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辛樹感到體內真氣正飛速流失,不由得大為驚恐,心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吸星*?可這門武功不是應該已經徹底失傳百餘年了嗎?歸辛樹知道華山派師祖令狐沖就會吸星*,這是一種據傳來源與前宋時期大理段氏的吸取別人內功,增強自己的內功的法門,只是吸走真氣還可以短時間練功恢復,如果最後一絲真氣內力被徹底吸盡的話,失去了內功就會完全淪為廢人。
歸辛樹知道不盡快擺脫田承嗣的雙掌,自己的一身內功就廢了,於是下狠心猛咬一看舌頭,頓時鮮血迸射,歸辛樹掙脫了田承嗣的雙掌,大喊一聲:「二娘,風緊扯呼。」
另一邊歸二娘跟溫儀也鬥了十幾個回合,因為受了內傷,動作呆滯緩慢,挨了溫儀兩掌,溫儀由於看著歸二娘是背著孩子的婦人,因此打到歸二娘身上時,力道下意識就弱了幾分,並沒有給歸二娘造成太嚴重的傷害,歸二娘聽見丈夫召喚,轉身就想大帳外竄起。
「嗖」「嗖」「嗖」,歸二娘甩出一把暗器,溫儀見歸二娘背對著自己的是孩子,並沒有去追歸二娘,可沒有想到歸二娘心這麼黑,竟然臨走還不忘發暗器暗算自己,溫儀連忙側身橫飄,可終究是慢了半拍,那甩出的七顆鐵蓮子,還是有兩顆打在溫儀的身上。
田承嗣見狀不由怒氣勃發,大喊一聲「納命來」,整個人凌空飛起,雙掌直取歸二娘的後背,歸辛樹眼見自己的兒子歸鍾就要命喪田承嗣之手,也大喊一聲「不要」,雙掌擊向田承嗣腰際,田承嗣不得不空中變向,凌空向歸辛樹拍出兩掌。
「啪」「啪」,歸辛樹嘴裡登時射出一道血箭,人像斷線的風箏飛出,重重的摔在大帳外的空地上,田承嗣人在空中打轉,繼續向歸二娘飛去,歸二娘見狀驚為鬼魅,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左肩「卡」的一聲脆響,連人帶孩子滾到了大帳角落昏死過去。
田承嗣撲出大帳外,歸辛樹剛從地上爬起,一隻手撐地一隻腳跪著,滿臉血污面目猙獰,吐著血泡子說道:「田承嗣,你夠狠毒啊,女人孩子都下得了手。」
田承嗣罵道:「龜孫子,你這刁民無緣無故打上門,你的女人暗算我的女人,你還說本將軍心黑,你去死吧。」
田承嗣雙掌向歸辛樹按去,歸辛樹大喊道:「傷我妻兒,我跟你拼了。」
「啪」「啪」,歸辛樹又一次跌倒在塵埃中,田承嗣緩步向歸辛樹走去,歸辛樹悶哼一聲,獰笑道:「你敢殺華山派的人,你一定會後悔的。」
田承嗣緊握雙手冷笑著說道:「龜孫子,是你先惹本將軍的,枉風清揚、令狐沖英雄一世,卻不想才過了一百多年就出了穆人清這麼個老糊塗,教出了你這個混賬東西,華山派很牛嗎?武林中名門大派還多得是,有什麼好令本將軍忌憚的?本將軍還想教訓一下禍國殃民的穆老混賬呢。」
「啪」「啪」田承嗣再次跟歸辛樹對了兩掌,歸辛樹兩眼一翻昏了過去,田承嗣對身後的淨塵、淨空說道:「拿牛筋鐵鐐來鎖住。」
淨塵、淨空雙手合十答應一聲,就吩咐身邊的親兵去拿牛筋和腳鏈手銬,田承嗣現在全身真氣快脹爆了,根本用不著歸辛樹的真氣,又恨歸辛樹無冤無仇打上門了,害得自己跟華山派解下大仇,於是田承嗣惡從膽邊生,猛的一掌擊在歸辛樹的丹田上。
「彭」的一聲悶響,歸辛樹的肚腹鼓起,然後迅速焉了下去,歸辛樹睜開了眼睛,狠狠的盯著田承嗣,整個人打著擺子,嘴裡哼著鄉言俚語,全身不斷的抽搐著,一時間讓人看著覺得非常的恐怖。
溫儀來到田承嗣身邊,田承嗣拉住溫儀的手問道:「姐姐,那惡婆子的暗器傷到你沒有?」
