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公公發急道:「田大人這樣昏迷不醒,皇上下旨分兵之事如何是好?」
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可不想做惡人,說道:「田大人現在這個情況,得趕緊報告皇上和內閣,請皇上和內閣大臣們決斷-」
長公主朱媺娖剛好進帳篷,說道:「田大人的病情本公主已經派人向父皇稟告,既然田大人中毒不能理事,就按皇上的旨意辦吧。」
崇禎皇帝的旨意就是調饒成軍、馬貴、塗德海、牛成熊、許定國五路總兵,這五路總兵占錦衣衛一半兵馬(崇禎皇帝沒有把李洪基、袁時泰部算在錦衣衛裡),只是崇禎皇帝消息滯後,許定國已經去了河南,就是這饒成軍、馬貴、塗德海、牛成熊四部,那可是錦衣衛的台柱子,沒了饒成軍、馬貴、塗德海、牛成熊四部兵馬,田承嗣的錦衣衛差不多就垮了。
彭公公說道:「那我們去中軍大帳點將,讓饒成軍、馬貴、塗德海、牛成熊四將立即向督師周大人報道。」
長公主朱媺娖點點頭,同彭公公、駱養性去了中軍大帳,饒成軍、馬貴、塗德海、牛成熊、花鐵干、管得寬、溫正、蔣尚武、蔡大山、莫成勇、蘭田玉、淨明、李勝平、楚昭南、袁時泰、李洪基、魏忠誠、溫小四、喬拼等幾十員將領齊聚,長公主朱媺娖宣佈了崇禎皇帝的旨意,讓饒成軍、馬貴、塗德海、牛成熊四將立即去通州向督師周大人報道。
長公主朱媺娖話一出口,溫正就開口反駁道:「公主,我們錦衣衛為朝廷大建虜屢戰屢勝,為什麼要分我們錦衣衛的兵?」
長公主朱媺娖說道:「溫正,這是皇上的旨意,你敢抗旨不成。」
溫正說道:「公主,錦衣衛馬上就要出兵滄州打建虜,現在來這個分兵的旨意就是亂命,是要毀了我們錦衣衛。」
彭公公喊道:「你好大的膽,竟敢貌視皇上、公主,駱大人還不把他拿下。」
駱養性聽了支支吾吾的,他可不想在錦衣衛中軍大帳惹麻煩,楚昭南、溫小四、喬拼等十幾員將領站在了溫正身後,長公主朱媺娖臉色微變,說道:「溫正,這裡沒有你的事,你一邊站著去,饒總兵、馬總兵、塗總兵、牛總兵你們執行命令吧。」
牛成熊說道:「公主,咱老牛只聽田大人,你不要跟老牛扯什麼牛犢子。」
朱媺娖喊饒成軍、馬貴、塗德海、牛成熊為總兵,表示饒成軍、馬貴、塗德海、牛成熊四人去了通州,就是大明的正印總兵官了,這樣的大好事饒成軍、馬貴、塗德海反應並不積極,而牛成熊更是公然跳出來反對。
彭公公說道:「牛成熊,你說這樣的話視同反賊。」
牛成熊哈哈大笑道:「隨你怎麼說好了,有本事你抓我呀。」
彭公公被氣得發抖道:「你,你,你……」
朱媺娖說道:「饒總兵、馬總兵、塗總兵你們呢?」
馬貴說道:「公主,田大人現在還昏迷著,朝廷這個時候分兵實在是太不通情理了。」
花鐵干說道:「公主,現在建虜、闖賊咄咄*人,朝廷怎麼能做出這自毀長城的事來呀。」
朱媺娖說道:「花護法,現在田大人不能理事,朝廷調走整個錦衣衛也是應該的,饒總兵、馬總兵、塗總兵、牛總兵執行聖旨吧。」
饒成軍向前了一步,又連忙退了回去,朱媺娖說道:「饒總兵、馬總兵、塗總兵,皇上在京城已經給你們賜了府邸,他們的家人已經住進去了。」
饒成軍、馬貴、塗德海三人臉色一慘,牛成熊哈哈大笑道:「公主,咱老牛有沒有府邸呀?」
朱媺娖說道:「自然有牛將軍的總兵府。」
牛成熊說道:「裡面有沒有咱老牛的家人呢?」
朱媺娖聽了臉色變得很難看,彭公公低聲說道:「把田大人接到通州去,錦衣衛就會全部跟著去通州的。」
朱媺娖說道:「我們只是執行皇上的聖旨,切不可節外生枝。」
彭公公還要說話,朱媺娖說道:「牛副將,你不願意去,本公主不勉強,希望你也不要阻攔你部官兵服從皇上的聖旨。」
牛成熊哈哈笑道:「你要本事喊得走咱老牛的人,老牛是絕不會阻攔的。」
朱媺娖說道:「還有誰願意去通州的,朝廷一律官升一級。」
