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承嗣往朱家仕官服上抹了幾把血,可把朱家仕嚇壞了,田承嗣撿起一把刀遞給朱家仕,拉著朱家仕就往大廳外走,朱家仕說道:「田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田承嗣說道:「見到王督師、李巡撫、王總兵,讓他們知道朱大人也殺死了三個刺客。」
朱家仕說道:「田大人,下官是文官出身,不會上陣廝殺,這麼做恐怕不太好吧。」
田承嗣說道:「朱大人,有什麼好不好啊,讓忠君之士得據要位,就是感覺和百姓之幸。」
田承嗣和朱家仕出得大門,滿臉血污一身血跡的田承嗣,把宣大總督王繼謨、宣府巡撫李鑒、宣府總兵王承胤三人都吃了一驚,王繼謨問道:「田大人,你有沒有被刺客傷著。」
田承嗣說道:「還好。」
宣府總兵王承胤說道:「田大人,刺客都抓住了嗎?」
田承嗣說道:「殺了五十個刺客,抓住了五個活的。」
這時大同副總兵朱三樂押著兩個刺客來到,「田大人,兩個從靳府裡逃出來的刺客帶到。」
田承嗣說道:「好,朱總兵和朱大人都立下了大功,本座會在皇上面前替二位請功。」
田承嗣的話讓宣府巡撫李鑒、宣府總兵王承胤悵然若失,田承嗣請宣大總督王繼謨、宣府巡撫李鑒、宣府總兵王承胤入府敘話,宣府總兵王承胤請纓道:「田大人,末將率領帶領本部兵馬協助錦衣衛抄家。」
田承嗣說道:「王總兵有此意,本座是求之不得,就請王總兵分兵五路去范永斗、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府上助戰。」
宣府總兵王承胤驚道:「田大人,你把范永斗、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五家都抄了?」
田承嗣說道:「是啊,昨夜確定了二十多家私通建虜的漢奸商人,今天抄范永斗、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五戶大商人,算是殺猴給雞看吧。」
宣府總兵王承胤側臉望著宣大總督王繼謨,王繼謨說道:「田大人,我們進府裡說話。」
田承嗣、大同分巡冀北道兵備副使朱家仕、大同副總兵朱三樂陪著宣大總督王繼謨、宣府巡撫李鑒、宣府總兵王承胤來到內院大廳前,大廳裡的屍體傷員都抬出來了,可濃重的血腥味熏得人發嘔發乾,大家都不願意進大廳,田承嗣只好談話的地方移到後院的水榭,進得後院一處閣樓還冒著青煙,十幾個官兵正在抬受傷的戰友。
六人來到一處亭子坐下,宣大總督王繼謨就說道:「田大人,對范永斗、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抄家這樣的大事,事先怎麼不跟本督商量?」
田承嗣說道:「督師,今早幾十家商人闖城關,有發現范永斗府中藏有韃子,本座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來不及跟三位大人商量,提前對范永斗、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五家動了手。」
宣府巡撫李鑒說道:「田大人,就算范永斗家有女真商人,可張家口堡裡色目人、蒙古人、紅番大有人在,這並不能說明范永斗私通建虜啊。」
田承嗣說道:「李撫台,范永斗、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八個漢奸私通建虜的信函信札賬冊,朱大人都是親眼看了的,一會拿給三位大人看,這些信函信札賬冊就是鐵證,從賬冊上查看,張家口堡私通建虜追溯到天啟初年,僅涉及范永斗、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八家商號,就達到了兩億白銀的走私金額,說一個不好聽的話,這些年山西、宣大的官員都負有罪責的呀。」
田承嗣給了宣大總督王繼謨、宣府巡撫李鑒、宣府總兵王承胤軟肋一擊,王繼謨、李鑒、王承胤三人的氣勢為之一墮,朱家仕跟進:「三位大人,張家口堡八大商人罪惡纍纍罄竹難書,就是誅他們的九族,也不足以贖他們欠大明朝的血罪。」
這時親兵來向田承嗣報告,據抓獲的七個刺客中二人交代,這次行刺田承嗣的是,范永斗、田生蘭、翟堂三家的護院高手組成,其中還有十三個女真武士,領頭的刺客是范永斗府裡的首席教師爺。
