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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歐陽老頭 文 / 獨孤紅蝦

    四人在錄完歌之後,已經是下午三點了。老闆楊光想請大家去外面吃頓飯,但是蘇晨婉言拒絕了,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們還得趕回去上課呢。

    坐在公交車靠後的座位上,三點半的太陽沒有正午那樣的炎熱,窗外的微風宛如久旱逢甘露的吹拂在蘇晨乾淨的臉龐上。兩手錄製好的歌最晚後天就能上傳到「英雄傳說比賽主題曲徵集小組」了,而他內心除了有些忐忑之外,其實也有些感歎。他曾無數次想過如果自己在這一世。失去了前世的記憶,腦海中並沒有這麼龐大的曲庫的話,即使是重生也許也只是一個平凡人吧,別說能做音樂了,即使是絞盡腦汁寫歌的話,估計那些歌譜也會被編輯隨意的丟入垃圾桶了,這一點蘇晨不可置否,所以能夠執起麥克風蘇晨總是盡自己200%的努力來唱好一首歌。

    回到學校後,蘇晨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衝進了學校裡,蘇晨瞄了瞄時間,已經三點五十三了,還有七分鐘就要上課了,他在心中默念可千萬不要遲到啊。可是腳步卻沒有停下,跟在陳斌他們後面,他們要先去宿舍,把樂器什麼的放好了。

    在筆直的學院大道內,教學樓旁邊的一個公告欄處,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正拿著幾張紙張想要貼在通告欄上。突然身後有幾道身影飛快的閃過。

    「哎,小伙子,幫我貼一下通知吧,我眼睛花了,不太看得清,怕貼的跑邊咯。」花甲老人轉過頭,微瞇著眼睛,雖然滿臉皺紋。但是笑容卻是慈祥、和煦的。

    蘇晨停止了腳步,望了下花甲老人手中的一沓七八張的通知,蘇晨很想幫忙,但是時間快要來不及了,再不去教室的話就遲到了。所以他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說道:「好不意思啊,我們還有課要上,再不去就來不及了,您請別人幫忙吧。」

    「怎麼著,小伙子,這點忙都不能幫,大學生就這個素質。」老者的笑容驟然消失,而是露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貼、貼、貼,貼你個大頭鬼啊。」陳斌見這個老頭攔著路不讓他們走,本來就是暴脾氣,現在時間又要老不及了,張嘴就罵道。這老頭穿著白色的襯衫,一雙黑布鞋,一副窮酸樣,分明是學校的雜工。所以陳斌也不和他客氣,嘴裡直接倒髒字。

    老者突然悶哼一聲,臉色鐵青,變得很不好看。「你剛才說什麼啊?」

    「貼、貼、貼、貼你個大頭鬼啊。」陳斌辣氣壯地像個復讀機又重複了一邊。蘇晨拉了他的衣袖,這樣太不禮貌了,陳斌卻渾然不顧,雙眼圓瞪著,看著老頭的目光絲毫不避讓。

    老頭本來臉色就很難看,這下子,臉又陰沉下來,只見他冷笑一聲:「呵呵,好啊,現在的學生就這點素質,老師的話不停還敢頂撞了,還有一點點尊師重教嘛。」老頭一臉陰沉,冷聲地質問道。

    「你算哪門子老師哦,不就是學校僱傭的雜工嗎?剪剪花草、擦擦玻璃、貼貼通知,本來就是你的職務,憑什麼讓我們來幹,別擋路,快讓開,我們要遲到了。」陳斌也急了,就要推開老頭,現在時間一拖延,連宿舍都沒時間去了,只能直接去教室。

    「還想走?給我站好了!」老頭突然振聲道,宛如在對著他們發號施令。

    「喲,怎麼著,還想教訓我們啊。」

    「陳斌,你可別瞎來,我好像在學校哪裡見過他啊,要不咱就耽誤幾分鐘貼一下通知吧。」莊飛軍看到老頭那義正言辭的模樣,有些愕然,他突然記得曾經在哪裡見到過他,但是時間急促又一時記不起來了。

