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沈鶴便是被一名鐵衛引到了李忠大帳。
沈鶴定睛一看,見李忠高坐主位,許褚如標槍一般站在李忠左側,周瑜則是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坐在李忠右側。
「末將羽林郎沈鶴,拜見車騎將軍」,沈鶴朝李忠行禮道。
「為何來我軍營?」,李忠淡淡道。
沈鶴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一聽便知道李忠心裡有些疑心,自己從洛陽而來,又是羽林郎,現在洛陽又在董卓的控制之下,李忠身邊的許褚更是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讓他心裡一陣苦笑。
「將軍,我」
「好了,說吧,是誰讓你來的,有什麼事?」,李忠擺了擺手,直接說道。
沈鶴一愣,隨即點點頭,看了看周瑜許褚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二人乃是我之心腹」,李忠淡淡道。
兩人一聽,許褚頓時怒從心頭起,一雙牛眼直瞪沈鶴,後者感到一陣發毛,周瑜則是有些懶惰的睜開了眼睛瞥了他一眼,隨即又閉上了眼睛,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沈鶴乾笑了一聲道:「將軍,末將乃是陛下派遣,前來同將軍會面」。
「陛下,劉協?」,李忠有些愕然,他知道劉協,不過卻是沒有和他打什麼交道,而且劉協還是他的「小舅子」。
沈鶴一聽,心頭微怒,不過卻也沒說什麼,輕輕的點了點頭。
「說吧,什麼事?」,李忠道。
沈鶴道:「將軍,這是陛下讓末將代為轉交的一封書信,說是先帝留下的」,說完便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
這時周瑜睜眼朝許褚使了個眼色,許褚會意,上前拿著書信叫道李忠手裡。
李忠打開一看,頓時臉上的表情很是豐富,愕然,詫異,疑惑,接著便是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沈鶴開口道:「將軍,陛下還有話讓我代為傳達」。
「說吧」,李忠道,不知不覺間,好像語氣變得有些緩和,似乎沒有剛開始的那種霸道和不容置疑,這讓周瑜感到一陣疑惑不解,看了李忠一眼,則是回過頭買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鶴眼裡閃過一絲悲色,道:「將軍,陛下說,如果將軍能夠砍下董卓及其宗族的狗頭,救下皇室,則,則,則陛下願禪為於將軍」。
李忠周瑜聞言,更是詫異。
「為何?」,李忠沉默片刻後,問道。眼裡閃過一絲猶豫之色。
「咳咳」
周瑜見此,咳嗽了兩聲,見李忠悔過神來,便不在說話。
「將軍有所不知,那董卓自從入京以來,囂張跋扈,入朝不趨、劍履上殿,贊拜不名。如今更是公然進入皇宮無所不為,夜夜留宿皇宮,就,就連太后都沒有倖免」,沈鶴悲愴道。
李忠聞言,沉默半晌道:「董卓狗賊欺人太甚,我必殺之,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就不能保證了,你先在我軍住下。先帝對我有大恩,我自會報之」。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沈鶴聞言大喜,連忙拜謝道。
李忠點點頭道:「仲康,給沈鶴將軍安排一下,不可怠慢」。
「是,主公」,許褚回答道。
兩人走後,周瑜看著李忠道:「主公,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李忠擺了擺手道:「我自然知道,但是先帝卻是對我有恩,我若恩將仇報,同董卓之輩又有何異」。
「主公」
「好了,我已經決定了」,李忠堅決道。
「哎」,周瑜談了口氣,看了李忠一眼,對李忠這樣的表現,有些敬佩,也有些無奈。
「公瑾無須如此,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縱使以後失敗,我也問心無愧,只是怕是要讓你們失望了」,李忠笑道。
周瑜搖了搖頭道:「主公說哪裡話,所謂主辱臣憂,為主公分憂本來就是我等分內之事,何來失望之說,不管主公是何絕對,瑜都會盡力輔助主公,完成大業」。
「好」,李忠起身,拍了拍周瑜的肩膀道:「能得公瑾之助,夫復何求!」。
周瑜淡淡的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李忠便率十萬大軍往洛陽而去,今天,便能夠趕到洛陽,給董卓一個天大的「驚喜」。
與此同時,牛輔等人也在全力趕回洛陽,現在他們已經確定關東諸侯肯定也在趕往洛陽,因為他們派出的斥候死傷慘重,所以他們不可謂不心急。
一旦洛陽稍有閃失,則董卓軍可能會分崩離析,天下也就再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了。
三人手裡現在共有十三萬大軍,但是面對關東諸侯的七十萬大軍仍然顯得有些不夠看的,但是能夠保住董卓基業,則他們還有翻身的可能,否則必將兵敗隕落。
「將軍,前面就是虎牢關了」,蹋頓此刻已經率軍來到了虎牢關外,望著遠處的雄關,蹋頓心裡也是一陣興奮。
「走,速速奪取此關,為主公建立功勳」,蹋頓大手一揮,策馬朝虎牢關飛奔而去。
「噠噠噠!」
近九萬鐵騎,如一條洪流一般,似乎要將所有的敵人都淹沒
,氣勢如虹,一旦發現敵人,必將以摧枯拉朽之勢將敵人碾磨為齏粉。
「夏侯將軍,前面就是虎牢關了」
此人正是曹操大將夏侯淵,奉命率領神行鐵騎搶佔虎牢關。
神行鐵騎乃是曹操軍精銳騎兵,一共兩萬,以速度見長,同樣戰力也不容小覷,夏侯淵乃後世名將,由他訓練的士兵,當然也差不到哪裡去。
「好,速速前行,奪取虎牢」
「將軍,不好了」,一名斥候從遠處飛奔而來,面色很是急切。
「何事?」,夏侯淵一見,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強行壓住內心情緒,沉聲問道。
那斥候喘了口氣道:「將軍,虎牢關已經被他人佔領了」。
「什麼?」
夏侯淵大驚失色,連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將軍,我們斥候隊奉將軍之命前去虎牢關探查,結果看見數萬騎兵衝入了虎牢關,現在已經佔領了虎牢關,我軍晚了一步」。
「什麼」
「混賬」
夏侯淵一聽,差點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奉曹操的命令,搶佔虎牢關,連續干了三天的路,現在已是人困馬乏,眼看著就要成功了,結果卻被別人搶先了一步,這讓他頓時惱怒。
「是誰,搶了本將軍的虎牢關」,夏侯淵面色猙獰道。
「將軍,好像,好像是幽州軍的騎兵」,那斥候有些不確定道。
「呼哧呼哧」
「走,跟我去看看」,夏侯淵大手一揮,帶著手下騎兵往虎牢關而去。
虎牢關上,此刻蹋頓正意氣風發的站在城門樓上,眺望著關外景色,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激動和興奮,征伐的**越來越強烈,他感覺得到他的血液正在沸騰,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城池被自己征服,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讓他如癡如醉。
「將軍,關內敵人殘餘已經被清剿乾淨了」,一名烏丸將領來到蹋頓面前恭敬道。
「嗯」
蹋頓點點頭,道:「周順將軍」。
「末將在」,一名漢人將領出列道,此人也是烏丸鐵騎副將,武藝不凡。
「你率一萬鐵騎駐守此關,等候并州接受,到時候你直接前往洛陽跟主公匯合」,蹋頓道。
「是」,周順道。
「好了,傳令大軍在此休息兩個時辰便啟程」,蹋頓道。
「將軍,我軍已經連續強行軍近七天了,士兵們都有些乏了,您看是不是」,一名將領道。
蹋頓聞言,沉默了片刻,點點頭道:「好吧,就在此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上路」。
「將軍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