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我跟你拼了!」
百里澤黑髮狂舞,睚眥欲裂,提劍而去。
噌噌……噌噌!
一圈圈的庚金之氣,繚繞在百里澤週身,將整片海域都攪動了起來。
周圍修士都是一臉的石化,齊刷刷的看向了百里澤。
所有修士都不認為,神秀能夠在百里澤的攻擊下活下來。
這傢伙簡直就是人形凶獸。
「我跟你拼了?」
魚千道也是黑著臉,暗恨道:「不行,這小子實在是太腹黑了,看來,還得盡快帶小魚回北溟書院才好。」
「這小子絕對堪稱無恥的始祖呀。」
混在人群中的梵壽跺了跺腳,暗罵道:「看來,我得退位讓賢,終於可以擺脫『無恥』的頭銜了。」
梵壽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痞子馬。
在梵壽的眼中,早都將痞子馬當成了自己的坐騎。
要是能夠有一匹天馬當坐騎。
這要是敲起悶棍來,又有誰能夠追得上自己呢?
「踩死你個小癟三。」
痞子馬渾身爆射著銀光,前蹄上揚,踏到了神秀的臉上。
只聽『噗呲』幾聲,從神秀的臉上噴出了幾道血柱。
「看我降妖除魔。」
百里澤雙手握著貪狼劍,照著神秀的喉嚨刺了下去。
「這小崽子還真是夠狠呀,連禪王都敢殺。」
「哎,西漠還真是墮落了,眼睜睜的看著神秀被殺,竟然無動於衷。」
「金聖?看來,夜金光不純呀,估計是鍍金,徒有虛名。」
聽著周圍修士的議論,夜金光的臉色極度難看。
不管禪王神秀到底是屬於哪一個派系,但總歸是禪皇敕封的『禪王』。
更是得到了須彌山某位菩薩的加冕!
所以,絕對不能讓禪王死在自己的面前。
哪怕等自己轉身離開了,再殺也行。
要不然,一旦那位菩薩問其罪來,極有可能會廢掉自己的修為。
想到這,夜金光身形一閃,朝百里澤撲殺了過去。
「住手!」
夜金光倒也不含糊,一掌劈去,便已經到了百里澤的後背。
但與此同時,百里澤那一劍已經刺了下去。
就在臨近神秀喉嚨三寸的地方,那柄貪狼劍突然停了下來。
「是北斗星印!」
百里澤眼瞳一緊,急忙向後退去。
神威?
此時,百里澤竟然從神秀的體內,感受到了淡淡的神威。
見夜金光朝自己攻來,百里澤一揮拳,只聽『哄』的一聲,夜金光被震退了一步。
在不催動神胎的情況下,很少有修士能夠擋得住百里澤一拳。
「夜金光,能夠挨我一拳不死,也算是你命不該絕。」
百里澤皺了皺眉頭,冷道:「滾吧,有多遠滾多遠,我不想看見你這張老臉,實在是影響我的發揮。」
夜金光一個踉蹌,氣得瑟瑟發抖:「小子,你奪我『金煞丹』也就算了。」
「想我夜金光,長得這麼有男人味,你竟敢如此奚落我。」
夜金光整個肉身,就像用黃金液灌注過一樣。
百里澤瞇了瞇眼,心道,不如趁此機會,殺掉夜金光。
一旦等到夜金光實力恢復,自己還有活路?
人,還是靠自己。
「既然你不肯滾,那就將命留在北海吧。」
百里澤右腳側移,掌心間旋轉著貪狼劍。
無盡庚金之氣,從百里澤的掌心激射而出。
「不好,這小子怕是動了殺心。」
想到這,聖佛子率先躍出,身後懸浮著一棵菩提樹。
頓時,佛音潺潺,就像流水一樣,湧入了百里澤的腦海。
論起佛法造詣來,聖佛子也算不俗。
在佛音湧入百里澤腦海的剎那,似乎見到一尊佛陀正在誦經。
那莫名經,可以震懾神魂。
這聖佛子還真是狂妄,竟然想用佛法渡化自己。
百里澤催動起『誅魂劍陣』,便見無數柄金色飛劍,斬向了那尊佛陀金身。
辟里啪啦!