    「貼個毛線,走人。」陳斌大聲吼道,像是在吼給那個老頭聽的。

    「你敢,你走一個試試。」老頭突然憑空裡暴喝一聲,雖然年紀已經大了,但是陳斌也能感受到他話語裡的威嚴和份量了,居然就呆在那裡,背著個吉他也不敢亂動了。

    不遠處,教導主任袁志平走了過來,挺著個啤酒肚,但是國字臉上卻掛著一副很嚴肅的表情,的確如果說校長是每個學校中的玉皇大帝的話,那麼每個教導主任就是學校裡的閻羅,專門管教那些不聽話、調皮搗蛋的學生,在那些學生眼裡看來,教導主任比校長可怕上千倍。

    可是連受「萬人敬仰」的袁主任,走過來卻也眼神恭敬地對著老頭打招呼:「歐陽老師,在這忙什麼呢?怎麼這幾個學生又做什麼不對的事情了,讓我來處理吧。」

    老頭看到袁主任一副恭敬的樣子,陰沉的臉上也只是微微一鬆,搖了搖手,報了一個平淡的眼神:「沒事,袁主任,我有點私事,讓我來處理就行了。」

    「哦,是這樣啊。」說完了,他嚴厲的目光又在蘇晨四人身上掃了一眼:「你們這群小兔崽子,知道歐陽老師是誰嗎?華國唯一的諾理文學獎獲得者,要是你們惹到歐陽老師,你們就等著收拾吧。」然後,對著老頭又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然後才揚塵而去。

    「諾理文學獎?歐陽老師?」幾句話語在陳斌的心頭炸開了。莫非眼前這個老頭就是整個華國家喻戶曉、蜚聲國際的華國大文豪、大作家、大詩人歐陽華!但是沒道理啊,這麼一個頂尖文豪怎麼會在燕江大學,而且這麼熱的天還出來貼通告。而且瞧他這穿著跟一般老頭無異啊,誰知道他就是歐陽華啊!

    這時莊飛軍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老師是在中文系教室裡看到的,而且在他還瞅見了教室黑板上面貼著的標語:熱烈歡迎歐陽華蒞臨講課!

    蘇晨心裡也十分震驚,一個大文豪、載譽無數的文學大亨竟然甘於在學校內幹些貼公告的雜物,這種簡單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給別人,但他這麼大的年紀還親力親為,要不是太陽太過刺眼,他也不會向他們求助的吧。又把目光轉向陳斌,顯然他的臉色是更加的豐富多彩。

    懊悔,震驚,無奈,各種複雜的表情在他的臉上綜合體現了,他默默地低下了頭,用很微弱地聲音說道:「歐陽老師,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狗眼看人低,目中無人,我真是該千刀萬剮、萬死不辭」陳斌也不記得自己說了多少個自黑的詞語,直到面前的歐陽老師喝止了他:「夠了,現在知道錯了,晚了,汽車撞牆你知道拐啦,股票漲了你知道買啦,犯錯誤判刑了你知道悔改啦,大鼻涕流到嘴裡了,你想起要甩了,你還以為酸奶啊,你呀。」

    歐陽華筆挺的胸膛,雙手背負在後,威嚴中卻又帶著幾分大文豪的仙氣:「給我把這些通知都貼好,然後原地立正,給我站到七點鐘再走!要是敢先走的話你們試試。」拋下了一句狠狠的威脅後,歐陽華又冷哼了一聲,轉身邁著輕盈沉穩的步伐離開了,只留給他們一個無比威嚴的背影。

    「現在怎麼辦啊?」陳斌吐了吐舌頭,一臉鬱悶地說道。「還能怎麼辦啊。」蘇晨白了他一眼,「你,過來,把這些通知貼好,然後陪我們站到七點鐘!」

    「天殺的,我怎麼這麼倒霉啊,只是要作死的節奏。」陳斌那哀怨的歎息迴盪在燕江大學公告欄上空方圓十里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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