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偵查連副小羅的領路,馬多文和劉柱及其幾名富有經驗的偵查連戰士的連夜走訪附近村莊的鄉親父老,匯總後得知一個最有價值的情況,就是那對神秘的隊伍,也就是偵查連副小羅估計是二里村消失的偽軍隊伍,昨夜就在這裡經過,大致是向西北方向而去。
總是這樣一前一後的離開,偵查連副小羅不僅覺得絲毫無奈,就連馬多文也是驚奇不已,看來,這小羅連副說得不錯,那股隊伍像是察覺了小羅他們連隊的存在和在暗中跟著他們,當然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相信那只隊伍的警惕性和隱蔽性及其反跟蹤能力,確實發揮到了極致,就連小羅他們這樣的偵查連隊也素手無策,這該是怎樣的一支隊伍!幸好,這支隊伍不是鬼子的隊伍,要不然還真的讓人覺得恐怖!
走訪完畢,急速回到偵察連臨時駐地,天色已經進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這段時間了。
眼瞅著,天馬上就要亮了。
偵察連副小羅,馬多文和劉柱三人來不及休息,就坐在連隊臨時的指揮部裡,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起了對策和天亮以後的行動方案。
「緊這麼跟著,不是辦法啊!」劉柱率先發了言。
偵查連副小羅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可是我們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我們只能追蹤到他們的行蹤,卻無法瞭解他們下一步的方位,所以實在是有心無力跟上他們,更別說在他們前方去堵了。」
「呃,老馬,你別悶著了,說說你有什麼想法?拿出你追蹤獵物的本事來,我還不信了,他們真能像影子一般來無影去無蹤了。」劉柱偏首看著馬多文只是靜靜地端著水盅,微皺著眉頭,像是在沉思著什麼似的。
「要說現在,我真的還沒有什麼特別的好方法!目前我們唯一能做的,依然是跟蹤。」馬多文搖搖頭。
「屁話!你這不是說了等於沒有說嗎?」劉柱白了馬多文一眼,這都是什麼主意,本來以為以跟蹤擅長的老馬能有出乎意料的想法,原來還不是和自己跟小羅連副說的和想的一樣。
「呃,劉柱同志,你別著急嘛,我們聽聽馬多文同志的看法,我不相信馬多文同志就沒有一點點出奇的想法。」小羅連副阻止了劉柱。
「我的想法是這樣,我和劉柱同志明天就開始單獨行動,加快步伐前去追蹤他們,隨後留下印記,方便小羅連副盡快趕上。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我和劉柱兩個人,一是行動方便迅捷,二是人少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你覺得呢,羅連長。」馬多文看也沒有看劉柱一眼,直接將目光移到了偵查連副小羅的身上。
「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我贊同。」偵查連副小羅想了想,除此而外確實沒有什麼辦法可用。或許這就是一個不是好辦法中的好辦法,畢竟馬多文是獵戶出生,跟蹤技巧一流,二是獵戶通常都善於山道行軍,密林攻略,加之他是一個神槍手,對環境的掌握可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有這樣的人才去跟蹤,就算追不上,也不至於落空,或者被對方給甩開了。
「我不贊同。」劉柱的眼睛都快掉出了了似的瞪著馬多文。
「喔,劉柱同志你有話說?」小羅和馬多文同時一愣,偵查連副小羅奇怪地問。