中軍大帳的氣氛頓時緊張,但是並沒有人響應朱媺娖,這時彭公公身邊的一個侍衛取下了壓得很低的紗帽,饒成軍、馬貴、塗德海、管得寬、蘭田玉、李勝平、魏忠誠等人先後認出是田大人的大哥田承玉。
田承玉說道:「蘭師傅,還不聽公主殿下的話站過來。」
蘭田玉猶豫了一下,緩慢的走到了朱媺娖的身前,田承玉說道:「眾將軍,現在田大人已經不能理事了,你們都是朝廷的將官,吃著田家的糧餉,應該聽皇上和田家家主的話,到通州去接受首輔周督師的調遣。」
可是中軍大帳裡的將領們並沒有讓響應,田承玉說道:「李勝平、魏忠誠,你二人是朝廷官員之後,自當聽從皇上的意思,你們也站過來吧。」
魏忠誠遲疑了一下,走向了朱媺娖身邊,李勝平則原地不動,田承玉說道:「勝平,你怎麼不過來?」
李勝平說道:「田大公子,我只是一個毫無用處的人,就不勞田大哥費心了。」
田承玉說道:「不管你們有沒有用,現在承嗣不行了,田家就要接管分兵後的錦衣衛。」
溫正喝道:「你來試試,我看你簡直是在找死。」
牛成熊、花鐵干、管得寬、蔣尚武、蔡大山、莫成勇、淨明、楚昭南、溫小四、喬拼等跟溫正站在了一起,饒成軍、馬貴、塗德海、袁時泰、李洪基、李勝平原地不動,蘭田玉、魏忠誠站在朱媺娖這一邊,使得中軍大帳裡分成了三堆人。
朱媺娖見情況不妙,借口去看田承嗣出了中軍大帳,當帶著田承玉走到田承嗣帳篷二十步時,就被田承嗣的親兵攔住,田承玉大聲呵斥親兵,被一個總旗身份的親兵重重一拳擊在臉上,田承玉被打得滿臉是血,田承玉捂著臉喊道:「反了,反了,錦衣衛反了。」
親兵總旗說道:「你再在這裡打擾田大人修養,老子一刀剁了你。」
田承玉被田承嗣親兵的凶悍驚呆了,朱媺娖對帳篷前的哈瑪雅說道:「哈瑪雅,這是什麼意思?」
哈瑪雅說道:「大人的帳篷不是想進就進的。」
朱媺娖說道:「哈瑪雅,我們是要接田承嗣回京城醫病,你這樣做會害了田承嗣的。」
哈瑪雅說道:「承嗣沒有病,他只是中了毒,他要回聊城去解毒,承嗣的事情不要你管。」
朱媺娖說道:「你是什麼人,竟然阻攔本公主見田承嗣?」
哈瑪雅笑道:「我是承嗣的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朱媺娖說道:「你是田承嗣的女人又怎麼樣,你有什麼資格替田承嗣做主?」
哈瑪雅說道:「當然有資格,因為承嗣昏迷前委託我全權負責指揮錦衣衛。」
朱媺娖怒道:「哈瑪雅,你挾持田承嗣這是要造反嗎?」
哈瑪雅嘿嘿冷笑,管得寬帶著上百親兵趕到,「公主殿下,田大人為朝廷鞠躬盡瘁,朝廷為何這樣苦苦相*呢?」
朱媺娖說道:「管將軍,你也要跟朝廷作對?」
管得寬說道:「公主殿下,田大人對末將有知遇之恩你是知道的,要動田大人除非先殺了末將。」
朱媺娖聽了管得寬的話,盯了田承嗣帳篷好一會,一跺腳喊了聲「走」,帶著田承玉返回中軍大帳去了,朱媺娖做起饒成軍、馬貴、塗德海、袁時泰、李洪基等將領的裹著來,饒成軍、馬貴、塗德海終於答應了朱媺娖,讓朱媺娖出乎意料的是,自己順帶做工作的袁時泰、李洪基也答應去通州,這讓朱媺娖是喜出望外,就這樣饒成軍、馬貴、塗德海、袁時泰、李洪基、蘭田玉、魏忠誠等近兩萬的兵馬被朝廷分走了。
田承嗣得知饒成軍、馬貴、塗德海投了朝廷並不意外,因為除了饒成軍是利慾熏心,馬貴、塗德海是田承嗣有意佈局,蘭田玉、魏忠誠的離開在田承嗣的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父親、大哥和皇上聯手了,至於袁時泰、李洪基的離去,田承嗣雖然覺得意外,可袁時泰、李洪基並不是自己的嫡系,他們的離開也在情理之中。
田承嗣歎皇家太無情,心裡徹底熄了為崇禎皇帝效力的心思,讓哈瑪雅吩咐將領們棄了俘獲的財物人口,錦衣衛其餘各部繼續南下聊城,遠處朱媺娖騎在馬上,看著撤營南去的錦衣衛,心裡是說不出難過,田承嗣此去如果不死,恐怕再不會報效朝廷了,真不知道父皇為什麼要把田承嗣*上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