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雲是滿目悲傷地踉蹌離開的,田承嗣能夠體會得到,一個男人不僅不能找自己的仇人報仇,反而要替這個仇人求情,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自己心中深愛的女人,一個已經背叛自己了的女人,狄雲如果不能夠擺脫這個女人的影子,他的一生就算是徹底毀了,而這個女人就是他深愛的師妹戚芳。()
看來女人的第一次太重要了,只要得到了這個女人的第一次,這個女人就注定會被那個男人心理上征服,這種征服將伴隨她的一生,相反那個男人只需要付出極小的代價,就可以把這個女人控制住,成為他一生的奴隸……
到了晚上饒成軍、塗德海、馬貴、牛成熊四人返回衙門述職報告,四人招兵的人數分別是:饒成軍四百零七人、塗德海二百九十三人、馬貴三百五十二人、牛成熊二百二十八人,這還只是當天在江陵城附近的青壯應募而來,荊州府其他府縣的青壯還沒有趕來,估計後面逗留幾天再多招兩三倍新兵問題也不大。
招兵的關鍵一句話,就是要有錢,好在凌退思的密室裡,除了大量的珍珠寶石,還有兩三萬兩黃金,再拿一萬兩黃金出來,一共可以招四千多新兵,這個數目對現階段的田承嗣來說應該差不多了,再多自己的錦衣衛嫡系可就控制不住局面了。
田承嗣回到後院正屋時,安小慧正給二十多個女人訓話呢,看著安小慧那臉紅興奮的樣子,有了狄雲戚芳前車之鑒的田承嗣不禁在想是不是趁眼前這個機會拿下她,這樣安小慧就會死心塌地跟著自己了,不像溫儀直到現在還想著他第一個男人金蛇郎君夏雪宜。
安小慧也看見了田承嗣,當下就地把二十多個女人遣散,笑呵呵的來到田承嗣面前說道:「承嗣,再招幾天兵,我的女兵營就可以像點樣子了。」
「好啊,這樣大明又多了一個堪與秦良玉老夫人媲美的女將軍!」田承嗣裝模作樣豎起大拇指說道。
接著田承嗣很自然的摟著安小慧進了正屋,把安小慧引進臥室後說道:「小慧,蘇總旗那裡沒有現成的金子了,我們去密室裡再弄些金子出來,好讓饒成軍、塗德海、馬貴、牛成熊他們每天按時到你那裡領取。」
安小慧點了點頭,於是兩人開始拆大床的木板,然後又再次拉開了牆角的大青磚,兩人順著地洞下往密室,安小慧先出了地洞後,伸手來扶田承嗣,田承嗣鑽出地洞時眼光一閃計上心來,故意假裝摔倒,撲在了安小慧的身上,頓時感覺到了安小慧彈性十足的身體和火熱的體溫。
安小慧連忙扶住田承嗣,田承嗣趁機把嘴貼在了安小慧的面頰上,「不要,放開我……」
安小慧猛的推開了田承嗣,田承嗣厚著臉皮說道:「小慧,我喜歡你,你就跟了我吧。」
安小慧說道:「無恥!你不是有女人嗎?怎麼還來佔我的便宜?」
田承嗣說道:「小慧,我覺得咱們兩人特別談得來,再說你父親也肯了的。」
安小慧娥眉冷對道:「我可還沒有承認安劍清是我父親呢,你要是再打我的主意,我就再也不跟你在一起了。」
田承嗣連忙說道:「小慧,你別激動呀,那好,我再也不亂說亂動了。」
安小慧說道:「還有叫我姐姐,別整天小慧小慧的。」
田承嗣喊道:「好~,安姐姐~,嘿嘿。」
安小慧喊道:「什麼安姐姐,喊姐姐。」
田承嗣喊道:「姐姐~。」
安小慧「撲哧」一笑說道:「這還差不多,呆子,快搬金子吧。」
安小慧成了田承嗣的姐姐,倒是打蛇隨棍上頤指氣使的讓田承嗣搬金子來,一萬兩金子就是六百二十五斤重,按說半個十趟八趟就可以搬完,可是這密室通過地洞後,還有向上爬的梯子,加上地洞狹小爬行不便,田承嗣只好每次用布裹著搬三十斤黃金,於是就這樣搬了十趟田承嗣就吃不消了,其實搬了五六趟時田承嗣就有些扛不住了,後面死撐著也都是看到安小慧橫眉冷對的臉色,田承嗣為了討好她,才只好咬牙繼續堅持,等終於搬完二十趟黃金,出了密室地洞,田承嗣登時躺在臥室的地上再也不想動一下了,接著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一夜田承嗣睡得那個香啊,一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中間就沒有起過身,田承嗣懶覺睡夠了之後,眼睛一睜,掀開被子下床才想起來,昨夜自己從地洞上來後可就再也懶得動了,可是如今自己怎麼會睡在床上呢?再一看自己身上的內衣內褲,哎呀,我的媽呀,都被人換過了,一定是小慧姐做的,自己沒有佔到小慧姐的便宜,倒反而被小慧姐看了個精光,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田承嗣邊走邊活動者腿腳,出了院門問起外面站崗的親兵才知道,安小慧不久前已經把金子發了,然後同饒成軍、塗德海、馬貴、牛成熊一干人離開了府衙,各自分別招兵去了,臨走時她還特意吩咐如果田大人如果沒有醒來的話,大家都不要去打擾,這事被眾人以訛傳訛,久經風流場的眾人還以為昨晚田承嗣被安小慧放倒了呢,因此連安小慧自己都沒想到,打從這謠言傳出後,自己在錦衣衛中的身份就開始直線暴漲,被人儼然以錦衣衛僅次於田承嗣的二號人物身份對待了。