溫儀說道:「沒有,全靠弟弟的烏蠶衣。」
田承嗣說道:「姐姐,那剛才還不是被那惡婆子的暗器打中了,讓弟弟看看打在哪裡?」
溫儀說道:「一處打到腰上,一處從胸前劃過,放心吧,姐姐有烏蠶衣護身沒有受傷。」
田承嗣說道:「姐姐,這婦人的暗器十有**餵了毒的,千萬不要去觸摸暗器和被打中的地方。」
溫儀含情脈脈的說道:「弟弟,姐姐知道了。」
田承嗣說道:「姐姐,下一次對這種賊子切不可心慈手軟了。」
溫儀被田承嗣說得臉一紅,「弟弟不要說了,咦?你看,這人怎麼了?」
溫儀不想再被田承嗣說教下去便及時用歸辛樹岔開了話題,田承嗣說道:「啊,他呀,弟弟剛才給他散功了,免得他將來再害人。」
溫儀聽說是被散功,頓時不忍再看下去,避開眼光說道:「弟弟,這實在是太殘忍了。」
田承嗣說道:「姐姐!殘忍?今晚要是我們倆落在這兩個惡人手裡,一樣是生不如死。」
溫儀說道:「弟弟,可他們還背著一個孩子啊。」
管得寬上前稟告:「將軍、夫人,俘虜營方面剛剛打起來了。」
田承嗣側耳傾聽,果然俘虜營方面飄來一陣陣廝殺聲,於是問道:「有沒有俘虜營具體的消息嗎?」
管得寬說道:「潛入俘虜營的闖賊都是一批武林高手,他們控制了劉芳亮的監房,不過劉芳亮已經在事發的第一時間被花護法的手下從地道弄走了,闖賊今晚來接應的騎兵也按計劃進入了咱們的埋伏圈。」
田承嗣大喜道:「好,非常好,大魚終於上鉤了。」
劉體純帶著三十七名身負武功的勇士,成功的潛入了錦衣衛俘虜營,親眼見到了劉芳亮,可是就在劉體純準備出手救援劉芳亮時,監房落下鐵欄柵,把劉芳亮罩在鐵欄柵裡,守在劉芳亮的兩個錦衣衛看守,把劉芳亮拖進裡屋,關上了厚厚的鐵門。
劉體純功虧一簣,心裡非常的懊悔,好在劉芳亮就在眼前,於是指揮手下勇士破拆鐵欄柵,想以最快速度救出劉芳亮,然後就地嚴防死守,等候田見秀的援兵到來,可就是這一道鐵欄柵,足足讓劉體純一幫人忙活了一刻多鐘。
這時劉體純已經能夠聽得見東北面轟轟的大隊馬蹄聲,可是錦衣衛方面還沒有做出反應,這讓劉體純心裡越來越不安,田承嗣不是一個麻痺大意的人,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陷阱等著自己,可是自己來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錦衣衛的陷阱了,只要守住俘虜營,什麼陷阱劉體純都不怕。
劉體純讓十幾個手下繼續撬鐵門,心裡不停的暗自擔心,要是錦衣衛看守見事態緊急一不做二不休把劉芳亮殺了,自己這一趟可就白忙活了,正在他和手下熱火朝天忙著拆卸鐵柵欄時,其他營地的錦衣衛這才終於發現了什麼似得,周圍的火把亮了不少,官兵的喊殺聲和號角聲也響起來了。
劉體純組織了一百多被俘虜的闖軍士兵,並把這些人安排在劉芳亮監房附近,終於手下們成功撬開了鐵門,劉體純是欣喜若狂,可是手下報告,劉芳亮將軍又在千鈞一髮之際被錦衣衛從地道弄走了,劉體純跑進裡屋,便只看見一個黑黝黝的地洞。
劉體純後悔啊,自己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田承嗣會提前挖地道,其實這也怪不得劉體純,他根本沒有想到錦衣衛會在兩三天的時間裡,不僅在監房裝了鐵欄柵和鐵門,甚至還挖了一條可以有備無患及時弄走劉芳亮的地道,現在劉體純已經不是懊惱,而是明明白白知道中了田承嗣的陷阱,哎,自己怎麼會明知敵人狡詐還被田承嗣這個笑面虎欺騙了呢?
