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剛經歷了一場小車禍的司機有些驚魂未定,但是在聽到東家交代的開到醫院的命令之後,也很快鎮定了下來。剛剛的車禍已經是一個嚴重的過失了,為了他這份工作,可不能再出什麼問題了。
所以顧沅菱到醫院的這一路,到是格外地平穩和快速。
「醫生,怎麼樣?」顧鈞濤讓司機在外面等候,自己送顧沅菱進了醫院,醫生略微地檢查過之後,馬上問道。
「沒有大礙,只是輕微地擦傷,稍微處理一下就可以了,不過要注意這幾天都不要碰水,放心,只要注意得好,疤痕都不會留下的。」醫生見慣了病人急切的樣子,倒是沒有一分不耐煩,慢慢地解釋道。
「沒有傷到骨頭或是哪裡吧?要不要做個詳細地檢查?」顧鈞濤看著顧沅菱滿是傷痕的手臂的腿,仍舊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叔叔,沒有那麼嚴重,不用這麼麻煩了,我現在都不怎麼覺得疼了。」顧沅菱看著顧鈞濤恨不得推著自己去做個詳細地全身檢查的模樣,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好笑,只不過她心裡清楚,車子開過來的時候,她躲得快,確實是沒有傷到什麼。
「真的麼?可別騙叔叔啊,要是有哪裡不舒服的,一定要說啊!」顧鈞濤看顧沅菱這樣說,倒是也不再堅持要做其他檢查了。
一直看著兩人說話的醫生倒是笑了,「看剛才你那副緊張的模樣,還以為你們是父女呢,原來不是啊!」
顧鈞濤一愣,隨後也笑道。「原本是我們的失誤撞到了小姑娘,自然不能讓這小姑娘出什麼事。不過這小姑娘倒是跟我女兒差不多大呢!」
顧沅菱心裡一驚,不知道顧鈞濤所說的女兒是她這個失蹤了多年的,還是現在在顧家享受著大小姐待遇的顧青眉呢?只是看著顧鈞濤那副慈愛的模樣,顧沅菱心裡恨不得馬上能夠上前告訴他,她就是他那個失散了多年的女兒!
只不過,她心裡也清楚,自己不能衝動,一切都要順其自然。若是她真這麼做了,讓顧家父母感覺到怪異,從而對她產生隔閡,可就得不償失了。
在護士小姐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顧鈞濤倒是沒有急著走,還留在一旁。顧沅菱自然是知道顧鈞濤工作的繁忙的,這個時候雖然差不多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想來他也是不會輕鬆的。
只不過,要如何讓他懷疑到自己是他的女兒,然後開始著手查她的身世呢?
若說長相,雖然她的確是顧家的親生女兒,但是卻不足以讓顧鈞濤但從長相上就能夠懷疑到她是他們家的女兒。
若說有沒有什麼信物,她從小在孤兒院生活,身上也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也不可能能夠拿出什麼能夠讓顧鈞濤一眼就能認出來的東西。
至於上一世她能夠回到顧家,是因為顧家直接找到了她,至於這中間是通過什麼渠道找到她的,她也不是很清楚。當年突然被親生父母找上,她只感覺到驚喜,回到顧家之後又被顧家的家世所驚歎,當年失散的原因倒是從父母口中聽到,至於怎麼找到她的,倒還真是不知道。
這個問題,還真有些棘手呢!父母兩人倒是都出現在她面前了,如今究竟應該怎麼樣讓他們知道她就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呢?
在想著這些的顧沅菱被外面突然傳來的喧嘩聲驚醒,醫院不是一向很安靜的麼,怎麼突然像是出了什麼事情一樣?病房裡面的人與顧沅菱一樣都注意到了外面的動靜,甚至那位之前給顧沅菱看過傷勢的醫生聽到外面的動靜已經走出了病房詢問。
「第三手術室的病人突然大出血,急需輸血,偏偏病人的血型是rh陰性血,醫院血庫告急,需要趕緊聯繫附近的醫院或者是有沒有同血型的志願者。」外面的護士快速地回答了醫生的問題,聲音之大,病房裡面的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那護士的聲音剛落,就聽到病房裡面傳來兩道聲音。
「我是rh陰性血。」
「我是rh陰性血。」
同時出聲的是顧沅菱和顧鈞濤,此時聽到對方聲音的兩人都詫異地看著對方。
顧沅菱此時心裡一陣激動,她怎麼忘了這一點呢,她的稀有血型就是遺傳自顧鈞濤,當年她回顧家之前,肯定是做過親子鑒定的。現在顧鈞濤知道他們倆血型一樣,又是稀有血型,不知道會不會懷疑到什麼呢?
「小姑娘,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呢,連血型都是一樣。不過你才剛受了傷,年紀又還這麼小,身體還這麼瘦弱,怎麼經得起獻血呢,還是乖乖地在這休息吧。」顧鈞濤聽到顧沅菱的話,第一反應是驚訝,隨後也就淡定了,看著顧沅菱慈愛地笑了笑。隨後便走到門口,對著門外的護士說。「我正好是rh陰性血,可以給那位病人獻血。」
「那我就替病人謝謝先生了,先生跟我們來吧!」那護士聽到病房裡面傳來的聲音,一陣驚喜,看到走出來的顧鈞濤,便急著帶他去驗血抽血了。
顧沅菱看著顧鈞濤離去的背影,心裡略有一絲失望,看來,顧鈞濤沒有想到兩人有血緣關係上面去啊,顧沅菱面上不由得泛起了一股憂愁,看來還是要另外想辦法啊。
顧沅菱的傷口很快就處理包紮好了,醫生護士也給她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不能碰水,最近少吃刺激性食物啊,她都記在了心裡。只是,在病房裡面休息了許久之後,也不見顧鈞濤回來,之前顧鈞濤在離開之前,明明跟她說過他還會過來的呀。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人來,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是獻兩次血也夠了吧。顧沅菱想了想就出了病房,找到了個護士詢問一番。
「護士姐姐,之前帶我來醫院的那位叔叔現在在哪裡你知道嗎?就是之前去給醫院一位大出血病人獻血的。」開口之後,顧沅菱就發現,自己攔住的這個護士居然正好就是之前帶著顧鈞濤去獻血的那位。
「你說那位先生啊,哎呀,瞧我這迷糊的,那位先生獻完血之後接了個電話,似乎是有什麼急事就離開了,走之前還交代了我一聲,要我轉告他帶來的那位小姑娘,抱歉不能送她回家,那位小姑娘就是你吧,真是不好意思,久等了吧!」那護士聽到顧沅菱的問話,突然露出一副想起了什麼事情的模樣,一臉歉意地對顧沅菱說道。
顧沅菱聽完之後滿臉的失望,已經走了麼,都還沒有來得及跟他說什麼,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來得及告訴他。
同一天見到了父母二人,但是卻都似乎是擦身而過,難道上天故意要在她回家之路上安排一些障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