田承嗣慢吞吞吃完早茶來到州府大堂,已經臨近正午時分了,同知張啟元等則早在那裡等候多時了,他是要向田承嗣匯報關於凌退思、王通判、萬震山等人逆案的處理情況的,經過荊州府眾官員議定,凌退思、萬震山是按私通闖賊為主罪,這個罪一定下來,基本沒懸念就是一個死字,不過同知張啟元明顯心裡有事,說完了凌退思和萬震山二人就把話匣子打住了,這些日子歷練的已有些人情練達意味的田承嗣瞬間回過了味來,八成是張啟元受人所托想替王通判說情。
「田將軍,凌退思、萬震山兩案的口供筆錄現如今都已經齊備了,可以說是鐵案無疑了,就看將軍是準備從重還是從輕處理了。」等了半天發現田承嗣只是一味向著自己微笑的張啟元硬著頭皮接著說了下去。
「亂世用重刑,凌退思、萬震山兩案中所牽涉的人犯,一律從重從快殺一儆百,震駭那些潛在的企圖效仿的投機分子……」
「田將軍,卑職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張啟元接著吞吞吐吐有些猶豫地說到。
田承嗣聞言不由會心一笑,右手向前輕輕一抬。
「田將軍,那個王通判是誤打誤撞的落入了凌退思這個奸賊的陷阱裡,不知道還能不能給王通判一個從輕發落,重新做人的機會呢?」見田承嗣示意自己說下去,張啟元終於壯著膽子一股腦兒把心中的話盡數吐了出去。
「張大人,凌退思私通闖賊是重罪,王通判雖然只是從犯,但按照大明律恐怕也難逃一死啊。」
「田將軍,凌退思私通闖賊的事情,經過卑職昨晚仔細詢問,王通判其實並不知情啊。」
田承嗣聽了閉目想了一會說道:「張大人,如今闖賊、獻賊氣焰囂張,荊州地界可不安靜,王通判這樣的人,關鍵時候靠不住,這一點你一定要心裡有數。」
「田將軍,您這是同意饒王通判不死了?」
「既然是張大人求情,本官也不是不通情理,那就讓王通判做個檢舉人吧,也好判成主動投案檢舉揭發,這樣性質就變成將功折罪了,如此一來一條命應該是可以保住的,俗話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田將軍,那下官就代王通判一家謝過大人再造之恩了。」
「張大人,這個王通判你以後可一定要盯好了,出了事朝廷怪罪下來,本將軍唯你是問。」
「田將軍放心,下官一定不會讓王通判再犯糊塗的。」
「對了,把萬震山勾結闖賊一案中,那個叫萬圭的傢伙的罪責定輕一些就是。」
「田將軍,能不能說具體點。」
「給萬圭留一口氣,手腳都弄殘算了,什麼臏刑、宮刑之類的也都可以來一些,到時候讓他在床上躺一輩子就好。」
同知張啟元聽了田承嗣這句輕飄飄好似無足輕重的話,頓時打了一個寒顫,要知道如果真按照田承嗣的意思給萬圭判刑,到最後萬圭不光要手腳殘廢,還只能在床上躺一輩子,再聯想到之前田大人有意讓萬家的祖產和萬圭的女人都歸了狄雲狄總旗,莫非田將軍的意思是要萬圭這個活死人看著狄雲、戚芳成親?這計策可著實夠毒的,真到了那時候只怕這比要萬圭死還狠啊。
「田將軍,那不如就在上報京師的案卷裡寫萬圭全不知情,純屬受父親萬震山牽連,至於接下來的技術活,行刑的衙役們可都是行家裡手。」
「很好,張大人務必抓緊一些,本將軍準備這幾日集中精力,盡快處理掉這批反賊。」
「田將軍,還有一點有些難辦,這個凌退思畢竟是荊州知府,牽連的人犯又多達三百多人,波及的家屬也有一千多人,這麼多人牽涉其中可是特大逆案,咱們就是不走湖廣巡撫宋一鶴的程序,直接上報當今皇上,再快也得三五個月才可以被內閣批下來呀。」
「不用了,張大人把人證物證筆錄整理齊就行了,後面這幾日我們就對這些叛逆開刀問斬。」
「啊,田將軍,這樣做的話可是違制啊,朝廷的言官清流,只怕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事急從權,你忘了本將軍是欽差嗎?出了事一切由本將軍擔著就是,你且放一百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