劉體純吩咐手下進地洞就劉芳亮,十幾個人沒有絲毫猶豫,就鑽進了地洞裡,劉體純則連忙跑到監房外,詢問手下們誅殺了多少錦衣衛官兵,大家統計了一下數字,一共殺了四十多個錦衣衛官兵,劉體純心說自己帶來了三十七個人,一命換一命好歹算是夠本了。
這邊廂田見秀也親自出馬率領二千七百精銳騎兵,衝到了錦衣衛俘虜營外,這讓田見秀瞬間覺得味道不對,這未免也太順利了,心裡起了一絲懷疑,可想到李闖王指揮大家,打朝廷官兵是摧古拉朽,幾萬幾十萬的官兵都是兵敗如山倒,又何況田承嗣這幾千兵馬?也都怪之前劉芳亮太膽大輕敵,一千多人馬就敢主動孤軍出擊,終究是讓田承嗣這個豎子一戰成名了。
田承嗣已經連敗闖賊將領牛武成、楊旭、劉體純、劉芳亮,曹賊將領楊承暉、王龍。獻賊張獻忠、馬元利,豈是等閒之輩?可是田見秀不知道是知之不全,還是有意視而不見,還是把田承嗣不當一盤菜。
田見秀還沒有進俘虜營,四面八方已然殺聲震天,上萬的火把把整個天空都映紅了,田見秀決定劫營只是便知道自己肯定會被官軍包圍,只是沒想到錦衣衛有這麼多人馬,不過一想到天亮後自己的騎兵就會趕到,又不由得輕鬆起來,因為只要拖到中午時分,馬世耀就會率領他的四萬大軍趕到,反包圍一舉全殲田承嗣的錦衣衛官兵根本不在話下。
田承嗣、溫儀、安小慧、溫青青在親兵隊、女兵營的護擁下趕往俘虜營,李勝平也厚顏無恥跟了上來,田承嗣說道:「李兄,兵凶戰危,我看你還是在中軍休息吧。」
李勝平拉著田承嗣的白色披風喊道:「三弟,不,三哥,這次是小弟不好,可是那兩個惡人實在是太凶了,小弟也是沒得辦法呀,這樣好不好,小弟把妹妹弄給你,隨你做妾做婢,算是補償好了。」
田承嗣心說李勝平你豬腦花啊,當著我三個女人提這種事,果然溫青青第一時間發飆了,吼道:「補償,補償個屁,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哥哥,為了自己的前程把妹妹賤賣,簡直就不是個人,信不信本姑娘一掌打死你!」
李勝平被嚇了一大跳,直往田承嗣的身後躲,溫青青說道:「躲?你這人渣還敢躲?本姑娘要揍你,你還躲得掉嗎?」
溫儀這時卻不願再多耽誤時間,說道:「青兒~,李公子是弟弟的朋友,你不得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