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石碑上文字的樂小白早就已經目瞪口呆了。
這可是天龍秘法啊!將第九層修煉圓滿就有機會晉入武聖境界的無上武典!可現在居然被這黑色石碑推衍出了十三層!
這要是被人知道,再將後面四層全部修成,那人會達到什麼樣的修為?超越武聖?
這「武聖」境界,已經是樂小白現在貧匱的見識之中所能瞭解的至高至強,彷彿神話傳說一般的強者了。至於超越武聖的境界是什麼樣子,樂小白連想像都想像不出來。
然而,那石碑就像是有意要讓樂小白吃驚到麻木似的,還沒有完全停止。
在將天龍秘法推衍到十三層之後,那石碑倒是沒有再顯示出更多的文字。可是,前面已經顯現出來的那部分文字,其中的內容卻突然開始不斷演化,幻生出與原來大體相似,但是細看之後卻又發覺完全不同的內容來!
之前已經說過,天龍秘法的後面數層樂小白雖然沒有見識過,但前兩層的口訣、圖解他還是得了內門真傳的。
可是只不過片刻之間,樂小白就發現那黑色石碑上所顯示的天龍秘法前兩層的內容就已經在不斷演化之中變得面目全非了!
雖說其中的大部分內容都還是天龍秘法之中的文字,樂小白一眼看去也能依稀認出那是天龍秘法,但其中的細微關節處卻不知被改動了多少!
至於石碑上所顯示的天龍秘典的其他部分,也一樣在不斷進行著改動、演化。只不過二層之後的天龍秘法樂小白自己也沒有得到過傳授,所以他無從判斷這石碑後面推衍出來的秘法內容與真正的天龍秘法究竟有幾分相同。
不過,在看到那面目全非的前兩層秘法之後,樂小白就徹底熄了將石碑上天龍秘法更高深內容記下來的心思。
鬼知道這石碑到底是怎麼回事?
改動秘法可不是說著玩的!
尤其是像天龍秘典這樣的無上武典,很多時候說不定在修行的時候弄錯了一個字,都會造成修煉者走火入魔而死。這石碑居然肆無忌憚將天龍秘法的內容演化篡改,這還有誰敢修煉?
樂小白打定了主意,便不再去看那塊石碑上的文字。而那塊石碑在演化了大約一刻鐘之後,上面的文字變化也漸漸停止下來。
最終,當所有文字都固定下來,不再有任何變化之後,那黑色石碑便突然發出一聲轟然巨響,隨後石碑上的所有文字一齊釋放出無量金光!
那些金光匯聚起來,最後竟然形成了一道一人粗的光柱,直直射向樂小白。
樂小白距離石碑只有咫尺之遙,那石碑的變化又發生得突然,他那裡來得及躲避,直接就被金光籠罩在內。
隨後,樂小白便駭然發現,自己在被金光籠罩之後,身體裡面的真元力竟然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自行運轉起來!
而且,他體內真元力運轉的線路,竟赫然正是石碑上的天龍秘法演化到最後所顯示出的那一條!
這怎麼可以?修行武道秘典的時候這樣胡來,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樂小白心中駭然,竭力想要控制自己的真元力,把真元力的運轉線路納回到他自己原本的路徑上來。
可是,樂小白很快就發現,他的力量在那道金光面前根本就微不足道!
在樂小白自己修煉的時候,他就算狀態比較好,也需要至少一刻鐘才能讓體內真元運轉一個完整周天。
可是,那道金光只用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帶著樂小白的真元力在體內運轉了一個完整的大周天!
在一個大周天運轉完畢之後,樂小白登時就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四肢百骸全都酸痛交加,就彷彿他第一次修行劍法時練脫了力的感覺一般。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要走火入魔而死了!
樂小白當然不會知道修行武道走火入魔的時候具體是什麼個感覺,只是以為自己身體出現這樣劇烈的反應肯定是走火入魔的先兆,所以不斷在心中暗自叫苦。
可那石碑和金光才不管樂小白有什麼感受。
在第一個大周天運轉完成之後,樂小白體內的真元力就立刻又開始了第二次周天運轉,然後又是第三次、第四次……
在帶著樂小白真元力不斷運轉的過程中,那金光還像是越來越熟練似的,運轉周天的速度不斷加快。
一開始它還需要用十幾個呼吸的時間才能運轉一次,可到了後面,幾乎眨眼時間就可以讓樂小白的真元力完成一次周天運轉。
而且,沒過多少時間,樂小白就吃驚的感覺到,自己在身體裡真元力被金光帶著運轉的時候,居然就和真正修煉的時候一樣,是會出現增長的!
每一次真元力運轉周天完成,樂小白的真元總量便會增長一絲!
隨著真元力在身體裡一圈一圈運轉之下,樂小白的真元力簡直就像飛一樣不斷增長,不過小半柱香的時間,他就已經突破了原本聚氣三層的瓶頸,進入到聚氣四層境界。緊接著又突破到聚氣五層、六層……
最終,那金光居然一路帶著樂小白直接突破到了聚氣七層之後,這才彷彿力竭了一般停止下來,漸漸消散。
在此期間,那金光已然帶著樂小白的真元力在他體內運轉了不知道幾千個大周天,大概比樂小白在天龍武院內門兩年之中自己修行的次數加起來還要多出數倍!
而且,每一次那金光帶著樂小白的真元力運轉一次,那種渾身上下酥麻酸痛的感覺就會在樂小白意識之中加重一分。
樂小白也只是因為對走火入魔的恐懼,這才一直強迫自己承受著這種痛苦,沒有暈厥過去。
不過,在金光消散,真元運轉停止,黑色石碑也再次被無邊濃霧遮掩之後,樂小白心中一鬆,終究還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樂小白暈倒之後又過了大約半柱香左右時間,丁師叔祖這間「元氣」道場的大門就被人直接一掌轟開。
緊接著,滿臉苦色的丁師叔祖便跟在一位白袍長髯,看上去彷彿四十幾歲中年書生一般的男人身後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