宣大總督王繼謨本來是跟宣府巡撫李鑒、宣府總兵王承胤一起制止田大人的魯莽行為的,沒想到發生了范永斗、田生蘭、翟堂三家刺殺田大人一事,田大人浴血奮戰得免,錦衣衛官兵傷亡不小,現在靳府上下還多處冒煙,看來阻止田大人查抄對范永斗、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已經不可能了。
王繼謨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退而求其次對田承嗣說道:「田大人,對范永斗、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的查抄就不說了,不過張家口堡的其他商人不能在查抄了。」
田承嗣的目的就是范永斗、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這八個漢奸,對其他的張家口堡商人興趣不大,也沒有想把走私建虜的商人都趕盡殺絕,不過也沒有太便宜這些奸商的意思,於是說道:「好,督師,本座就暫時不動刀兵,不過那些有確切證據私通建虜的商人,也不能讓他們白白的溜掉。」
王繼謨問道:「田大人的意思是?」
田承嗣說道:「督師,如果這些私通建虜的商人,保證以後不再把貨物賣給建虜,本座覺得可以以罰代懲,不過再有下一次的話,錦衣衛按滅族處理。」
王繼謨念道:「以罰代懲,田大人,你的意思是交錢贖罪?」
田承嗣說道:「對,就是督師說的這個意思,如果督師覺得可行,本座的意思就由宣府來負責,罰來的銀子一部分交給朝廷,剩下的一部分銀子下面自行消化。」
宣府總兵王承胤說道:「好好好,田大人說的真是好主意啊。」
宣府巡撫李鑒說道:「督師大人,不妨照田大人的意思做,這樣可以讓張家口堡保留更多的祥和之氣。」
錦衣衛親兵來報,花護法、淨空大師、李百戶已經攻下了黃雲發府,可惜黃雲發並不在府裡,范永斗、梁嘉賓的大院濃煙滾滾,尤以梁嘉賓的大院的火勢為甚,許爾安、蔡大山部已經退出梁家大院,只能眼睜睜是看著梁家大院化為灰燼。
梁家大院被焚,讓王繼謨、李鑒、王承胤、朱家仕、朱三樂都非常心痛,那可是上百萬的銀子啊,在座的每個人都損失好幾萬銀子,只有等大火過後看能掏出多少燒化的金銀錠,李鑒急得說了句:「王總兵,還可不去幫忙,要是范永斗、田生蘭、翟堂的大院也燒起來了,那就太可惜了。」
王承胤答應一聲,就往靳府內院跑去,朱家仕說道:「朱總兵,你跟王總兵一起去吧,看能不能給錦衣衛幫上忙,朱三樂給田承嗣、朱家仕點個頭,也急急忙忙追著王承胤而去,消失在通往內院的院門處。」
宣府巡撫李鑒說道:「田大人、督師大人,安撫張家口堡商人的事情就交給下官吧。」
王繼謨說道:「田大人,你意下如何?」
田承嗣說道:「督師,沒有你李撫台更合適的人選了。」
王繼謨說道:「李大人,就是你負責對張家口堡商人的安撫,對私通建虜的商人手不要軟,要他們狠狠的心痛一次,再有下一次就是肉痛了,田大人,收上來的銀子還是按老規矩辦怎麼樣?」
田承嗣說道:「好,聽督師的。」
這時錦衣衛的喜報又傳來了,洪百戶、淨塵大師佔領了翟堂的大院,翟堂已經被抓住,范永斗的大院也佔了大半,還抓住了三個女真人,范永斗的手下們退居後院垂死掙扎,田生蘭府裡的情況也大致一樣,田承嗣見大勢已定,張家口堡其他商人沒有動靜,就決定親自趕往范永斗的府上督戰。
田承嗣要去范永斗府上觀戰,等著摘勝利果然的王繼謨、李鑒也憋不住了,都要求跟田承嗣一起去范永斗府,田承嗣、王繼謨、李鑒、朱家仕率領官軍出了靳府,一路奔范永斗的大院而去,朝北行了兩條街,還能有到梁嘉賓的大院,熊熊燃燒的大火烤得田承嗣的臉發熱,田承嗣、王繼謨、李鑒、朱家仕和官兵們向右側靠去,盡可能離烈火遠一些。
蔡大山跑來向田承嗣請罪,說道:「將軍,屬下沒有完成你交給的任務,請將軍責罰。」
田承嗣說道:「梁嘉賓存了死志,不是你的責任,好好善後,不要讓大火在張家口堡裡蔓延。」
蔡大山遲疑一下說道:「將軍,許將軍發怒了,不讓一個梁家的人逃出火海,屬下勸阻不了許將軍。」
田承嗣說道:「菜百戶,你負責切斷火源就是了,許將軍的事情你不用管。」
蔡大山遲疑了一下回答:「遵命。」立刻朝火場跑去,田承嗣知道蔡大山不理解自己的命令,不過田承嗣現在也沒有時間跟他解釋,既然許爾安大開殺戒,自己當然願意許爾安出頭囉,要讓張家口堡的商人知道,抗拒大明官軍的下場,自己死了家人奴僕都無法苟活,為私通建虜者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