一連串的金色劍影落下,便見那尊佛陀金身,從中裂了開來。
聖佛子臉色煞白如雪,沉道:「太古第八殺陣『誅魂劍陣』。」
聖佛子凝練出來的佛陀金身,就這麼被毀了。
那尊佛陀金身,本就是聖佛子凝練出來的。
金身被毀,聖佛子自然也就遭到了反噬。
可以說,經此一劍,聖佛子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聖佛子急忙將一枚丹藥塞進了口中,開始運功療傷。
那些西漠修士,自然將聖佛子護在了中心。
遠處,百里澤跟夜金光化為兩道金影,糾纏在了一起。
「金剛掌,怒目金剛!」
夜金光單掌立在胸前,便見他的一雙眼眸,泛出了兩道金光。
怒目金剛,也是神通的一種,可以震懾神魂。
像一些意志薄弱的修士,就夜金光這眼神,就可以瞬間殺死他。
更何況,還有一道金剛掌緊隨其後呢?
「破!」
百里澤催動起『誅魂劍陣』,便見千百道金光,刺入了夜金光的眼眸。
夜金光微微失神,他覺得眼睛有點刺痛,緊接著,眼前多了兩道血茫茫。
吧嗒,吧嗒!
鮮血,沿著夜金光的眼眸流了下來。
銀鵬雕心下發楚,驚道:「什麼?連金聖都不是百里澤的對手。」
「真是太弱了,只不過被百里澤看了一眼,就成了這副德行,丟人吶。」
金瞳銀像一臉的不屑,此時,它正在蓄勢,妄圖一舉將百里澤格殺。
「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沒有心儀的人。」
這時,魚千道喃喃自語道:「這小子除了好色外,也不是一無是處嗎?」
「哼,小人。」
聽魚千道這麼一說,玄鐵寒龜哼了一聲,鄙視道:「老泥鰍,你還是那麼的勢利。」
「你懂什麼。」
魚千道臉不紅、心不跳道:「我這就未雨綢繆,總得給小魚找個靠譜點的人吧?」
此時,巫九盤腿坐在地上,週身被一層血光包裹了,就像蠶繭一樣。
啪!
巫九隔空一吸,便將其中北冥宗弟子吸到了掌心。
瞬間,那北冥宗弟子便化為了一團飛灰。
「這老頭到底什麼來歷?」
魔六道將道器殘片,貼在胸口,抵禦著神威。
此時,魔六道似乎看出了什麼。
哄!
突然,繚繞在巫九週身的血色蠶蛹,從中炸了開來。
「長老,怎麼辦?」
巫洪冥心下發急,建議道:「不如將那具天屍釋放出來。」
「是呀,長老。」
巫教弟子慫恿道:「那天屍生前本就擁有神人境的實力,根本不懼什麼神威。」
「愚昧!」
巫九臉色發寒,沉道:「要是被他們得悉了我們的身份,試問,我們哪有活路?」
「天屍雖強,但也得靠老夫催動。」
巫九臉色蒼老,眼皮微顫道:「一旦老夫死掉,再厲害的天屍,也會變成垃圾。」
「那怎麼辦?」
巫洪冥急道:「百里澤這小子眼裡不容半點沙子,等到他騰出手來,一定會殺了我們的。」
「懦弱!」
巫九拄著神骨權杖,逕自站了起來,怒罵道:「不就是一個百里澤嗎?值得我們如此大費周章?」
可就在這時,一道金光,劃過了夜金光的喉嚨。
一時間,血芒四濺,夜金光的腦袋直接落到了巫九的胸前。
巫九頓覺渾身發寒,乾咳道:「老夫不擅長近戰,洪冥,你去。「
不等巫洪冥答話,巫九一腳將巫洪冥踹了出去。
「長老。」
巫洪冥苦著臉,委屈道:「我也不擅長近戰呀!」
「廢物!」
巫九扭頭瞥了一眼石門中的靈陣,暗恨道,距離石門被破開,少說還有一個多時辰。
也就是說,如果自己想要得到鯤鵬傳承,就必須先將命保住。
連命都沒了,還談什麼狗屁鯤鵬傳承呢?
