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櫃抹了抹頭上的虛汗,無奈的說道:「哎,三娘就不用說了你們的妹妹麼,另一個是我大哥的兒子,名叫祁峰,不知怎麼搞得和三娘兩個就是不對頭,昨天鬧了一天還不算,今天兩人更是直接僵上了,我是勸了這個勸那個,鬧到最後我算是裡外不是人了,要不是你們來了,我還得在那陪笑臉呢,哎,命苦啊。」想想昨天兩人各自回房,自己還不在意只當都累著了。誰知今天一大早起來,剛坐下就見自己侄子和三娘兩個人唇槍舌戰一通,之後更是冷嘲熱諷、指桑罵槐輪流上陣。這還沒什麼,反正也和自己沒什麼關係,可誰知道最後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戰火盡然燒到了自己來了,將陳掌櫃的一項項的罪狀列了出來,鬧到最後陳掌櫃自己都覺得自己十惡不赦了,這兩個傢伙太厲害了,只要自己為對方說一句話另外一個肯定是一大堆話在後面等著,從頭到尾將她數落了個遍,陳掌櫃自己都要以為她真的成了那罪大惡極的大惡人了。陳掌櫃真的覺得自己冤死了。
大娘二娘聽到這話,頓時滿頭黑線,這什麼和什麼,不就是兩個孩子吵架,陳掌櫃想去調和一下,結果把自己繞進去了嗎,這有什麼可怕的,大娘不以為意的開口道:「陳姐姐,這有什麼一會我去說說三娘也就是了。」什麼大不了的事,孩子《不聽話,一巴掌上上去什麼都解決了,盡然還弄得自己落荒而逃。真是丟盡了大人的臉面,大娘恁也傲嬌了。
看到大娘眼中的不以為然,陳掌櫃什麼都沒說,點點頭算是應下大娘的話,問道:「大娘、二娘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哦,陳姐姐不是讓我把白紙運來嗎,我先運了兩車過來家裡還有,等明天我再運來,對了陳姐姐田地的事有著落了嗎。」差點把正是都忘了,見陳掌櫃問起。大娘忙答道。
陳掌櫃將空了的茶碗添滿。笑著說道:「妹妹太著急了,這才一天的功夫,田地哪是那麼好買的,放心過兩天要是辦好了。我遣人給妹妹送家去。來人。將紙張都收好了,妹妹們來的這麼早還沒吃飯吧,走咱們去找三娘一塊用飯去。」也好讓她們兩個嘗嘗這兩個人的威力。陳掌櫃本來就憋屈死了,還被這兩人鄙視了一番,哼,這次讓讓她們兩人自己試試,就知道厲害了,陳掌櫃不無陰暗的想到。
兩人不在意的跟著陳掌櫃又回到剛剛的屋子裡,就著桌子上的飯菜就吃了起來,期間,大娘見三娘只顧和男子瞪視,飯菜都沒有動用,遂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在了三娘的碗裡,還沒待大娘說話,只聽一聲冷哼,祁峰,不屑的笑道:「哎呀,小妹妹你真了不起,這麼大了吃飯都不省心還要靠著姐姐招呼你,哎呀這叫什麼呢,呵呵算了反正我三歲就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了。」雖然後來都是小廝干了,比她好不了多少,不過自己不說她肯定不知道,自己一定要把她壓下去。
三娘鬱悶的看了大姐一眼,笑著說道:「我說侄子啊,你說什麼呢,這可是親情的表現方式啊,哎,原來你盡然不懂啊,真可憐。」都怪大姐了,讓自己平白落了下乘,幸虧自己聰明看不是扳回來了。
什麼見鬼的親情的表現方式,都是別人的口水,噁心死了這個見鬼的死丫頭,跟自己鬥了一個早上了,盡然現在都不肯認輸真是氣死自己了,這胡攪蠻纏的性子到底是怎麼來的,不生氣,不生氣,風度風度,自己可是京城第一公子,多少人哭著求著想見自己一面自己都不屑一顧的,怎麼能讓這麼個死丫頭毀了自己多年的修養,好不容易壓下了心中的火氣,維持著淡然的表情說道:「哎,有些人不止沒長大,還死不承認,也不知道從哪裡偷學了兩條完全沒有根據的禮儀,就在這裡顯擺,哎,不知道那些禮儀師傅知道了,會不會羞愧這世上盡然還有如此庸人,哎……」
三娘牙根咬的嘎吱響,緊緊的握著拳頭,勉強掛著笑意說道:「哎,是啊,本小姐強迫自己看著如此庸人的臉,盡然還能吃的下飯,也算是天下奇聞了。」說罷,害怕祁峰不知道三娘指的是他的似的,親自端起碗,對著祁峰就吃了起來,即使夾著飯菜眼睛也不離祁峰的臉,恨不得在上面瞪出個洞來,好減自己心頭之恨,死小子一副淡然無爭的樣子,還以為很好搞定的,誰知道盡然長了一副伶牙俐齒,自己和他對戰了一個早上,半點便宜沒佔到,還被他氣了個半死。氣都氣飽了。
