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賭錢?」柴立航和李月舞兩人同時一愣,停止了爭吵。
「嗯,當然了。你們之前不是也一直說,在這裡賭錢沒什麼意思嗎?」樂小白繼續理直氣壯的說道。
「那你想要拿這東西來賭什麼?」聽到樂小白的話,柴立航不由看到了希望,愈發興致十足的的向樂小白詢問起來。
「我是要參加武舉的武者,所以我想要的東西,當然是武學典籍了!」樂小白這時候終於圖窮匕見,大聲向柴立航說道,「如果我輸了,這枚玉符我可以交給你們。但是如果我贏了,這位柴少爺必須要把長公主府收藏武學典籍的藏經閣向我開放,讓我任意觀看。」
漫天開價,落地還錢的道理樂小白當然明白,所以雖然樂小白的目標只有《神龍七殺》的典籍原本這一本功法典籍,但在開價的時候,他還是來了個獅子大開口。
「什麼?你想要隨便觀看我府上的武學典籍?開什麼玩笑!」柴立航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你這枚玉符固然珍貴,可是價值無非也就是與一部普通的『黃』級功法相同而已。我家的藏經閣裡,光是『玄』級功法就有五部以上,你想用這枚破玉來賭我家藏經閣裡所有典藏的閱覽之權,簡直就是做夢!」
柴立航的臉色雖然十分難看,但是他這一番話卻並非拒絕樂小白,而是在討價還價。
樂小白一見有門,也不跟柴立航生氣,立刻就笑著繼續說道:「哦?是這樣啊?那不知道柴少爺府上的門客,就比如說剛才那兩位跟我切磋的先生,能接觸到的最高級別的典籍是什麼級別?」
「我家府上的門客,能接觸到的最高級別的功法,就是『黃』級。至於『玄』級功法,除非是有大功於我家的門客,否則絕不會傳授。」
「哦,原來是這樣。」樂小白說著,在心中稍微估計了一下。
剛才那個霍斌看上去也沒什麼大本事,估計能夠為長公主立下大功,從而得到『玄』級功法傳授的會不大。那麼他所學到的《神龍七殺》,在長公主府就應該只是被標定為『黃』級或者更差的功法了。
「那麼,我就先退一步。貴府之中的玄級功法,我可以一概不看。」
「那也不行!就算是『黃』級功法,我家也有十餘部之多,價值遠在你這枚玉符之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既然你都沒興趣了,那咱們乾脆不比了吧。樂小白,咱們走!」見柴立航不斷的推三阻四,原本就覺得樂小白在比武時沒有勝算的李思琳趕緊站了出來,拽上樂小白又要走。
「等等!」柴立航知道李思琳可不是跟自己開玩笑,而是真的想要帶著樂小白開溜,這才急了。
畢竟,與樂小白的這場打賭,柴立航可是自覺必勝的。之前的討價還價,只不過是避免吃虧的本能而已,並不是他真的覺得自己有輸掉的可能。
現在想想,柴立航覺得自己就算在賭約上吃虧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樂小白必敗,到時候自己還是什麼代價都不用出!
想到這裡,柴立航慌忙大叫一聲,又對樂小白喊道:「好!我可以答應你,就用你那枚玉符,賭我家的藏經閣中所有玄級以下功法的藏閱覽之權。不過時間只能有一個時辰!」
柴立航話音一落,他與樂小白這場賭局便算是成立了,李思琳也只能停下腳步,帶著樂小白又回到眾人面前,免得給柴立航生事的借口。
李思琳很清楚,如果她現在想要強行帶樂小白離開,柴立航絕對不會介意讓手下一擁而上,把樂小白那枚玉符強搶過去。
不過,李思琳也不甘心就這麼讓柴立航得償所願。
於是走回來之後,李思琳便冷冷丟出一句:「不行!你的賭注不夠。」
「什麼?」
「哼!樂小白的這枚玉符,雖然的確價值只是與『黃』階的功法典籍相當。但這種相當,是指一枚玉符換一部典籍!可你提出的賭注之中,你家藏經閣裡的黃階典籍又不是直接送給樂小白,只是讓他看看而已!而且還只能看一個時辰!這怎麼可能價值相當?所以你的賭注太少了,不行!」
「你……」論口舌之爭,李思琳的確不是李月舞的對手,但柴立航卻連李思琳都不如,李思琳一番話說完,柴立航已經被氣的直翻白眼了。
「哈哈哈!琳妹妹,你這句話說得倒是有點道理!」李月舞這時候輕輕鼓了下掌,反倒站在了李思琳一邊,「柴少,你只是用藏經閣的瀏覽之權去賭樂小白的這枚靈玉符篆,賭注的確是嫌少了一點。那不然這樣吧。我也在其中加上一股如何?」
「李月舞……」柴立航哪裡還不明白李月舞的念頭,她分明就是瞧著樂小白這枚靈玉符篆眼熱,也想要在其中分上一杯羹!
