是一愣,但看到火焰燃起化為的火海逼開滕豐,淹沒滕國修士之時,立刻意識到逃命的機會來了,剛剛祭出靈劍,準備逃命,卻是看到袁典的身影從一處小房屋之中直接飛出,對著自己就是大呼一聲:「師父,快跑。」

    「袁典,你……這……」袁典此時出現,委實讓紀金晶吃驚不已。

    「我找到了地火之源,將它引爆,最多幾息時間,這裡就會完全成為一片火海,費城煉器坊算是廢了。」袁典簡單的回答了一句,隨即拚命的奔逃起來。

    而聽到袁典如此一說的紀金晶則是大喜過望,緊緊的護衛著袁典向遠處逃去,並且在奔逃之際轉頭望了後方一眼。

    呈現在他眼前的則是一道道火焰連接在一起化為了火海,將這個費城煉器坊都是淹沒,正如袁典所說的:費城煉器坊算是真的廢了。(……)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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