「羅連長你是不知道,這老馬就是一隻山鼠,一旦進了山或者是進了密林,那傢伙一晃眼就能消失不見了,我和老馬前去探路,我,我這能跟的上嘛,再說了,我跟著老馬他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啊,倒是我留在連隊裡,更能發揮我的作用不是。比如埋雷斷後什麼的,那可是我劉柱的強項啊!你是是不是羅連長?」劉柱這回也是怪眼一翻,當面前的馬多文不存在似的,辟里啪啦對著偵查連副小羅就是一通連珠炮。
「你跟著我咋就沒有作用了,留暗號,替我斷後,變成我身後的一隻眼睛不好嗎?再說了,羅連長他們這裡需要你嗎?這又不是什麼跟鬼子直接干仗,要你這個雷公幹什麼?喝稀飯啊還是讓你來享受的,劉柱,你可別忘了,我倆走的時候,誰在團長面前崩得挺歡的?告訴你,這次任務完成不好,不僅你吃不了要兜著走,恐怕你我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跟著方連長混了,更別說是魔星英豪了。」馬多文眼睛也是一瞪,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話,這次像是真的有些惱怒劉柱這傢伙了,所以也是一陣連珠炮,直接炸得劉柱一愣一愣的,看了看馬多文後又無奈似的轉首看著小羅連副。
「我,我有說過不去嗎?」劉柱愣了好半天,看著馬多文。
馬多文乾脆把臉擰向一邊,斜瞟了劉柱一眼點了點頭。
劉柱苦笑著將頭轉向小羅連副:「羅連長,我,我說過不去嗎?」
小羅連副神秘地看了馬多文一眼,然後對著劉柱點了點頭。
「你,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呀?好像我劉柱真的貪生怕死似的,對嗎?」劉柱突然沖面前的馬多文和小羅連副二人高聲叫嚷。
「不怕死就跟著我。」馬多文也來了興致似的和劉柱槓上了。
「跟著就跟著,誰怕誰呀!」劉柱猛地一骨碌兒站了起來,瞪著馬多文。
「這不得了,芝麻大點小事,也得成這樣子,真替游擊隊害臊。」馬多文嘟嚕了一句。
「什麼?老馬,你說什麼?誰讓游擊隊害臊了?」劉柱一愣,追問馬多文。
馬多文站了起來,對著劉柱扮了一個鬼臉:「我,行了吧?」
「那還差不多!」劉柱竟然臉皮厚得笑了起來。
馬多文聞言見狀,突感一陣暈眩,差點栽倒。
「馬多文同志,你怎麼了?」一旁看得雲裡來霧裡去的小羅連副,見狀慌忙起身扶住了馬多文,關心的問。
馬多文擺擺手,搖了搖頭:「我沒事,我沒事,只是有時候感覺一聽見某人的話,就覺得有點頭發暈。」
「老馬,你這是在說我嗎?」劉柱愣了愣,突然若有所悟似的看著馬多文。
「沒,沒,沒,我是在說我自己,行嗎?劉柱同志。」馬多文真的覺得自己是真的快要崩潰了。
「哦,我還以為你在說我呢?不對呀,哪有人自己聽見自己說話就會犯暈的喲?老馬,我們做戰友這麼久,你可別玩我了,快說,你聽見誰的話會犯暈?」劉柱奇怪地看了看馬多文,然後又瞅了瞅身邊的小羅連副,疑惑地問馬多文。
馬多文暗暗一咬牙,抬起頭來,求助似的看著小羅連副:「羅連長,我真的不舒服,要去瞇一會兒,你,你和我們的劉柱同志多聊聊吧。」話完,馬多文也不等小羅連副回話,轉身慌忙離開。
「這,這什麼人這是?一到關鍵時候,總是這個樣子。」看著馬多文急忙離開的背影,劉柱莫名其妙地說完,回頭看著小羅連副:「羅連長,不管他,我們繼續,繼續怎麼樣?」
小羅連副從剛才劉柱和馬多文的話語裡,和現在劉柱這怪異的模樣裡,像是悟到了一點什麼似的,連忙揮手阻止了劉柱:「劉柱同志,我看天爺快要亮了,咱們都累了一晚上,天亮後,你還要和馬多文同志前去探路,我想,你我還是趁這一小會時間瞇一會兒,好嗎?」
「這,這」劉柱一鄂。
「好好好!就這樣,你就在這裡暫時休息,行不?我,我去外面找地方蹲一會兒。」小羅連副話完轉身,絲毫不停留地離開了連隊臨時指揮部。
「嘿嘿,這,這都是在搞哪樣?」劉柱對於馬多文和小羅連副的突然怪異行動,感到特別的不解,真的有那麼累嗎?我,我怎麼沒有感覺?難道我這是失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