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星星孤兒院裡突然有兩個小孩子身體有些不舒服,顧沅菱從之前小瑤的事情之後,對於孤兒院的小孩子有什麼小病小災的,就特別關注。正巧這一天李院長又有事情出去了,顧沅菱便擔起了這個照顧弟弟妹妹的責任。
等到事情都忙完,顧沅菱才趕到咖啡廳,正巧趕上咖啡廳最忙的時候。還不待顧沅菱去向店長說明情況,就已經有相熟的服務員催著顧沅菱趕緊過去幫忙。
「小菱,你怎麼才來啊,快點換上衣服來幫忙,十五號桌的客人還沒有點單,你快點過去吧!」吧檯的劉芳忙著清點每桌點的菜單,看到顧沅菱進來,也不問其他,趕緊催著顧沅菱開始工作,將還沒有點單的一桌客人交給了顧沅菱。
顧沅菱也知道現在不是好的解釋的機會,整個店子裡的人都很忙,店長更加是沒有看到人,當即點點頭,就去後面的更衣室換上了工作裝。
拿好菜單走向劉芳說的第十五桌,雖說很急,但是顧沅菱走得並不快,因為她之前算是跑進的咖啡廳,此時的氣都還有些沒有順過來,若是在客人面前表現出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那是對客人的不尊重,是以,她寧願晚一些給客人點單,也不能以這樣一副不禮貌的形象出現在客人面前。
等到顧沅菱氣順得差不多的時候,也快要走到十五桌邊上,遠遠看去,十五桌的客人是幾名中年婦女,只不過穿著都很是不凡,想來定是些有錢人家的闊太太,這種人是最不能得罪的。
顧沅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走到十五桌簽,微低著頭,將菜單放在桌子上。「抱歉,今天店裡客人比較多,讓幾位客人久等了,請問幾位客人,現在可以點單了麼?」
「咦,怎麼是個小姑娘?這家店什麼時候有這麼小的服務員了?」一道疑惑的聲音響起,這想法倒是與之前的胖子有些相似。
「是哎,這小姑娘應該還在讀中學吧,怎麼會來這裡做服務員呢,年紀這麼小,店裡能收嗎?」旁邊的另外一個人也看著顧沅菱疑問道。
看這個架勢,再這樣疑問下去,可能她們都想要找店長來問問清楚了,顧沅菱知道自己必須要解釋一下,便微微抬起了頭,說道。「幾位客人,我是店裡的兼職服務員,是趁著暑假期間,想要出來鍛煉一下,另外賺點生活費,希望客人不要誤會。」
「原來是這樣啊,小姑娘不容易呀,來,菜單給我吧。()」之前提問的那人聽了顧沅菱的回答,倒也沒有再說什麼,伸手接過了顧沅菱遞過去的菜單。
其他幾人投在顧沅菱身上的目光,她自己也能夠感覺到,至於她們心裡是什麼想法,是在誇獎顧沅菱勤奮還是鄙夷窮人,顧沅菱就不得而知了,而且也並不感興趣,畢竟,別人心裡怎麼想,她又無法控制,倒不如完全不管了。
再說了,她現在本來就是窮人一個,但是她既不偷又不搶的,也沒什麼丟人的,又何必在乎別人的眼光呢。
「咳咳……」一陣咳嗽聲突兀的響起。
「芳儀啊,你這身子怎麼一直不見好啊,可要多注意些啊!」坐在咳嗽之人身邊的那人略有些擔心地問候道。
芳儀?這個名字?這不是她母親的名字嗎?
顧沅菱聽到那人的話,心裡一陣激動,同時又有些緊張。想要馬上證實那人是不是自己心心唸唸想要見到的那人,但是又怕看到之後發現並不是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最終,內心的期盼還是佔了上風,顧沅菱將目光轉向了偏裡面那個位置,看向剛才被叫做芳儀的那位在咳嗽的客人。
當那人的面容出現在顧沅菱眼中時,顧沅菱心跳似乎瞬間驟停了一般。真的是她,真的是她這幾日都在期待的人,真的是……媽媽。
顧沅菱的目光一直盯著周芳儀,似乎生怕對方又消失不見,畢竟,她等了這麼多日才終於等到了。現在的周芳儀比起她最近的記憶中的那人要顯得年輕一些,畢竟現在是八年前,只是身子似乎要虛弱許多。
顧沅菱也慢慢想起來,她在剛回顧家的時候,母親的身體就是比較差的,聽家裡人說,夫人是從女兒失蹤之後就一直傷心,以至於傷了身子,一直沒有好。而是在她回家之後,周芳儀的身體才慢慢地有了好轉。現在顧沅菱所看到的周芳儀,還是她身體最差的時候。
想到這裡,顧沅菱不由得有些心酸,上一世的母親待她極好,從她回到顧家起,就一直寵著她,在那最後的時刻從顧青眉的口中知道母親在知道她亡故的消息之後就暈了過去,也不知道之後會怎樣?
看著身體虛弱臉色也有些蒼白的周芳儀,顧沅菱在心裡暗暗地下了個決定,一定要盡早地回顧家,而且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將周芳儀的身體調理好。上一世的她回到顧家之後,只是一味的享受著父母對她的寵愛,卻從未真正為他們做過些什麼,這一世,她更加懂得什麼東西應該珍惜,也更加希望她身邊的人都能夠獲得幸福。
「小姑娘,你一直看著我,是有什麼問題嗎?」或許是顧沅菱的目光太過於**裸,就連身體不舒服的周芳儀自己都已經感受到了,抬頭看到顧沅菱似乎看著她在出神,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而皺在了一起,就開口問道。
周芳儀這一聲出口,同一桌的四個人都看向了顧沅菱,顧沅菱自己也知道剛才看向母親的目光太過於顯眼,此時倒也不知道說什麼,總不能讓她直接對著沒有一絲準備的周芳儀叫媽媽吧!
想要換下心裡的激動,好好理理心中的想法,顧沅菱轉身走開了,甚至都沒有理身後的叫她的聲音。
「哎,這小姑娘怎麼就直接走開了?」
以前顧沅菱一直不能理解近鄉情怯,可現在,她算是親身經歷了一回,並非是沒有話想要對那邊桌旁的那人說,只是的確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