祁峰,微微一笑,故意用絲巾擦了擦嘴角,一套動作下來,還真是行雲流水,瀟灑自如,將絲巾隨手放在桌子上,摸了摸臉頰,那淡然的聲音再次想起,「我知道自己讓你自慚形穢,但是你再喜歡我的容貌也該矜持才是,盡然如此**裸盯著我看,哎長的醜不是你的錯,但是自找的來當我的陪襯就是你自己找虐了,盡然因為這嫉妒我,故意扭曲事實,我也只能說人心不古世風日下了。」說罷好像很失望似的搖了搖頭。不待三娘反應,淡然的起身,向著陳掌櫃她們一一行禮過後,直接出了房門,連個小眼神都吝嗇賞給三娘,完完全全當三娘是空氣。
只把三娘氣了個半死,想到盡然被那個死小子先摔下自己三娘更是咬牙切齒,將飯菜當做那可惡的祁峰,使勁嚼著,二娘看著大姐小聲的說道:「大姐,三娘真可怕。」
大娘認同的點點頭,看著三娘那凶殘的樣子,大娘也覺得可怕,從小到大還沒見三娘這樣子過,這個叫祁峰的孩子真有意思,說話不急不緩的就將三娘氣個半死,真是好本事啊。
三娘看著大姐的這個時候盡然露出了笑意,肯定不是對自己拿就是對祁峰那個死小子了,三娘立馬不幹了,什麼嗎,大姐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自己都被氣成這樣了,她盡然還敢向著自己的敵人,當下鬧了起來。
大娘見三娘炸毛了,趕忙哄了起來,三娘現在氣大了可不是那麼好哄的她不是滋味的「咚」一聲將碗放下,也不搭理自己這三個擺明看自己笑話的姐姐了,扭頭也走了出去,大娘扯了扯嘴角徹底無語了,此時的陳掌櫃不免幸災樂禍的問道:「這感覺怎麼樣,有意思吧。」陳掌櫃說完傲嬌的甩甩頭也滿含笑意的走了出去,那心裡別提多得意了,果然啊,看到大娘二娘把自己受的罪再受一遍,她的心裡果然舒服多了。自己不理她們了,還是去看看小峰吧,畢竟吵贏了心情應該不錯啊。
只剩下大娘氣個半死,看看只剩下自己姐妹兩個,沒好氣的說道:「這怎麼都衝著我來了。」
二娘「撲哧」一笑,打趣的說道:「大姐,感覺怎麼樣啊。」
問了一句,見大姐半天沒回應,二娘忙叫了一聲「大姐」。見自己大姐盡然低著頭,好像很傷心的樣子,二娘著急了,不會吧大姐真被氣著了,二娘趕忙上前剛覆上大姐的肩膀,就見自己的手被抓住了,大姐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眼裡滿是笑意,扯著嘴巴說道:「二娘,剛剛笑的很開心哦。」
二娘頓時渾身一冷諂媚的笑道:「呵呵呵,大姐,哪有啊,我是這樣的人嗎。」看到二娘那分明心虛的表情,大娘挑了挑眉,微笑的說道:「哦,那沒事,你不是沒關係我是就好了。」說完就將冰涼的手伸到二娘的脖子裡,看到二娘笑著連連躲閃,大娘的眼中笑意更濃,活該,笑話姐姐的妹妹可不是就要受到教訓嗎。
二娘邊笑邊躲,喘著氣說道:「大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再說這事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都是三娘她讓大姐你鬧了笑話呢,你應該修理修理她才對,怎麼現在衝著我來了。」
大娘突然收手,淡定的坐到椅子上,彷彿剛才玩鬧那人不是他一樣,涼涼的道:「你說的沒錯三娘的確該罰。」
二娘笑著附和道:「大姐,說的沒錯,三娘確實欠收拾了,大姐只要你一句話我立馬收拾她,反了她了,敢沖大姐發脾氣了。」
「出息,算了這次就放過你,你也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什麼不好學,學三娘這個糟心的玩意,等著,等我逮到她,就讓這傢伙知道知道大姐這兩個字怎麼寫。」盡然敢給自己甩臉色了,看來是太久沒被修理了。別以為她長大了自己就管不了了,這個糟心玩意兒。越想越糟心,這三娘怎麼就長不大呢,這一個月來,三娘的作為,自己還以為她能獨擋一面了,可今天就看到三娘盡然和個男子爭的面紅耳赤,自己不說她也就罷了,盡然還敢嫌自己看熱鬧,難道她不知道不論輸贏這件事本身就是給人看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