可是,現在李月舞和李思琳兩人站到了同一戰線之內,柴立航反倒變成勢單力孤,想要反對也無能為力了。
「好啊!李月舞,你能拿出什麼來賭?難不成,你打算回去說服聖上,開放大內武庫讓樂小白進去麼?」李思琳知道今天這場比武無論如何是逃不掉了,便乾脆橫下一條心,跟李月舞爭論起來。
「呵呵,說服父皇開放大內武庫,我是沒這個本事。不過,這位樂公子既然自認是武者,那不知道對這東西有沒有興趣呢?」李月舞說著,突然從隨身的荷包裡取出了一塊手指大小的物件來。
「元氣精華?」樂小白一眼就認出了李月舞拿出來的是什麼東西,不由叫出了聲來。
「呦!沒想到樂公子你居然還挺見多識廣的,居然認識這件東西。沒錯,這就是元氣精華。在真正的武道大宗門之中,金銀財寶都是糞土,只有這元氣精華,才是真正拿來當銀錢使用的東西。既然琳妹妹覺得柴少的賭注不足,那我就再加上十枚元氣精華。怎麼樣?這樣總可以了吧?」
「唔,我反正沒意見。」樂小白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他本來想要用那枚玉符賭的,就只是長公主府藏經閣的閱覽權而已。李月舞願意往賭注裡多加十枚元氣精華,對樂小白來說已經是純屬意外之喜,他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
而李月舞在樂小白點頭之後,便笑著走到了滿臉不快的柴立航身邊,小聲向他說道:「呵呵,柴少你也不要糾結。樂小白那枚玉符的賭注這麼大,你難不成還真想要一個人吃獨食嗎?我押上這十枚元氣精華,如果待會兒比武贏了,樂小白的靈玉符篆仍然歸你,我只要拿回自己的十枚元氣精華,再加上上次你在青山賣場從我手裡搶走的朱雀扇就行。另外,那兩個廢物雖然沒用,可也在旁邊幫著搖旗吶喊了這麼久,不給他們點好處,將來肯定會到處發牢騷。他們倆的開銷,我也一併包了。這總沒問題了吧?」
「好,那就一言為定。」柴立航看了李月舞一眼,輕輕點頭,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就這樣,樂小白與柴立航一行人的賭約就算是定了下來。
柴立航立刻在一名跟班僕役的耳邊向他說了句。那名僕役點頭連連,然後便一溜煙的跑走了。
這一次,那名僕役去的時間並不算短,過了至少有一炷香的時間,他才帶著一名穿著藍衣短袍的矮個男人出現在演武場邊。
「惡羅漢?!」在看到那矮個男人出現的一瞬,李思琳便已經驚得跳起,同時臉色發白的叫了起來。
而李月舞在看到那矮個出現的瞬間,似乎也吃了一驚,但旋即便捂著嘴偷笑起來。
「柴立航,你什麼意思?之前不是說好了,只能讓參加今年武舉的武師來切磋嗎?你怎麼可以讓惡羅漢出戰?」不一會兒,李思琳就已經再次激動的質問起柴立航來。
「哈哈哈!琳妹,讓惡羅漢出場有什麼問題嗎?他就是我家今年即將要舉薦參加武舉的武師啊!哈哈哈!」柴立航卻對李思琳的質問不以為意,反倒放聲大笑起來。
「你說什麼……」李思琳本來還想要再說,可是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得臉色一白,咬牙又坐了回去。
「惡羅漢?」見到李思琳等人吃驚的模樣,樂小白不由也仔細打量那矮個男人眼。
那矮個男人的修為看上去與霍斌相仿,都是積元境三層。不過與霍斌不同的是,這矮個男人身上並沒有那種不可一世的傲氣,反倒充斥著一種彷彿隨時要擇人而噬的野獸般的危險氣息。