「百里澤,你太張狂了。」
釋非天臉色煞白,不得不妖變成一條雷電蛟龍。
嘶嘶!
釋非天週身繚繞著雷電,揮起紫色龍爪,抓向了百里澤。
崩!
百里澤揮劍擋住了紫色龍爪,但卻被龍爪間的雷電給劈了個正著。
「不好。」
望著虛空中的那株金蓮,百里澤暗恨道:「原來這株金蓮,才是夜金光的本尊。」
唰!
突然,那株金蓮朝海面衝去。
很顯然,夜金光是想逃離北冥洞府。
嘶——!
痞子馬嘶鳴一聲,揮起馬蹄,朝那株金蓮踹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一頭十幾米長的紫麒麟擋住了痞子馬的馬蹄。
「滾開!」
釋非然麒麟爪微微用力,便將痞子馬給彈飛了出去。
痞子馬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然後瞬時躍了起來,朝那頭紫麒麟撲殺了過去。
「嗯。」
魚千道暗讚道:「這白馬倒是勇氣可嘉,能夠死在紫麒麟手中,也算是不枉此生呀。」
「哼,那可未必。」
玄鐵寒龜哼道:「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戰獸。」
「以那小子的性子,如果那匹白馬只是普通貨色,早都將它給燉了。」
玄鐵寒龜有條不紊的分析道。
那頭紫麒麟張口吐了一口雷電,劈到了痞子馬的背上。
嘶嘶!
痞子馬呲了呲牙,渾身哆嗦了幾下,便將那幾道雷電給化解了。
「什麼?」
釋非然驚道:「連馬屁精都能擋得住我的吞雷印。」
「馬屁你大爺,連你天馬大爺都敢劈。」
痞子馬前蹄扎進了地面,後蹄一旋轉,便踹到了紫麒麟的腦袋上。
噗呲!
紫麒麟的身子化為一道紫影,飛出了十幾米開外。
「這龍馬有古怪!」
銀鵬雕眉頭一緊,朝痞子馬撲殺了過去,同時喝道:「金瞳銀象,咱倆前後夾擊,分吃了這匹龍馬。」
「好。」
金瞳銀象點頭答應,甩起象鼻朝痞子馬劈了過去。
「媽呀!」
見銀鵬雕、金瞳銀象朝自己撲殺過來,痞子馬蹬起馬蹄,朝百里澤衝了過去。
「老大,救命啊!」
痞子馬渾身直哆嗦,求救道。
「滾開!」
百里澤瞪了痞子馬一眼,暗罵道:「沒見到我騰不開手嗎?等我殺了夜金光再說。」
「哼,有我在,你休想殺死金聖。」
釋非天異常自信,哼道。
望著逐漸向海面飛馳的金蓮,百里澤抬腳蹬住了神臂弓的弓身。
突然,百里澤身子倒了下去。
但同時,百里澤拉起了弓弦,便見幾十道金色箭影,貼著雷電蛟龍的眉心,朝那株金蓮射去射了過去。
「什麼?」
釋非天臉色大驚,急忙撒開了龍爪,扭頭朝那團箭影追去。
「給我回來!」
百里澤一把拽住了雷電蛟龍的龍尾,用力一甩,便將它丟向了銀鵬雕。
噗呲,噗呲!
那幾十道箭影,齊齊穿過了那株金蓮。
漸漸的,那株金蓮變得黯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