他的目光極其警惕而且充滿侵略性,走路的時候都一直走在那名引路的僕役身後,並且不時掃視四周,身體也始終繃得緊緊,彷彿隨手都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同時,樂小白還能感覺到這人與當初在神泉小世界裡,那個跟隨在呂狂人身邊的劍侍一樣,身上充斥著一股逼人的血腥殺氣。
「這人是什麼人?好像不太想是普通的豪門門客吧。」看出矮個男人與之前霍斌、張德勝兩人的不同,樂小白不由皺眉向李思琳問道。
「這人是惡羅漢啊!惡羅漢你都不知道?」李思琳不可思議的看了樂小白一眼,然後便狂的向他解釋起來,「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長公主府收留了很多玄京鬥戰館裡出來的高手?這惡羅漢就是在玄京鬥戰館的積元境武者裡至少能排進前十的高手!你不要看他好像只有積元境三層的修為,可是就算是積元境七層八層的武道高手,在鬥戰館裡被他打成廢人的都有一大堆!」
「哦?這麼厲害?」
「就是這樣啊!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個人好像還一直都沒有出過全力!因為他只是在玄京城鬥戰館出現了一個多月,就已經連勝二十一場,一路殺到鬥戰館積元境武者前十之內,然後就銷聲匿跡了!當時所有人還都在想這人去了什麼地方,沒想到竟然是投奔到長公主門下做了門客!而且最關鍵的是,惡羅漢因為出名的太快,消失的也太快,朝廷還沒來得及為他辦理武舉人的身份,他就已經消失了,所以他到現在還是白身,可以由長公主府舉薦參加今年的武舉。」
說到這裡,李思琳停了一下,又更加緊張的住了樂小白的手臂,用鄭重到極點的語調向他說道:「樂小白,待會上場之後,你千萬別逞強!這個惡羅漢,與剛才那兩個人是不一樣的!他在鬥戰館的二十一場比武,所有的對手全都是非死即殘,沒有一個能全身而退的!所以,你千萬別跟他交手,只要柴立航宣佈比武開始,你就直接認輸!」
「嗯……他如果真的有這麼厲害的話,我一定會小心的。」樂小白認真的對李思琳點了點頭。
經過李思琳的描述,樂小白已然將惡羅漢歸入到了「極度危險之人」的行列。在面對惡羅漢的時候,樂小白已經下定決心要拿出面對呂狂人的謹慎程度來。
不過,樂小白好歹也是天龍武院的內門弟子,李思琳讓他不要與惡羅漢交手,直接認輸的建議,樂小白自然是不會接受的。
「呵呵。樂小白,前兩場比武,拳腳、兵器都已經比過了。所以這第三場比武要怎麼個比法,就由你來決定好了。」因為知道惡羅漢本身就是一個人性凶器,無論拳腳兵刃都有的是辦法致人死地的關係,柴立航就故作大方的讓樂小白來選擇比武方式。
毫無疑問,並不擅長拳腳的樂小白自然是選擇了與對手比試兵器。
「好!那就比試兵器。」柴立航點點頭,隨即對身邊人笑著小聲吩咐了一句,「去,下去跟惡羅漢說一聲,下手的時候輕一點,盡量不要鬧出人命。」
與霍斌張德勝兩人不同,柴立航對惡羅漢的凶殘程度沒有一絲懷疑,反倒擔心他會一不留神就把樂小白給宰了。
柴立航的手下僕役也陪笑著領命而去。沒過多久,柴立航就看到惡羅漢一掌把那名僕役打飛出去七八米,然後獰笑著走上了演武場。
「嘿!這樂小白這次可死定了。」柴立航絲毫沒有介意惡羅漢擊飛僕役這件事對他的冒犯,反倒更加充滿興趣的盯住了同時走進演武場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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